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第248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六)
关于这场不辞而别,我并没有详细的规划,不过却想的很明白。
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吊桥效应,如果我真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很快就可以回去,再次像以往那样平静地生活,我问心无愧;如果不能,那这将成为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再也不会回去。
两种结果说不上哪个算上好。
实际上这段时间的冷静效果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第一晚我就已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我偷偷光着脚溜出了官邸,像个傻子一样奔袭了三个小时,跑到了他的房间窗外。
但我并不是去寻求那个温暖的怀抱,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的睡颜。可我在就要拉开窗户的那一刻却慌了,他正在床上睡得香甜,而自己却像是痴女一样半夜闯门。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都觉得自己把他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他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可现在手掌出现了缝隙,他成为了风沙,正在一点点流逝出去。
恐慌的却是我。
我其实真的很蠢,我对他的关注荒谬的失衡到如此程度,我却依旧浑然不知,或者说,依旧在想法设法欺骗自己。
——
“帮我试一下咸淡。”
我嘴里轻唤,用勺子舀起汤汁,如往常一样小心的用手护住,转头望向厨房门。
可不同的是,门窗华丽,门外看不到沙发,那里也是空无一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那个高大的身形。
我愣了片刻,落寞地放下勺子。
心底的那点兴趣,也随着原本残存的点滴食欲一起,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只得把菜装进盘里,用保鲜膜盖好,转手丢进了冰箱。
逃避的第一周,这里远比我想象中更加清冷。
我突然的不辞而别,成功引起了薯片的八卦心理,她这几天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要么说些开心的事,要么就是拉着我一起刷剧。
我花了三周的时间认清了我已经离开他的事实,然后在薯片面前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我没办法对任何人说明我此时心里空了一大块的感受,说了别人也未必会懂。
薯片看我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原以为我伪装的很好,而我完全没预料到的是,我的这番伪装会如此简单的被戳破,或者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
那天的午休时刻,宅邸的私人影院里,我和酒德麻衣大吵了一架。
其实我完全分辨的出来,她们就是在故意激怒我。
太明显了。
可当她们说起男人二字时,我却总是第一时间想起宇都宫濯,她们算是有意无意给我提了醒。
直到我独自走远,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出了不少汗,即使我命令自己不要像个泼妇那样暴躁,但根本做不到。
那天我拿起电话数次又放下,说实话,我恨不得每个小时都给他打个电话。我觉得自己的魂至少有三分之二已经不在这个城市飞到了繁华的东京,剩下的三分之一只能勉强维持用于生命与运动。
当晚,当麻衣把前往东京的车票故意晒给我看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连夜和她们一起到了东京,然后下意识顺着感觉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寓。
我看了眼时间,22:22,这个数字我记得很清楚,纠结了很久,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在我的想象中,看到忽然出现的我,他可能会生气,可能会兴奋,不过肯定会开心……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真实的情况却与我所有的设想都不一样。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阳台没有晾晒新的衣服,但角落里也不再出现衣堆……他应该已经睡了,我能听到卧室里均匀的呼吸声。
早睡早起,生活也没有变回之前一团糟的样子,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看到这些,我应该很满意,很有成就感才对,因为毫不谦虚的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可我却很难真的高兴起来。
自己走后,他已经开始适应这些,面对这些,习惯这些,会不会继续渐渐就忘了之前的生活,忘了我,而这种担忧也随着见到他沉稳安详的睡颜越发困扰着我。
我没有叫醒他,独自离开了。
我知道在第二天薯片去找他了,但这次我什么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一厢情愿地觉得我和他之间的依赖是平衡的,正如魂不守舍的我一样,他也该是如此……但事实却与我想的大相径庭。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会习惯的,慢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可以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我为什么不能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呢。
确实不能。毕竟自古薄情寡义的几乎都是男人和娼妓。
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给他找借口,独身在外,学业又重,他又是不擅长家务的一个人,当然会很累,早睡很正常。可我知道,自己心里其实一直耿耿于怀,因为他的生活痕迹太干净,毫无留恋。
我感觉自己快要病了。
但很快我又开始担心他过得不好,无论之前见到的情景多么安稳,我也无法盲从的相信那就是真的。因为我没有亲口问他,没有看到他那双直白的眼睛。
我的睡眠质量开始直线下降,即使能入睡,也会被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侵扰。
我一边担心他过得不好,又一边担心他过得好。
两种情绪来回拉扯着我的灵魂,将我扰的寝食不安。
“不行——”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双手茫然的伸在半空,窗外一片暗红,傍晚的火烧云浓烈的像是把鲜血洒在了玻璃上。
又是一个可怕的噩梦,沉寂了很久我才把僵硬的双手放下来。
我感觉自己是真的病了。
白天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我都会在他出门后待在他的卧室里,无所事事,就这么蜷缩在椅子上默默待着,望着他的床头发呆。
不止一次我曾拿起书桌里的纸笔,写下满满好几张又绕又拗的话,直到整张纸不留一点空隙,点在桌面上的钢笔才会让我瞬间惊醒,然后撕掉整个写满字的纸。
我可能真的是病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等他回来。
毕竟是我单方面的不告而别,可我又实在放心不下,于是趁着薯片也在这里,就把她派了过去……我不知道是不是玩笑,为什么麻衣也会想要过去。但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他面对麻衣时的样子,莫名一阵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又和麻衣吵了一架。
当薯片出发后,我却再次陷入了某种矛盾之中,我不知道她会给我带来怎么样的消息。如果他过得不好,我肯定会难过,但如果他过得好呢……
事实证明,我会更难过!
“他过的好着呢,吃吃喝喝,比上次见面长胖了不少。而且听说他开始努力学习了,成绩飞速进步,跟作弊似的。”
“没有说别的了么。”我算是例行公事的问出口,但心里却期盼着他会说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薯片仰着头,手指抵着嘴角,像是临时被抽查功课的孩子。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一下你的情况,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默然的垂下头,我知道薯片又在骗我,他没有带话回来,也没有提过我的事情,一句也没有……
“三无,你就别担心了,我看他过得好着呢,之前不是还有个胸脯能与麻衣相比的小女生邀请他参加烟火大会吗,我看他人缘好着呢,完全不用担心。”
我抬起头,木然地用力点了点头。
薯片又看了我一眼像是确认,然后毫无掩饰的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假话说的太假,可真话又说的太真,早知道还不如别让她去了。
而且我能猜到,以薯片的性格,绝对做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一点都不靠谱,哎……
第249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七)
在对着酒店窗外遥远的海边呆坐两天之后,我再次强迫自己站了起来。这两天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那份‘自己是多余的’的感觉,真的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这两天里让我逐渐认清了自己,毕竟回忆的种种与如今心情的交相辉映是无法自欺的。
算了,就这样吧。
记得过去护士曾说雷娜塔是个一肚子心眼的坏女孩,现在想想,也许她压根没骂错。
就像现在,我调节心情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所有的焦躁几乎瞬间烟消云散。
人一旦习惯了冷漠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像我这样的人,他没有变得离不开我,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而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其中的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
“今天回去吧。”
薯片若无其事地吃着零食,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独白,却在我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忽视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本来就是抱着不纯粹的目的来接近他的,现如今那个目的仍旧没有浮出水面,而我竟然像是偶像剧里小姑娘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戏码之中,天真的以为身边都是不了解自己心情的笨蛋。
我才是笨蛋。
我才是最不理解状况的那个。
回去与否,结束与否的决定权根本不在我的手里。
我愣愣地看着薯片的侧脸,点了点头。
轻车熟路的再次走进那个公寓,找到钥匙,进到了这个屋子。
我放下手中的行李,脱下外套,轻轻坐了下来。
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立刻就闻到那让我安心的味道,虽然此刻的屋内空无一人,但这里的一切我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就像久别的游子回到了家。
……
骗子。
骗子。
全都是骗子。
六个小时后,我又见到他了。
他好像又瘦了一圈,黑了一点,眼皮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让人看着就会有些担心这家伙会不会走着走着忽然睡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的,连我自己也是。
我坐的笔直,没有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越来越扭曲的情绪——在我的眼前,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皮慢慢抬起,里面的光彩慢慢鲜活起来,像是木偶被拧上了发条,重新活了过来。
零,你可真不是一个好女人,你是在担心他吗,那为什么在看到他离开了你后变成这副模样,会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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