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623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他的七孔流出黑色的液体,嘴里喃喃自语:

  “可恶,害得我也变得这么狼狈,庄兵卫,你这个蠢材,我说过的,我明明说过的,想要获得新生,就必须抛弃那群白痴,真是被你这个白痴害死了,操控这具身体的权力应该在我才对。”

  这时,他的身体里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你说的没错,忠兵卫,他们是很不好,但没有他们,我们婴儿时期就死了,哪有现在?”

  “呵呵……”忠兵卫冷笑:“制造法器是我的能力,身为一个心魔,我居然为他们,制造了那么多法器,是为了什么?”

  “是想替你还清他们的恩情啊,好让你心安理得的离开,毕竟带着那群脓包般的家伙,怎么能到达彼岸?”

  “我一个心魔,费尽心机的想让这具身体活着,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送死,为什么要替那个蠢女人去死?”

  “我们这一生就要以这样的结果收场,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嘛,自己和他人,你成就了谁?”

  心魔在绝望的呐喊,他很委屈,别的心魔都是整死本体,只有他勤勤恳恳的为本体炼制法器,苦口婆心的给他找活路。

  结果对方不领情,一条不走也就算了,还替人挡枪赴死,把渴望活下去的他也连累了。

  感受着近乎无解的尸体和巫毒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乱窜,忠兵卫相当的不甘,满腔怨意达到了最高。

  这个时候,恐怕只有知道,在心魔中,还有一个比他更苦逼,堪称难兄难弟的猴儿,忠兵卫的心里,才有一丝慰藉。

  毕竟,他还敢对着庄兵卫破口大骂,但那只猴可不敢。

  而庄兵卫却是解脱般的笑了:

  “是呢,忠兵卫,一切都和你说的一样,真是对不起,我搞忘记京夫人已经死了,你是对的,我一直都知道,比心魔都不如,也许我和比壑山的大家一样,都是无可救药的人,真实抱歉啊!”

  说罢,他吐出一大口黑血,扭头怒视看向忍众们,即便是将死之人了,眼前里却带着悲戚。

  刚才那一波头颅融化后凝聚成的黑色箭雨,让比壑山忍众损失惨状,善于使用莲火的虚铎死了,天草云斋死了……好多好多人都死了。

  身中巫毒,他已无力出声,但凭借着忍法涟,他发出了最后的声音。

  “大伙,这是我最后的涟漪了,我们走错了道路,这一路的风景太残酷了。”

  “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站在这片土地,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们……不能……放弃。”

  “只是我的道路即将抵达终点,无法再陪大家走下去了。”

  “最后奉劝各位一次,不要放弃,不要回去,藏起来,活下去,放下纠纷,放下仇恨,活下去,时间会解决一切的。”

  “只要你们放下,这片大地会收留你们,只要你们放下,就还有新生的机会,把该死的执念尊严仇恨都放下……”

  “放下啊啊啊啊……”

  他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表情狰狞痛苦,七孔喷出腥臭无比的黑水。

  蝶沉着脸走过去,一刀扎在他的颈下,结束了他的痛苦。

  抬头看向四周,心里充满迷茫。

  一个黑夜,他们死了老忍头。

  一个白天,他们死了新忍头。

  他们剩下的这点残兵游勇,应该何去何从?

第622章 回龙虎山,与师父交谈

  龙虎山,大上清宫。

  真人殿里,茶壶里的水煮的滚沸,一股缥缈的茶香弥漫在院子里。

  张之维,张静清,张异三人分兵坐在桌子的四方,张静清坐在首座,张异次之,再是张之维。

  张静清轻轻饮下一口茶,看向张之维,之前下山的时候,张之维说自己念头不通达,所以要下山复仇,现在他回来了。

  “念头通达了吗?”

  张静清问,他并不关心张之维给没给白仙们报仇,他只在乎张之维有没有静下来。

  “通达了,”张之维道:“扰我清静之事已除,弟子现在心静如止水。”

  “静下来就好!”

  张静清点了点头,又看向张异:“师弟从铁刹山的古茶确实不错,看似平平无奇,却又有一丝道蕴,能让人心静。”

  张异说道:“这茶取自铁刹山八宝云光洞前的一棵茶树,茶树本来平平无奇,但传闻郭真人喜欢在茶树下修行悟道,因积年累月的听郭真人讲道,被炁滋养,竟然不可思议的得了炁,虽不像动物得炁一般灵智大开,却也初通人性,迈上了修行之路,所以,这茶叶才有这般效果。”

  张静清点头:“原来是草木得炁,难怪难怪……”

  张之维听着师父和师叔对话,没有插嘴,心里在暗暗吃惊,虽说万物皆可得炁,但花草树木得炁总是少见,他知道的,好像就只有纳森岛的神树。

  不过,神树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同,与其说它是草木得炁,不如说它是一种规则。

  至于铁刹山的郭真人,这是一位得了道的存在,只不过不是正一一脉,而是全真龙门。

  严格来说,出马仙一脉还是因他而起的呢,因为出马仙开山祖师之一的黑妈妈,便是他座下的护法。

  而郭真人是明末的人,也就是说,现存的这一票仙家里,不管吹的有多厉害,什么胡大太爷胡天祖,参与过商周的封神之战,什么胡几太爷又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都是为了方便收获香火信仰而瞎编的。

  出马仙中的最长者,也就和前朝的存在年限差不多,在三百年左右。

  当然,能存在三百年,也已经非常不凡了。

  不过,长存的出马仙家今犹在,却不见了黑妈妈和郭真人。

  “之维,把你这些天下山的经过,说给为师听听。”

  张静清的话打断了张之维的思绪。

  张之维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把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给师父大致讲述了一遍。

  听完,张静清陷入沉思,过了片刻,道:

  “一切如为师料想的那般,这是一个圈套,倭寇是冲你而来的,这次袭杀已算惊险,若无仙家助拳,你师叔和兰姑相助,再加上唐门的介入,后果难料。”

  “而且,倭寇损失这么大,断不会善罢甘休,下次袭杀,只怕会准备的更充分,近期你别再干预东北之事了。”

  张静清提醒道:“倭寇是猛虎,那张大帅又何尝不是豺狼,都是各怀鬼胎,各有私心,你也别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爱国义士,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好好留在龙虎山上修行吧。”

  “师父,我知道了!”张之维自然知道张大帅不是什么好好先生,甚至他本人也不想与其有太多纠葛。

  “对了,师父,这次的比壑山忍众,虽然忍头死了,长老死了,但还剩下一些残兵游勇,若这些倭寇不知进退,潜入关内,向我们天师府复仇,又该如何是好?”

  张静清看了一眼张之维,淡淡说道:“承者为前,负者为后。承者,乃谓先人本承天心而行,负者,乃先人负于后生者也。”

  佛教讲因果,道家讲承负,两者相似,却又有不同,这句话里,张之维做的事为承,若同门被报复了,那就是负。

  张之维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张静清,这句话可不像是师父的风格。

  “得了吧你,说是这么说,真要出了事,你能忍得住?若是自己理亏就罢了,这种情况,你不得去找回场子?”张异说道。

  随后,不等张静清回答,他话锋一转:“师兄,这次我在辽东,疑似看到祖先血脉觉醒的张家人。”

  张静清喝茶的动作一停,凝视着手中茶盏中清澈的茶水,片刻后,道:“迁去辽东的那一支吗?”

  “并没有确定,但我怀疑是……”旋即,张异把张三甲的事给长张静清讲了一遍。

  张静清沉默了一会儿:“那一脉最重血脉,既不外嫁,也不外娶,与世隔绝,若他真是张家人,他祖上既能迁出,而且他血脉觉醒却无人在意,那这就说明那一脉应该是出事了。”

  顿了顿,张静清继续道:“出事也正常,血脉总归是越来越稀薄的,靠血脉之力维持的家族和势力,走到今天,哪有不衰弱的?”

  “谁又能保证家族里的每个后代都是有用之才?”

  “他们或许早就出问题了,只是我们漠不关心,所以未曾注意,这次也是机缘巧合而已。”

  闻言,张异说道:“师兄,我们要去找到这一脉吗?”

  “找他们干嘛?”张静清问。

  张异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坐在旁边喝茶的张之维,欲言又止,这混小子听了,还不得传得到处都是?

  张静清瞥了一眼张之维,本想将他轰出去,但仔细想了想,并没有这么做。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张静清道。

  “那一脉既已衰落,曾经的东西,只怕守不住了,我们要拿回来吗?”张异询问道。

  “拿不拿回来,对我们天师府有影响吗?”张静清问。

  “确实是没影响,可那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啊!”张异说道。

  “什么东西?”张之维道。

  张异没说,虽然他对张之维很好很照顾,但谁让他是一个大嘴巴呢?

  倒是张静清,没有选择遮着掩着,开口道:“老祖天师给我们留下了些东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张之维点头。

  “你且说说。”张静清道。

  “天师传承,三五雌雄斩邪剑,阳平治都功印,正一盟威符箓,这三者也被称为天师三宝。”

  “这三宝你可曾见过?”张静清说道。

  张之维说道:“三宝中,正一盟威符箓,是道教最初的符箓,它在师父您的身上。”

  “而阳平治都功印,一般是做法事,或者敕令鬼神时用,之前的法职考核,师父一念之间就敕令出上坛天兵五路元帅之一的关羽,应该便是动用了阳平治都功印。”

  “唯独三五雌雄斩邪剑我从未见,但此剑肯定供奉在天师府中,因为我偶尔惊鸿一瞥,能感应到它的炁机。”

  “天师三宝都在,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张之维说道。

  张静清听了,笑了笑,道:“三五雌雄斩邪剑,既是雌雄,当有双剑,你何曾见过两柄?”

  张异有些诧异的看着张静清,什么时候,自己这位师兄转性了?

  若是以往,张静清不会给张之维说这些,但今天,或许是见到了张之维一直以来的成长,亦或许是心血来潮,他没作隐瞒。

  张之维顿时反应过来,道:“相传雌剑被镇于鹤鸣山的戒鬼井内,以此来震慑人间的妖精邪怪,而雄剑则是作为历代天师传承的信物存在于天师府之中,师父的意思是,三五雌雄斩邪剑里的雌剑并不在鹤鸣山之中,而是被另一脉的人带走了?”

  张静清点头道:“确实是如此。”

  “光拿一把剑有什么用?”张之维问。

  

  张静清道:“天师三宝,各自都有强大的能力,不说其他,只说三五雌雄斩邪剑,此剑状若生铜,剑柄为五节连环,剑身隐隐刻有秘法符文以及日月星辰,剑重八十一两,象征着太上老君八十一化,里面蕴含了道教中的至理。”

  “道教至理……”张之维愣了愣,问:“这至理能通天吗?”

  张静清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之维,道:“道理能通天,但它本身只是一件兵器,通不了天。”

  回答的很干脆嘛……张之维说道:“师父能让我观看一下三五雌雄斩邪剑的雄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