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女孩忽然向这边看过来,长发在黑暗中狂舞。
濯呆呆地望著那一幕,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好帅——”
然而这句话刚刚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濯突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不过等他看过去的时候,零却并没有抬头,只是在那里静静地闭著眼睛。
所以,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522章 ,海龟 托尼斯塔克 贝吉塔 海绵宝宝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爹。”
“刚得到的消息,昂热也在从芝加哥前往这里的飞机上,装备部改造的私人飞机‘湾流G550’,大概只需要六个小时。”
源稚生吃了一惊:“可我们还没有对外宣布‘独立的决定’。消息准确吗?”
“应该是准确的,半个小时之前昂热更新了他在twitter的状态,这是他自己公布的。”
“真是张扬的作法啊。”
“希尔伯特·让·昂热一直都是这么张扬的人。”
“所以老爹你是想让宇都宫他们引起昂热校长的注意吗?”
“稚生啊,虽然我们自认为自己足够强大,因为我们已经为了这一天准备了近百年,但我们的敌人是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小瞧这个名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爹。你觉得相比起我们隐藏起来的秘密,昂热校……昂热会优先选择他们?老实说我不明白,就算他拥有诡异的言灵能力,但昂热不会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老人,实际上他向来雷厉风行。我甚至怀疑在昂热的心里,真实想法是尽快解决我们,然后就有充分的时间游览这个国家,顺便去拜访那只野兽……落单的野兽。或许在他眼里我们所谓的‘独立’只不过是一场‘抗议’,一场小孩子闹脾气想要赢得父母更多疼爱的闹剧。”
源稚生没有否认老爹的说法,关于希尔伯特·让·昂热是个什么人……
……他是狮心会的创立者之一,他的同伴是梅涅克·卡塞尔、路山彦、‘酋长’布伦丹、‘猛虎’贾迈勒……他的老师是‘掘墓人’甘贝特、‘银翼’夏洛和‘铁十字’马耶克…………从卡塞尔学院创建之日起他就是校长,直到如今校董会依然找不到能够替换他的人。
希尔伯特·让·昂热本人就像是一本记录著屠龙者历史的厚重丰碑,丰碑上镶嵌著数不清的奖杯与荣誉,他是走在屠龙战场的第一人,直到现在仍旧还是,与他连携的那些名字足以让每个混血种动容,光听那串光耀屠龙史的名字就足够震撼了,就像一个物理学家听到艾萨克·牛顿、托马斯·爱迪生、阿尔伯特·爱因斯坦、麦可·法拉第的名字列在一起。
总而言之,他是从秘党时代活到学院时代的最后一人,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背负那样巨大的荣耀活到今天的人,这样的人委实不必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呵呵呵,稚生,你成长了很多。”
“很抱歉老爹,并非你想的那样。”
源稚生摇摇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橘政宗也没有追问,而是叹了口气继续解释下去。
“是啊,希尔伯特·让·昂热,那是无论谁都要称之为英雄的人,他确实不必将我们放在眼里。但是稚生,这一天让我们等待了多少年,七十年前从他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我们就被刻上了‘懦弱’的标签,他想逼我们让步么?我们背后就是悬崖,我们早已没有退路了……看看这份宫本家主的研究报告吧。”
源稚生低头浏览起来。
随后瞳孔一缩。
“不必紧张稚生,我们还有时间,神的苏醒同样需要时间。就像是你看到的,从祂身体中泄露的基因在那里构成了一片新的生态圈,那些亚龙与死侍围绕著祂而生存……”橘政宗顿了一下,接著道:“昂热不是需要一个足以让他重视起来的理由么,我想这就是。”
“……这……老……”
源稚生的嘴巴反复开合数次,表情多次变换,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源稚生是个聪明人,实际上拥有龙族血统的人类很少出现蠢货,龙族的基因不允许他们的后代像个蛞蝓一样生存。
在此之前,源稚生就不止一次向他的老爹询问过“为什么要把绘梨衣交给一个外人照料”,但今天之前老爹总会以‘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样的托辞来搪塞他,他曾经想过是不是老爹真的这么看重那个叫做宇都宫濯的男人,为此甚至不惜以绘梨衣作为拉拢。当时的源稚生在反复思量后,甚至产生过要不要去‘杀死原配’的想法,毕竟作为哥哥他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和一个花心的男人在一起。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就算如此,源稚生还是存有疑惑。
“您想让他去杀死神?”
“不,杀死神是我们的责任,不应该推卸给无关的人……”说到这里,橘政宗那张永远硬朗的脸上浮现出自嘲的苦笑,一瞬间他真的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不过我们确实将别人牵扯了进来,这是我的罪孽。这件事之后我就会卸下大家长的职务,对不起稚生,你一直崇拜的老爹就是这样软弱的人。”
“老爹……”
面对想要立马否认这番话的源稚生,橘政宗先一步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接著道:
“不要为我开脱稚生,就算我不打算将这件事交给外人,但我毕竟还是准备利用宇都宫君,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在我们杀死神之后,限制海底那些怪物的屏障也会消失,那些没有理智的死侍与龙族亚种会沿著最近的海岸登陆、并寻找血肉……原本这该是绘梨衣去做的事情,除了她我们都做不到。”
“您的意思是……”
“是的。无论宇都宫君是不是龙王,但我眼中看到的他是一个温柔阳光的男孩,就是有些自卑,和你小时候有点像……”
橘政宗温柔地看向源稚生,脸上是源稚生不能理解的和煦笑容。
“……而我却要去利用他的善良,这样的我已经没资格去带领家族的大家了。”
“……”源稚生再次陷入沉默。
……
东京都以南,神奈川县,横滨市郊外。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海岸线,二战之前这里是连绵的渔村,现在渔民们都已经迁入横滨当起了市民,只留下他们当初停泊渔船的码头,被海水日复一日的拍打。
“湾流G550”停在源稚生所乘坐的悍马前方,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冲向牛战……啊不,牛斗士,但在最后一瞬间被拉住了尾巴。只差几米它就会撞上悍马,夹在两者中间的源稚生绝无生还可能。
“疯子!”机师飞行员冲源稚生竖起中指。
舱门开了,按照规律来说源稚生应该上前热烈欢迎,并考虑要不要送上一个激情的拥抱。但他却端坐不动:“本部的诸位谁到了打火机?借个火。”
他盯著舱门,眼中含著光剑的清光。
政宗老爹曾说他有双令人敬畏的邪眼,懦夫面对这样的眼神都会觉得被蝎子蛰了一口。所以源稚生很少正眼看人,不希望对方因为他的眼神觉得不舒服。
但今天飞机上坐著一位插满丰碑的老人,这名百岁老人是他的老师兼校长,曾经在他毕业离开卡塞尔学院那天剑技切磋中打败了自己,或者说自己没能打败他,但源稚生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想向昂热传递一个信息,这里是霓虹,不是卡塞尔学院,就算您是卡塞尔学院校长,在这里也都什么不算。
结果让他傻眼的是,等来的并非那位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老人,而是……
……那是穿著同样质地的印花和服的三个年轻人,脚下是白袜木屐。打著三把质地还算看得过去的纸伞,分别或画或写著‘白鹤与菊花’‘喷发的富士山’‘天下一番’。
这是什么鬼?昂热呢?全副武装的执行部干员呢?
“见鬼,这就是霓虹机场么,半夜不开灯的习惯真有他们风格。”
“真够冷的,他们就不知道把我们安排在贵宾通道降落么?”
“老大你最近是不是信用卡被停了,这衣服的材质连芬格尔的西服都比不上。”
“跟我没关系,这是校长送来的,说是给我们这一趟任务的礼物,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老大你说霓虹分部会不会派一辆大limo来接我们?我们可是坐专机来的,接机的车也会高档一点吧?”
“有可能,霓虹人是死要面子的民族,没准还会安排少女团来给我们献花。”男人看似自命为团队中的霓虹通。
源稚生想过昂热在见到他的这番举动后的各种反应,或许会依旧挂著微笑缓步走来,正当他以为会掏出打火机的时候,拔出的却是一把折刀;或许会当场嗤笑出来,嘲讽他的幼稚和愚蠢;或许会……会像那家咖啡店的罗曼诺夫公主一样,只是匆匆一眼掠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在之前和老爹的谈话中,老爹说他成长了,其实不是,是源稚生在见到那位罗曼诺夫家最后的公主后,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轻视。
一直以来他的邪眼与血统都是远超同龄人,甚至过去或者已经死去的人,这是‘皇’的血统,无可厚非。
可这份骄傲似乎在那个金发女孩身上吃了瘪。
源稚生有些神游天外。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
“黑色悍马车上的人注意了!我们是神奈川县警察,你们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车接受检查!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被放大的声音如狂风般席卷过盐碱滩。
不远处高速公路上,大片大片的警灯亮起,警笛声轰鸣,震耳欲聋。不知何时那条安静的高速公路上已经停满了警车,全副武装的警察们以车门为盾持枪瞄准,沿著高速公路一线,灯光绵密如织,从四面八方笼罩了他们这伙人。
“怎么回事?”路明非大惊,“我们刚刚落地,还没过海关怎么就惊动警察了?”
“这里是横滨,你们没有证件,没办法在东京降落。”源稚生说,“昂热校长不在么?”
这是谎言,源稚生是故意选择这里的,神奈川的隔壁就是伊豆,从美洲大陆来的飞机都会经过那里。
“校长?校长也要来么?上当了!我就知道这拖拉机一样的飞机根本就是个垃圾。”
身后唧唧咋咋吵个不停,短暂的时间里源稚生觉得自己像是坐在装满‘托尼斯塔克’‘贝吉塔’和‘海绵宝宝’的车厢里,神奇的是托尼斯塔克与海绵宝宝吐槽吐得有来有回,贝吉塔偶尔会附和一句,并纠正他们的错误。
也许还是应该派夜叉和乌鸦来接机,把这三个家伙浇筑成水泥桩打进盐碱滩里……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对吧?源稚生默默地想。
源稚生又想到三年前圣诞节的那天,源氏重工里迎来一位莫名其妙的客人,那位客人相当拘谨和客气地在一楼大厅等待了数个小时,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又是一位异想天开,做著‘一飞冲天’美梦的热血少年时,竟然是大家长亲自前来,和和善善,或者说热情地将客人请了上去。
更神奇的是,那位在此番举动衬托下显得很尊贵的客人,在被当成小喽喽闲置几个小时没人理会后,本应该很生气,最起码也该出言几句便是斥责才对。可那位客人仍旧保持著从始至终的恭谨。
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啊。
源稚生收回思绪。
“樱,沿著海岸向东边跑,进入千叶的高速。”
“是。”
“千叶?我们的目标不是东京么?还是说分部没办法搞定这件事需要我们暂时躲避起来?不介意的话,借用一下单兵导弹,我来把那辆喊话的先解决了。”这是某个已经在撸袖子的托尼斯塔克。
“如果前往东京的话,千叶确实不顺路。”这是某个贝吉塔。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伊豆半岛的千叶,温泉的故乡!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温泉对吗?顺便问一下,你们的混浴文化还在吗?”这是海绵宝宝。
“霓虹分部比我想的要好,”托尼斯塔克为了表明自己的赞赏,徐徐点头,并点评,“至少你们的工作做得很细致。”
源稚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该笑纳这份赞赏呢,还是一巴掌抽过去怒喝说,“少用这种‘领导上山下乡视察工作’的态度跟我说话”!
第523章 ,真是坏透了的父母
平流层的云雾近观之下,有点类似早起的晨霜。清凉的风吹拂在脸上,与皮肤的触碰间凝结成一层淡淡的水雾。
大片大片的乌云压在很近的头顶,从飞机居高临下地看去,东京蒙眬得像海市蜃楼。
科航式运输机黑著灯,静悄悄地盘旋在东京大都市的上空,安静地仿佛锦衣夜行。
老人站在拉开的舱门前,单手抓著紧急救生装置的防护栏,俯瞰之下,老人发现这里的景色与他记忆中的场景已经截然不同。七十年前他也是处于这个高度,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那时的东京只有灰色与黑色,残破的败墙被他们重新堆成自己的小屋,那场战争幸存下来的人三五成群挤在那么个小棚子里,他们有的是亲人,有的是家人,但更多的还是陌生人,无论男女……据说霓虹后来为了挽救人口危机,颁布了一系列让副校长坐不住的令台。
如今七十年过去了,远眺下去,融在天空的背景中的楼群丝毫不突兀,赶时间的上班族和学生从各个建组中蜂拥出来,汇聚成一团团逐渐连绵成一根粗黑的线条,黑点移动很快,但他们的行动守则有序,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看不见的铁定铁轨上运行著,很少能看到黑点会脱离轨迹。
正下方是一块粉白与淡绿穿插的地方,看上去像一块粗制滥造的手帕,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手帕中有一条蓝色的缎带流过,手帕突然变得婉约起来。
星星点点的粉白像是绣在绿色上的小花,正中央是一栋锥顶的大楼,像是在拱卫著这一切。
“帮我买一张新宿御苑的门票诺玛。”
老人俯瞰而下,他的银色长发在风中狂舞,格子外套被吹的阵阵烈响,空闲的那只手扶著鼻梁上的玳瑁架眼镜,淡淡地微笑著。
平流层中打开舱门会令大量狂风涌入,风哮的声音会近乎疯狂地鼓动耳膜,无异于用一台高功率吹风机对著耳朵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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