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17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不过应该也和他在教室里睡觉有关系。

  总之,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濯不多想,踢开椅子往外走,刚迈出去,却觉得脚步特别沉重,好似冲多了那样没有一点力气。

  濯连忙撑着桌面,这才没让自己跌倒。

  他哭笑不得。

  这是发烧了吗?

  也是,冷风中吹了一整夜,又熬着一天没睡觉,最后干脆睡在了教室里,睡到了天黑,这不发烧才怪吧。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更得想办法回去才行。

  他脚步踉跄,摇摇晃晃地、扶着桌面或者墙面往外走,有些困难,但还算撑得住。

  他这么想着,毅然决然地开始下楼梯。

  虽然动作有些僵硬,觉得手脚都叛变了,倒还没有脑袋发昏到看不清路的地步。

  当他扶着护栏有些迟缓地踩上第一节楼梯时,身体突然变得虚脱无力。

  也许是腿软了吧。

  如果是在平路上,最多坐在地上不算什么。

  可他面临的是楼梯啊!

  濯内心疾呼:吾命休矣~

  也做好了护住帅脸的准备。

  但下一秒,他感到手臂被人用力一拉,强行恢复了原本的姿势。

  濯有些迷糊地看向旁边,天色太黑了,濯没能看清楚那人的脸。

  只是抚过脸侧的金发是那样的柔和,像是天使脱落的羽毛撩过凡人的心扉。

  有些微弱的声音传到濯的耳朵里,但他实在是听不清了。大概是烧得太厉害了,大脑终于也加入了反叛的阵容。

  真是丢人啊!

  濯心里想着,用最后的意识说出了一句话。

  “我会还你人情的……罗曼诺夫同学。”

  随后,视线便彻底黑了下去。

第20章 ,这绝不可能是喜欢

  当濯使劲地撑起沉重的眼皮时,再次映入眼帘的,便已经是卧室里素白的天顶。

  熟悉的被子包裹着身体,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被捂得严严实实,可他出了一身的汗,身体很黏,又冷又热又难受。

  额头上盖着的毛巾已经接近体温,失去降温作用了。他想伸手取下来,动了动手臂,发现包着他的被子裹得很严实,再加上濯也没什么力气,实在是伸不出来,也就只好放弃,

  现在明白了,他目前是一条正在蜕变的蚕蛹。

  房间里亮着灯,

  床边当然不会坐着美少女。

  视线继续蔓延,熟悉的衣柜、熟悉的床头柜、熟悉的书桌,以及不熟悉的背影。

  也许是感受到了濯的视线,正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的女孩儿转过头,发现是他醒过来了就起身站到床头,盯着他看。

  也不说话。

  他脑子里的记忆开始苏醒,一点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原来,并不是一场梦啊。

  濯仍旧躺在床上,被零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朝堂下觐见女王的臣子。

  濯想说些什么,可嗓子里干的不行,又痒得不行,似乎卡着一口痰。

  不过在女王殿下面前吐痰这种事可太不雅了,

  所以濯动了动喉咙,给咽了。

  然后濯清晰地看到,零皱起了她漂亮的眉头。

  “……谢谢。”濯干巴巴地说。

  零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之前的举动劝退了。

  真丢人啊!

  现在想来,自己在零面前,好像永远在丢人、在被嫌弃。

  所以才说,耍帅的事情根本不适合自己。

  濯避开了她的眼睛不再对视,活动颈部环视枕头周围,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

  只能放弃躺好,问:“……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零听见他的问题,眉头皱得更深了,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了:“在你的裤子口袋里。”

  说完这句话,零什么都没交代就转身向外走了。

  打开门,合上门。

  屋内重新陷入了寂静。

  濯还是平静地躺在床上,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发呆。

  通过上周六的事情后,濯大概了解到罗曼诺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愿意和别人来往,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

  这才有了之前的事情,她并没有太深的意思。

  就只是觉得牵连到了他,所以还人情。

  零并不欠他什么,昨晚的事情也是自己出于各种原因下的自我满足,发烧感冒也只是因为他的身体没抗住造而已。

  所以零就这么走了,濯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她能在学校里捡到自己,并把自己带回来,已经足够让濯用感恩的态度去对待她了。

  等等!

  带回来?

  怎么带回来的?

  自己昏迷后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联想一下,也能猜个大差不差。

  大概是背着自己下楼梯,然后放在车上运回来的。

  因为零能清楚地说出,他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这说明自己不是被拽着大腿拖回来的。

  大概是睡了一觉的关系,濯的大脑轻松了很多,脑子里已经能够想象那个画面了,一米五的零背着他下楼梯的画面。

  真是……想想都觉得羞耻。

  不过羞耻之余,还有种心头痒痒的感觉,这让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但世间有三大幻觉:她喜欢我,时间很多,我还能秀。

  濯尽量不去想这些事,动了动被子里的手,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可想要拿出来又犯了难。

  零捆得也太紧了吧!

  这是裹病人用的手法吗?

  这确定不是固定精神病的束缚带吗?

  他连手臂都弯不了。

  没办法,濯只能扭着身体在床上滚来滚去,企图用这种方法抖开身上的被子。好在零还是有点良心的,没有给他在被子外再捆上一圈麻绳。

  好巧不巧的,房间的门开了。

  床上的蚕蛹弓着腰,还在扭来扭去,也霎时间停住了。

  零单手端着玻璃杯,面无表情看了他两秒,又合上了门。

  

  濯:“……”

  奇怪的举动被拆穿,社死瞬间,濯觉得接下来的人生都是多余的。

  关键是濯想用被子蒙着脸都做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回忆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幼稚园时为了伪装自己,也学着别的小朋友在裤子里尿尿;

  小学时为了保护漂亮老师不被别的臭小子吃豆腐,全班就属他哭的最大声;

  朕这一生,如履薄冰啊……

  随后,又听到了熟悉的开门声。

  濯一个机灵,翻了个身,脸朝下,一句话都不说。

  零也没说话,

  他只听到了淅沥沥的声音,就转过脸偷偷往那边看。

  玻璃杯已经被她放在了床头柜,零正蹲在地上,她手中拿着黑色的塑料袋,正往垃圾桶上套。

  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反正零没理会他的自嗨,从床头拾起跌落的湿毛巾,放在一边。

  虽然有些冒昧,

  但熟悉的母爱突然开始攻击他了。

  也许是受到了零的影响,濯心中的尴尬也飞快褪去,渐渐恢复了平静……抛开事实不谈,他之所以觉得尴尬也怪零,她如果是个相貌平平的男性,濯绝对不会觉得羞耻。

  甚至还能表演个才艺。

  濯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人。

  “……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