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249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濯没有回答她,只是上前两步,就任凭自己被重力拖拽着,狠狠坐在了地上。

  零以一种濯看不清任何动作的速度来到了他的背后,用双手托住他的后颈,正在尝试坐下来,让自己枕在她的身上。

  却被濯一把拽进了怀里。

  “跟我回家了。”

  濯附在她的耳边,说出了消耗此生勇气三分之二的话。

  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下,硬的像块石头。很快就紧紧搂住了濯,因为哽咽和疲惫,濯没能听到她的回答,她也可能根本没有回答,只是拼命在自己的肩膀上的点头。

  濯感受到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后背不那么坚实的肌肉,似乎想把自己按进她的生命里。

  喂,壮士!若非小子今天升了级,可能就要被你勒死了。

  濯轻轻地摩擦着零的背后,没有去安慰不知为何掉眼泪的她,只是一边用自己的胸口的温暖分享给她,一边仰头看着今晚格外明媚的月亮。

  回家这个词很棒吧。

  我带你回家。

  我们回家。

  回我们家。

第263章 ,啊?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

  阵阵清凉。

  月光像是野猫悄悄从山梁上滑下来,把所有的声音一起装进峡谷,山下便打起鼾声。

  夜里非常寂静,濯坐在地上,从南到北,思绪停不下来。

  濯能感受到胸口处零的身体,感觉到她的切实存在;却又在为刚才沙滩上的事情患得患失,为未来的不确定患得患失……

  片刻后,零从他的怀里脱开身体,虽然眼下还有泪,但濯已经能从她平淡的嘴角看出了恬淡的情绪。她虽然没能笑出来,却也能感受的到。

  这也让濯稍稍松了口气。

  她拽着濯起了身,擦了擦自己的脸。

  “先进去吃点东西,明天回去。”

  “好,不过我刚才吃了很多点心,不是很饿。”比起吃饭,濯更想和她聊聊天。想和他说说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分享一下最近漂泊不定的心情,抱怨一下因为她的离席自己瘦了不少。

  濯也很想跟她解释一下之前山下的‘暴躁’,不过这条大概是不行的。

  濯与路鸣泽的条件之一,就是给路鸣泽树立正面的形象。

  算了,先这样吧。

  濯想着,站了起来。

  零点点头,拉着濯的手腕进了那个之前来过的餐厅后,就向厨房里走去。

  可零没走几步就会回头看他一眼,每走几步又是回头看一眼……终于到了厨房后,拿碗看了他一眼,洗完餐盘看他一眼,就连盛米饭的间隙里都要看他一眼。

  濯不知道零在担心什么,只得无奈地笑了笑,生怕她出了意外。

  “我先去卫生间洗漱,等吃完了,我好好跟你讲一下最近的事情。”

  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明亮的吸顶灯下的小脸竟然有一些淡粉,答应了一声后开始专注于手上的事情。

  这天晚上,濯的夜宵格外丰盛,煎蛋腊肠青菜奶油汤一应俱全,五光十色的满满一大碗。

  濯心想:得亏自己最后把那块绿豆饼吐了出去,不然这一大盆真是吃不了一点了。

  吃饭的过程中,零依旧像是往常一样心不在焉,吃几口就望着自己发呆。

  濯一边拼命往嘴里塞饭,一边鼓着腮帮子拉起嘴角回应她。

  这时,我才总算体会到了怀念已久的温情。

  吃完饭后,濯主动担起了洗碗的任务。零抢不过他,只好走去走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切就绪后,濯先一步回到了这个超级大的客厅,坐在椅子上。顺手收拾了一下眼前的桌面,给自己倒了杯水。

  没多久零就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依旧有些不自然,该说是局促吗,之所以不能确定,是因为濯很难把‘局促’这两个字和零放在一起联想起来。

  她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久才在沙发坐下,而且居然是坐在了很远的对面。

  “三无是怕你讨厌她了,嫌弃她了,不敢离你那么近。”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也不是她说的。

  苏恩曦打着哈欠从走廊里走出来,回头带上门后,伸手打了个招呼“晚上好”,然后若无其事地在侧边的沙发坐下。

  濯闻言愣住了。

  这才终于明白了零为什么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他忽然消失了,或者生怕这一切都是做梦的样子。

  零是在为之前不告而别,且这么多天也没给出一点消息的事情而内疚,而害怕——或许是濯太想当然了吧。因为他从来就没在心底想过责怪零,自然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濯想着怎么去说明这些事。

  ……接着酒德麻衣也进来了。

  她懒洋洋地招了下手,就翘着腿坐在最后的一张沙发上。

  濯看着互相面对面坐成一圈的四人……嗯,四面围桌,就差一副麻将了。

  不过眼前的一幕让濯觉得有些好笑,有点像是普通女生面见男生时,因为畏惧与羞怯特意带上闺蜜壮胆的行为。

  原来零也会做这样的事吗?濯心里想到。

  又是一阵沉默。

  没人先说话。

  之后……

  “啊~我武力大过地藏、智慧胜过文殊的宇都宫殿下啊,能不能告诉我们那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鸡蛋黄都被晃散了的凶险一战,您是如何胜利的呢?”

  苏恩曦单手撑在扶手,拳顶下巴,用捧读的语气说道。

  濯:“?”

  濯看向苏恩曦,后者半阖眼皮,昏昏欲睡非常困的样子——刚才像是她说的梦话。

  “看什么看,赶紧说完我们回去睡觉了……懒得说伱们,你俩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儿啊,睡得好好的非要拉我们起来听别人讲什么最近的丰功伟绩。”苏恩曦突然瞪了他一眼,很生气地说。

  濯暂时摸不清是什么状况,不好回嘴,于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低头抿了口热汤。

  并趁机偷偷给零使眼色询问是什么情况。

  结果零从桌子对面递来一块手帕:“你的脸上有油渍~很有损你待会儿讲话时的威严~”

  “呃……”濯略微蒙圈地接过手帕,擦掉嘴边的痕迹。不过他趁此机会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也大概弄清楚了状况。

  应该是他原本与零说的‘聊聊最近的事情’似乎被误解了,让零觉得是他要讲解一下自己之前战斗时的丰功伟绩,所以这才将被窝里的苏恩曦与酒德麻衣拉起来一起当听说。

  想到这些,他抬头偷偷扫视不满的苏恩曦,与已经杵着下巴开始‘磕头’的酒德麻衣二人一圈。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明显是被强迫过来的,然后现在,如果自己说这些都是误会……她们不会冲过来打我吧?

  濯留了个心思,开始在心底准备措辞——结果却被富有洞察力且一直关注着他的零先一步发现了。

  之后不知道零跟她们俩说了些什么,酒德麻衣倒还好,苏恩曦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等到二人走后。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他和零两个人,空荡荡的,寂寥又安静。

  这种氛围才真的适合‘讲讲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事到临头,濯又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好了。

  是从风间琉璃与上杉绘梨衣开始说起?——明显不太合适,倒不是不能把‘他们住进了濯的家里’这件事告诉她,只是零刚好在那天离开了,且也没回复消息。提起这个,总有种算后账的意思在里面。

  从风间琉璃与上杉绘梨衣离开后说起?——老实说,那段记忆很模糊。如今回想,他的那些日子好像步入了快车道,两侧的风景快速倒退,他却什么没看清,什么没记住。

  从被堵截开始?——也不太好说。因为那时候自己挺狼狈的,东躲西藏,有损自己光辉且威严的形象(认真脸)。

  再者,濯也很想知道零有没有听到刚才在山下的事情……那到底是路鸣泽的空城计,还是真和他想的一样。如果想的一样,零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他都想知道。

  所以濯看着桌面的奶油汤没说话。

  零就好像等着这个安宁的时刻一样,看着濯的脸说道。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不是的……呃,要怎么说呢,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了。”

  “是发生了很讨厌的事情吗?”

  “嗯,差不多吧,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放在心上。”

  看到零打探般的眼神,濯轻轻摇头,没有提起自己反复纠结的山下那件事。

  零是聪明的。她向来非常敏锐,却什么都不关心。

  稍微有些区别对待的,也就只有濯了。

  即便如此,在过去有很多次,只要濯稍稍表明自己不愿意被别人触及的地方,她瞬间就能摸明白状况,就会退下。

  以二人的关系,濯还不至于担心零会认为自己会‘因为得到力量后突然变得膨胀’,只是那些事情无论是不是被她听到了,都是不能给她解释说,那是路鸣泽的计谋,他是个绿茶……这些话是不能说的。

  零似乎发觉了濯不打算说出口,她笔直地抬头望着濯,不生气、不伤心、也不为难。

  被通透的湛蓝色眼睛盯着看,濯好不尴尬,而零仍然注视着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濯的心情如何。

  “咋了?”

  “没什么,就是看你好像很困,而且头发好像有些乱,睡前最好整理一下。我挺擅长这些的。”

  “啊?“

  “无论是哄睡或者整理头发。”

  “?”

  濯都做好了准备接下零的质问或者提问,她却突然莫名其妙地讲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来,濯不由得睁圆了眼。

  他原以为就算零没听到那些话,也该询问一些问题的,零说的却是头发与哄睡这两件毫无关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