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173章

第356章 大长老：终于

　　哗啦啦！

　　来至虞渊之前，天玄见到了这神秘莫测，据传乃太阳之归宿的所在之真面目。

　　这，是一座外径约莫十丈，深不见底的深渊。垂首望去，深渊似连接了十八层地狱，以天玄今时今日的目力，足以洞彻数百丈。但，垂首眺望，仍看不到虞渊底部，仿若这是本该存在于宇宙深处的黑洞，在此方世界的投影。

　　天玄俯首打量虞渊时，变故迭生。

　　海量之金色浪潮，如自大地深处喷涌而出的甘霖，自虞渊深处翻腾而起，直冲穹苍而来。

　　滋滋滋！

　　无尽金色波浪，不偏不倚的正中虞渊出口处的封印，奏起刺耳声响，使无形无质的封印浮现，七彩流光闪烁，繁琐花纹在这道完全覆盖虞渊出口的结界上闪烁，似阐述了天地大道。惜哉，本因完美无缺的封印上，浮现无数裂缝，隐然交织在一起，恍若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锵！

　　自虞渊底部升起的金色浪潮，通过封印上的缝隙，来至外界，在这夜幕已垂落的关口，化为一口口长达三尺有余，刀柄与刀身浑然一体，全无任何铸造痕迹的刀器。万千刀器活物般悬于蜀山之巅，齐齐颤动，发出嘹亮刀鸣。

　　嗡嗡嗡！

　　随着刀鸣，聚拢在蜀山之巅的人儿，无论敌我，只要携带了兵刃，随身兵刃就不可避免的发出低沉声响，作为兵主的高手，安抚随身兵器时，更自兵器上感知到一丝恐惧。并无生命的兵刃正在发抖，恐惧虞渊内的神兵。

　　咚！咚！咚！

　　天玄见证了这一切，刀鸣奏起时，天玄终于知晓，长久以来，那隐隐召唤自己的事物，到底为何，隽秀脸颊浮起发自内心的狂喜，胸腔内的心脏，因主人情绪的起伏，剧烈跃动开来，恍若鼓鸣。

　　“我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是虞渊内的这柄宝刀在召唤我！”

　　抵达长久以来的召唤感之源头，虽虞渊内的器物尚未现身，但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天玄可以肯定，虞渊内的东西，是一口世所罕见的宝刀，较之风胡子剑谱上的名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逸散之光波形成的口口气刀消弭时，天玄发出狂喜呐喊。

　　话音未落，天玄目光左顾右盼，自人群内窥到一名持刀之人。脚下运起风神腿之高超轻功，因一口足堪承受先天罡气与七大限之狂暴功力的宝刀近在咫尺，激动心绪使风神腿的威力被发挥至极限，足可媲美呼啸之狂风。

　　电光火石之间，天玄抵达那名持刀之虞渊护卫身边，右手如鹰爪般探出，那名虞渊护卫只觉眼前一花，佩刀已落入天玄手中。继而，天玄又以风神腿之轻功，重返虞渊之前。

　　“刀，我来了！”

　　因夜幕垂落，加之天玄已入武道第四境：辉阳境，对上盖聂、卫庄之辈，胜负也在未定之数。故而，在场唯有包括蜀山大长老在内的寥寥数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一刀在手，天玄将自身功力注入刀身，生铁铸成的刀器，承受不住天玄的霸烈功力，一式‘雷霆’尚未斩出，雪亮刀身已有道道裂缝浮现。

　　“且慢！”

　　蜀山大长老见天玄欲挥刀破碎封印，取出那口被封印无尽岁月的宝刀，神色微变，伸手拦住他。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天玄正待斩出的刀势被大长老拦下，面上浮起怒意，对他怒目而视，“若本君没猜错，你之所以请本君上山，就是想试验一下，本君是否虞渊内那口宝刀的天命真主，为何阻拦本君取刀？”

　　一口能承受自身功力，且威力无穷的宝刀似唾手可得，天玄恨不得马上拿在手中，随自己征战天下。

　　“君上，不要着急。”大长老苦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口刀的来历吗？”

　　“哦？”听到大长老这么说，天玄按捺住躁动的心绪，好奇心被勾起，手中单刀落下，目光落在这位蜀山一族的大长老身上，“前辈，这口刀来历为何？”

　　“要说这口刀的来历，就不得不说我蜀山一族的历史了。”千百年的束缚，今日将放下，大长老语气沉凝，语调苍茫，“刚刚，老夫已经说过，我蜀山一族是大禹之妻涂山娘娘的娘家。”

　　“所以呢？”焱妃美眸一闪，不置可否道。

　　大长老不无自豪道：“大禹生活在两千年前，斯时部族林立，三皇五帝只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各部落各行其是。否则，也不会有神农炎帝与轩辕黄帝的阪泉之战，炎黄二帝与兵主蚩尤的逐鹿之战。甚至，夏朝建立后，以善射闻名的有穷氏部落，仍是夏朝数代君主的心腹大患。”

　　“这种情况下，部族首领若要娶妻，联姻就是最好的选择！”

　　天玄已明白大长老的意思了，“所以，蜀山一族在夏朝建立前，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部落，对吗？”话说一半，天玄一脸古怪，“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蜀山一族是蚩尤后裔吧？被封印在虞渊之内的那口刀，则是蚩尤的佩刀吧？”

　　说话间，天玄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蚩尤后裔，天玄已接触过一支——盘踞于西域的鬼洞族！鬼洞族的首领：精绝女王·乌禅那迦海，更是周幽王之女与蚩尤后裔的混血后代。如果蜀山一族也是蚩尤后裔，那天玄只能说，自己与蚩尤，这存在于数千年前的远古部落首领、战争之神，不是一般的有缘。

　　“混账！”

　　“你才是蚩尤那疯子的后裔！”

　　“休要胡说！”

　　……

　　天玄的猜测之语方出，不待大长老做出回应，人群内已响起裹挟怒意的叱骂。循声望去，七八个清一色在三十岁以上，周遭的虞渊护卫皆与他们拉开距离的蜀山族人，正对自己怒目而视，仿若遭受了天大的侮辱。

　　“君上，我们一族的确与蚩尤有关。”首当其冲的大长老并未如族人般震怒，缓缓举起手中拐杖，示意族人们稍安勿躁，纠正天玄的观点，“但，并非蚩尤后裔，这里面封印的那口宝刀，也不是蚩尤的佩刀。”

　　“事实上，根据我族祖辈流传下的说法，蚩尤并不使刀，而是使剑！”

第357章 ‘只要你能终结我们一族的’

　　“是吗？”前世记忆中，此世的兵主蚩尤，确是一名剑客，他的佩剑，至今仍被封印在楼兰。对于大长老的纠正之语，天玄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大长老沉声道：“我们一族是一支轩辕族！”

　　轩辕族！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蕴着无尽力量，此言一出，无论是否知情，在场的蜀山族人，面上都露出自豪、骄傲等神色。作为外来者的天玄一行，自天玄以下，他的那些部下亦大都露出敬畏神色。

　　焱妃、月神二女，在凄冷夜幕中，神色骤变，眼中浮起无尽崇拜。

　　有些人，虽然已经死了，但他们生前创下的功业，却会遗泽千百年，使人对他之子孙产生崇敬之情，甚至不由自主的将后世子孙视为那位老祖的化身。

　　轩辕黄帝，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我没记错，”蜀山大长老自称蜀山一族为轩辕黄帝后裔，纵然没有证据佐证这一点，已让天玄的部下动容，首当其冲的天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似大长老的这句话只是清风拂面，“逐鹿之战后，各部落向轩辕黄帝贲表臣服，诸多部落互相融合。悠悠数千载，轩辕族人已融入中原大地，几乎每个人都可以自称为轩辕后裔，炎黄子孙。”

　　大长老神情苦涩，“确是如此。但，我们一族，是在轩辕黄帝与兵主蚩尤的逐鹿之战前，就被自轩辕族主力中分离出来的，奉轩辕黄帝的命令，看守着虞渊内的那口宝刀。某种意义上，我们一族也是轩辕黄帝安排的后手。”

　　“此话怎讲？”天玄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问道。

　　大长老神色凝重，反问道：“君上，敢问在你的认知中，兵主蚩尤是怎样的一个人？”

　　“雄才大略，能征善战，性格暴虐！”面对大长老的这个问题，天玄沉吟数息，方以沉重口吻做出回答。

　　天玄对兵主蚩尤的评价，既不是全盘肯定，也不是全盘否定，惹得旁观之人，以惊诧目光打量着他。

　　大长老苦笑道：“我族祖辈口口流传下来的蚩尤，与君上你所说的相差无几。君上，你觉得，面对这样一個对手，轩辕黄帝会有必胜之把握吗？”

　　“不会！”天玄斩钉截铁道，“尊重敌人，就是尊重自己。若轩辕黄帝轻视蚩尤，就不会在逐鹿之战后，尊蚩尤为兵主了。”

　　“所以，那场大战之前，轩辕黄帝命他的一个儿子带着部分族人远离，将一件可抗衡蚩尤剑的神兵，也就是虞渊之内的宝刀，封印在此。”大长老续道，“若轩辕黄帝万一战败，那被封印在虞渊内的宝刀，就是卷土重来的希望，并让我等先祖立誓，除非这口刀的天命之主出现，否则我们这一支就要世世代代看守着此处封印。”

　　“那，逐鹿之战后，你们的祖先，为何没回归？”月神听到此处，忍不住插嘴道。

　　大长老目光扫过深不见底的虞渊，百感交集道：“逐鹿之战后，因路途遥远之故，轩辕黄帝获胜的消息，数年后才传入我们的祖先耳中。一并传入祖先耳中的，还有轩辕黄帝立孙儿颛顼为继承人的消息。”

　　“当时，先祖已在此处落地生根，若返回轩辕族，叔侄之间难免起纷争，又有那个誓言存在。故而，我们一族就留在这里，世世代代的看守着这口刀，等待它的主人到来！”

　　说到这个份上，大长老眼中浮起无尽激动，死死锁定天玄。

　　“无双君，自你以刀成名以来，虞渊内的宝刀就日渐躁动，一日活跃过一日。及至你入蜀后，宝刀更将轩辕黄帝亲手设下的封印，冲击的摇摇欲坠。不出意外的话，您就是这口宝刀等待数千年的天命之主。”

　　“只要你能取出宝刀，结束我们一族数千年来的使命。我蜀山一族就向你投降，尊奉帝国的诏令！”

　　轰隆！

　　天玄到来之前，大长老已将蜀山一族内的虞渊护卫尽数招来。低沉夜幕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大长老道破了原本只有高层才知晓的密辛，公布蜀山一族的源头。及至这决定蜀山一族命运的言语一出，在场的虞渊护卫们，无论事先是否知晓，这族中最隐秘的秘密，都为之变色。

　　万众悚然，如一枚无声神雷在众人头顶炸裂，一片寂然。无论敌我，都将目光投向天玄！

　　“好重的筹码！”听得大长老的许诺，天玄为之咋舌。

　　锵！

　　嘴上这般说着，被天玄持在手中的单刀，发出一声低吟，随时都能斩出雷霆一刀，破碎虞渊封印。

　　“所以，这口刀叫什么名字？”

　　“鸿鸣，鸿鸣刀！”

　　【传说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轩辕剑出炉时，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温未散，还是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轩辕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轩辕黄帝恐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此刀在手中化为一只云鹊，消失在天际。】

　　………………

　　咸阳，阴阳家驻地。

　　唔！

　　神秘莫测，似宇宙星空在人世之投影的罗生堂内，唯有尊号为东皇太一的阴阳家最高首领，以及被祂册封为山鬼的前精绝女王·乌禅那迦海两人。两人置身于玄奥诡秘的罗生堂内，不言不语，似与那繁琐无尽的星辰合而为一。

　　山鬼那双连一丝眼白都无的眼眸，锁定东皇太一，眼中除了憧憬、崇拜之外，还有一丝警惕。

　　倏然，一声低吟自东皇太一宽大的长袍下发出，掺杂一丝痛苦，得罗生堂之寂静衬托，分外嘹亮。

　　“东皇阁下，怎么了？”听得东皇太一无端发出的痛苦低吟，山鬼妩媚娇靥微变，不解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老朋友’来拜访我！”虽自镂空面具下发出痛苦低吟，东皇太一的语调却没有丝毫变化，因黑袍罩身之故，纵然山鬼知晓祂口中的‘老朋友’，是沉疴旧伤，亦无法判断出东皇太一的情况。

　　充满磁性的中年声音，回荡在罗生堂内，凸显出东皇太一的神秘与强大！

　　“是吗？”

　　山鬼听到东皇太一此言，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第358章 ‘我有足够的理由杀你’

　　哧！

　　‘是吗？’二字方出，被东皇太一自天玄的一个女奴变成阴阳家内仅次于三大护法，地位与五大长老平齐之高层的山鬼，闪电般出手。一双玉手轻扬，数道光刃自掌上射出，正是阴阳术内，聚气成光刃的‘聚气成刃’！

　　一招聚气成刃后，山鬼玉手并拢，体内功力提至十成，打出千百道掌印，铺天盖地般向东皇太一印去。

　　阴阳术，阴阳合手印！

　　山鬼加入阴阳家，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年，但依仗蚩尤、轩辕这两位半神级别的存在混血带来之神圣血脉，阴阳术上的造诣，几可与大少司命媲美，让人不敢相信，她真的只是阴阳家的新丁。

　　暴起发难，向东皇太一雷霆出手之余，山鬼那对漆黑如夜幕的眼眸内，划过一抹快意幽光。

　　“不自量力！”

　　遭到一个受了自己厚恩之人的袭击，东皇太一的腔调毫无波澜，磁性中年男子声音内，涌起一抹不屑。

　　滋滋滋！

　　伴着此言，东皇太一周身释出玄妙气机，恍若一道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屏障。山鬼发出的雷霆攻势，落在东皇太一身周，如泥牛入海，未能对东皇太一造成任何伤害。

　　嘭！

　　招数被化解时，一股无形气劲无情轰在山鬼身上。山鬼之曼妙娇躯，当场被轰飞出去，如自东皇太一手中飞出的暗器般，在半空数个旋转，最后狠狠落在那条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