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开局一条狗 第105章

作者: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要塞修道院中的每个活物都听到了机械管道犹如血管、缆线犹如神经般的砰然搏动,欢悦的信号奔腾在飞行巨人的每一处,让它的乘员体内所有的机械成分也同一受到了共振的鼓舞。

  想要欢呼,大声欢呼,大声嘶喊出悲喜而苦弱的祈祷。

  圣哉,帝皇!伟哉,费鲁斯·马努斯!

  他回来了!

  ——————

  蔑视者无畏站在原地沉默着,他的银色双拳自然而随意的垂在身旁。

  但某种压倒性而引人注目的气势开始如弥散的气息幻觉般从他的内部朝外显化,就仿佛之前一直被刻意压制着一般,只是站在那里,他就让人感受到了一位战士对自己全身每一处防御与攻击控制的极致完美,看似随意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被不假思索的设计至臻的,每一个赏心悦目的角度都让人最大限度地体会到了何为无懈可击。

  虽然无畏的羊水舱是全封闭的设计,里面的人只能依靠传感器来观察外界,但所有人此刻都感受到了一对炯炯有神的、冰冷如银的眼珠在头顶上方严厉地打量着自己,那目光是如此深刻而锐利,仿佛要穿透他们的动力甲、穿透他们的机械身躯与内脏、一直审视进入他们每个人的两颗心脏、内心、乃至灵魂深处。

  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钢铁被阳极化的气味,某种陌生而令人颤栗的脉冲在费鲁斯·马努斯在场的子嗣之间不自觉地传递,这种被完全看透、灵魂与身体中每一处不完美的弱点都被无情地剔出、摆放在祭坛上的感觉……

  马尔坎·费若斯第一个微微皱起了眉头。

  ————————

  视角转回另一边。

  时间回到福格瑞姆离开舰桥并预备回到自己的舱位的路上。

  “虽然作为无畏确实用不上什么舒适的床铺或者柔软的扶手椅,一个专用维修舱室才是常态,不过,已经习惯了佩图拉博与他那里的待人接物之后……”

  “——这里确实开始变得不堪入目……修正,错误之处变得更为显眼起来了。”

  福格瑞姆·伊修塔尔轻轻笑起来,“啊,两方面的,不是吗?”

  他走到一处拐角前,这里原本应当是这座庞大要塞的某个维修节点的外接设备端,其如今的建造风格已经是典型的钢铁之手风格,夸张而诡异,即它虽然由人类的某些部分与钢铁共同建造,但它实质上是建造来为了让一位身躯已经绝大部分成为机械的使用者使用的,而不是为了提供给一位“人类(human being)”来使用的。

  交互界面上那些原本简洁明了的花纹标识与输入方式已经被层层迭迭的羊皮纸祷文、纯洁印记、蜡烛与更多的、直接而粗暴的修补和功能外接增加的线路与不知有什么用处的中继模块、还有更多的用颅骨沉思者湿件与干瘪机仆那被防腐剂完全浸透成革质的灰白面容与金属面罩喉咙、以及全部由神经探针尖刺组成的新的特化界面完全覆盖了。

  整个庞大的犹如机械赘生物般的墙面装置显然每天都被维护,它的表面被擦得闪闪发亮,机油和圣油被仔细涂抹在每一个强大、有效率但却绝对地可以算作丑陋的地方。

  它极端地强调了实用性与非人性的一面,而将人类能够感受到的某种对美的感知界限从中排除殆尽,从防腐的人类骨肉与冰冷钢铁机械中诞生的东西有一种自己的古怪“风格”,但那不能细瞧,细细地观察的话,一位人类访客就会被这件诡异作品中所蕴含的对“人”的排斥性而感到震惊。

  紫庭凤凰原本已经走过了这里,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忍住,重新走了回来,打量着这件饱受折磨的钢铁的造物,最后把无畏的动力爪尽量摊开,放在这座古老遗物要塞斑驳厚重的金属墙面上。

  “你怎么看?我的有金翼的朋友,”他轻轻地说,“你感觉到了吗?这个谐波……他非常不高兴,因为他被固定在越来越多的痛苦之中,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居住在他体内的小东西不能替他驱逐身体中的各种不适,而只是一味索取、一味简单粗暴地要求他通过重复的尝试来避开那些节点、断裂、错误和折磨。他在诉说,他看到越来越多,没有人在乎他或其他人的感受,没有人思考为什么,只有无情而机械的计算与概率统计。”

  “——是的。”这次迦楼罗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回复他。“——他们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在迷茫中打破了界限,他们迷失了——这是没有被预料到的发生的事情。”

  福格瑞姆·伊修塔尔叹了口气,“那确实不该太过责怪他们,不是吗?毕竟后来的一切都不如人意,而他们无人引领,却在迷失中依旧保留了忠诚。此外,既然我听到了机魂的呻吟,我很想略微修复一下这里好减轻一些它的负担,虽然我想这里我大概能找到一些工具,但我的双手形态如今并不合适……我是如此想念那副被遗留在铁血号上的替换动力手。”

  “——有的。”

  “我们有吗?我的朋友?”鸢尾花色的眼睛在乘员舱中眨了眨,他的嗓音就像是在纳罗达尼亚山脚下锻炉中的火焰一样跃动。

  有人正在踌躇,或许是为了某个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嗓音说出的称呼。

  “——有的。”迦楼罗一旦做了决定就很快地给出了接口的重写代码与位置,某种银色的物质从它的身体中涌出,通过接口插入了无畏的躯体,并开始变得越来越多,最终聚集在无畏的双手上,开始解构、同化并将那些普通的塑钢与精金变成同样神秘的物质,最后在一个坚定意志的驱动下,将无畏的双手重塑为一对灵巧的手掌。

  福格瑞姆将他如今变成了银白色金属质感的双手举起,放在传感器前,翻来覆去地打量着。

  直到迦楼罗发出了一种混杂着原本曾被岁月的沉淀极好地隐藏起来的急躁、狂莽与极其极其微小的一丝不安的情感的询问脉冲,“——怎么,你不喜欢我为你打造的礼物吗?”

  “什么?哦,不,当然不是,它们就像我自己的手一样灵敏,我很喜欢。我们这就开始修理吧。”

  凤凰用一种柔和的嗓音回答到,同时开始朝失能的黑暗甲板深处挪动脚步。

  “谢谢你,我亲爱的……朋友。”

  福格瑞姆漂浮在羊水舱中的一缕白发悄然沿着眼角的线条滑过他不再完美的颌骨。

  他们彼此默契地没有提起某些问题,某些名字。

  他们只是福格瑞姆·伊修塔尔与迦楼罗。

第227章 前进的锋刃由牺牲铸成,凡人如此,

  天使亦然

  沙德努斯主巢都群的上空如今密布着不祥的厚重黑云。

  硝烟与烧焦的生物质、被炙烤的铁的味道拥杂在大气中,高耸入云的城市中巢的主干道内也没有了脚步匆匆去工厂上工的疲惫人流与打闹着经过的小孩子们。

  只有从主巢顶部张开的厚重虚空盾那似有若无的彩色折射光芒仿佛嘲弄似地在空气中闪耀,仿佛在讥笑帝国海军对此的无能为力。

  主巢的两座卫星巢城,密拉玛尔与希拉忒已经在钢铁之手们、泰坦与星界军们高喊着为了帝皇的联合攻击和轰击下彻底变成了废墟,它们的残骸中混杂着钢铁、血肉与混凝土岩石,与他们其中原本的数百万居民混合在一起,就像是破碎的石头神像般摔在通往核心主巢的工厂区与废土区域污浊的泥潭与烈火浓烟上七零八落。

  但巢都并不是变得空无一人而寂静——或许说,它依旧很喧闹,很……吵闹,很活跃。

  “快活”而“自由”的腐烂与血腥的麝香云雾聚集在每一处凹陷和顶棚下,充满了在完全屈服于非自然欢愉癫狂中的精神病人的幻想激情、喜悦呓语与无辜受害者被逼疯的尖叫哭号。

  想要逃跑的人要么已经在那之前就如灵敏的动物一般远远逃离了这颗星球,而动作慢一些或者无法离开的人已经全部被抓住或者杀死了,奉献给饥渴之神的欢愉盛宴正在以灵魂和血肉为菜肴开始狂欢——早在数个月之前。

  一切都由于内外环境节制的失去而给予的虚假轻松与快乐而变成了一座活生生的色孽腐化地狱。

  这座原本拥有数以亿计人口的超级立体迷宫都市如今已经沦为了充斥着混沌卵、变异人、邪教徒——哦,抱歉,已经几乎连人形的这种东西都已经不存在了,腐化如此深刻,如此普遍,如此浓郁,就像整个主巢变成了一瓶为黑暗王子酿造的堕落佳酿,看似还正常的外壳内部除了狂喜痛苦的哀嚎、欲望与汹涌的魔潮之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无生者们在满足地玩弄了一切之后被钢铁之手的突击小队击杀,随后消散,在离开现实世界之前发出咯咯尖利的扭曲笑声,只在此地留下一地狼藉与人类的尸体,它们自己的残骸却化为了各种火焰、飞灰与五光十色的刺目光芒消逝在帷幕之后。

  钢铁之手们依然在无情而快速地对着他们唯一的目标进行突击——他们的首席智库特拉齐在按照要求,试图探查主巢顶部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他的心灵视觉在消散前看到的恐怖内容已经足够让他立即严肃地警告阿尔维恩·拉乌斯氏族指挥官要尽快、再快、不惜一切代价地抵达主巢顶层,以封闭就那个在亿万凡人所铸成的痛苦中就要被撕开的亚空间裂隙。

  由于在计算中,他们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精准地完成这个目标,拯救整个次星区乃至整个星区的其他世界,前来参战的星界军们被当作诱饵成片地死去,连泰坦军团的成员都在拉乌斯冷酷无情但有效的计算中当做消耗品送入了不可能有机会离开的残酷战斗中——为了尽快到达主巢中心的最上层,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按照标准战术一点点地推倒周围所有的要塞防御炮点——作为一个曾经富足、繁荣的巨型巢都,沙德努斯巢都群的防御火力十分充足,被拉乌斯借调来的泰坦们注定会倒在这里,成为钢铁之手们冲向目标路途中坚定的踏足点。

  钢铁牧师已经对着最后集结起来的剩余凡人完成了他那用钢铁对血肉压榨的鞭策,使用一些物理的办法从生理机制上强行激发了星界军们疲惫的大脑和身体,以使得他们能够在长途跋涉和作战后进行冲锋,这将会榨干他们仅余的那一丁点体力,最大程度的利用好这些凡人被驱策到这里来之后最后一次能发挥的“作用”……

  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实际上后半程几乎只剩下拉乌斯他们在不断向前,其他人都已经倒下了——终于打通了沙德努斯巢都群核心主巢的下层进入通道之后,拉库安氏族的一百三十六名钢铁战士目前已经只剩下不到七十人,且人人负伤,更糟糕的是。

  在城市外围被召唤来同他们一道攻打此地的凡人与泰坦军团指挥官在废墟之中由于只能看到眼前的“真相”而开始疑惑,开始思考,开始猜测,由于猜测而变得不满,由于不满而带来刚愎,由于刚愎而带来自信,由于自信而带来……不服从,或者说,背叛。

  背叛。

  不仅仅是星界军,机械教成员也对泰坦军团的损失暴跳如雷,很显然,他们之中至少有些人因此也参与了凡人的某种密谋。

  在重新向剩余的战士们发送了一波指挥命令和鼓舞口号之后,预备用自己的武器与钢铁身躯将下一波冲锋上来的混沌卵与扭曲怪物组成的魔潮碾碎的间隙,氏族指挥官拉乌斯曾经不知为何一瞬间想到过那个开战前走进他指挥所的、对他提出问题的、高高昂着头的凡人军官。

  老将军的全套制服上有许多勋章:它们之中最上的是标识着战斗勇气的银灰色颅骨、曾直面敌人火力完成任务的剑与代表神射手能力的枪。

  这些勋章在这个凡人军官试图与拉乌斯交谈、并试图用凡人所在意的东西来引起他内心中的怜悯或他认为的理智的时候一直在他胸口反射着指挥所内模仿美杜莎的昏暗光线。

  必须承认,拉乌斯其实并无故意要让对方在交谈过程中受到侮辱或是轻视的感觉,但漫长的服役生涯与不断地为自己替换义体、切除令他发痒的羸弱血肉,使得氏族指挥官确认自己已经成功从自己的机械身体中清除了几乎所有软弱的凡人情绪。

  也因此,他并未注意到自己需要向凡人解释多少或者……至少应当给予多少程度合适的暗示,才能让他们的心灵不被其他自行思考而产生的东西所占据,虽然当时,阿尔维恩·拉乌斯并非没有意识到自己制订的计划是完全致命的,它实质上对凡人、泰坦与钢铁之手同样公平地致命。

  因为他已经确信:钢铁之手将是牺牲的矛头,凡人的牺牲将会使得这柄矛头更加迅捷而锋利。

  拉库安的指挥官确信他的凡人与机械教盟友也能明白这一点,牺牲是痛苦的,但牺牲是必要的,并因此他们将会完全服从他的精确命令,将自己的牺牲献给胜利与帝皇。

  但是此刻他们没有获得计划中的支援的结果表明,显然有人无法理解,但显然也有人理解了。

  驱使阿尔维恩·拉乌斯在计算出的失败撤退前再次按下武器动力按钮的是通讯频道中来自星界军政委赫利亚特与凡人们的最后呼喊——“为了帝皇!”与主巢都空气净化系统中随之产生的巨大爆炸。

  现在变异不够但数量庞大的那些肉块都已经在沙德努斯有毒的空气中窒息了。

  令人作呕的狂喜魔潮再次向他涌来。

  恶魔们混杂在混沌卵之中,它们用长在身体各处的嘴冲着他们念叨着费鲁斯的死亡、费鲁斯的惨叫、费鲁斯所受的折磨。

  妄图来以此击倒钢铁之手的精神。

  得到的只有沉默与更加肆意猛烈的攻击。

  笼罩在沙德努斯上空那令人无法直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钢铁之手们越来越接近他们的目标。

  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

  通向顶层的唯一阶梯与地狱的图卷一起在钢铁之手们面前展开。

  呱。

  嗯比较原作风味的部分,战争与轻松从来无缘,幸好很快就要有人来解决问题了

第228章 你选吧费鲁斯你是要发飙的无畏还是

  啾啾的鸟团

  “这位氏族指挥官其实做的已经很好。但他在交流上过于习惯了机械的精度与服从,而忘记了其他人需要加以安抚,就像曾经的他,”福格瑞姆在他的羊水舱里轻声对着自己的伙伴说,“你可知道,人类的原初本身才是灵魂的容器与边界,这些伴随与占据他生命的机械义体确实增强了他,让他更迅速,更强壮,更坚韧,不知疲倦,但是,它们同样消融了他的人类躯体与冰冷机械之间的界限。”

  迦楼罗对此只简洁地回应。

  “——错误。扭曲的渴望、盲目的沉迷与过度的依赖。会被纠正的。只要时机来临。”

  紫庭凤凰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谁。

  多亏了被福格瑞姆后来带领钢铁之手们修缮完毕的拉库安征服之厅,这艘重新焕发出活力的要塞舰已经从亚空间中乘风破浪般顺利跃出,并移动到了沙德努斯上空轨道。

  他们抵达这里所用的时间比预计的缩短了不少,因此当他们赶到此处的时候,战斗刚好正在进入白热化的最后阶段。

  钢铁之手的战舰与帝国海军在沙德努斯轨道上带着惊讶与诚惶诚恐迎接了他们的到来,已经被新的奇迹力量充盈了的铁手阿斯塔特们迅速地分出几名军士前去接管了他们战团那已经基本没有阿斯塔特留守的舰船,随后在征服之厅上使用脑机接口开始了超高速的分析会议。

  “这地方的居民是如何整片整片蒸发的我姑且不提……一百三十六名战斗修士与七台无畏全部都在地面上?战舰的留守人员呢?为什么在这里展开攻势的只有拉库安氏族一个连队?拉乌斯带来的其他四个氏族连呢?”

  面对这一连串问题,马尔坎·费若斯站出来回答了基因原体的疑问。

  “拉乌斯指挥官根据计算需要尽可能地快速抵达目的地,因此从一开始就投入了所有的钢铁之手兵力。留守的自律机仆与技术军士维持坚挺的驾驶与轨道功能没有问题。其他四个氏族连正按计划分散在这个次星区中以完成他们自己规划的镇压任务。吾父。”

  对于最后这个窃据而来、张冠李戴的称呼,福格瑞姆听到它的时候,表情在自己的羊水舱中明显变得不自在了一下,当然,铁手们并不会看见。

  而迦楼罗此时再次朝无畏驾驶员传递过来的情感脉冲包含了种种复杂的感情:强硬、逻辑、理性、尴尬、羞愧……不过促使紫庭凤凰最终决定继续忍受自己这种非常不体面的冒充行为的,却是那夹杂其中微乎其微几不可察的恳求情绪。

  “按计划?”福格瑞姆询问钢铁圣父,“这么说,你们五个氏族连队来到同一个次星区为同一个目的作战,实际上对攻击的重点目标却连协同作战问题层面上的交流都没有,也不预备呼叫彼此的支援?虽然你们猜测可能这里这个主要问题其实大到会需要牺牲更多的人来完成?”

  “这个。”费若斯那半张没有被钢铁覆盖的面孔肌肉抽搐起来,“是的。实际上,我们如今很少交流。”

  “哦,就是说。”无畏中传来的语音带着一种怒气积蓄许久后的判断。

  “你们在……‘我’离开之后,就又开始实质上的各自为战了是吧?还有,看看我在美杜莎之眼看到的‘那些’原是该永远封存的!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听‘我’的话!幸好美杜莎之眼下的钢铁议会至少还保留了大军械库和圣物库的整修与分配权,要不然‘我’回来原本应该看到的是十多个用氏族名字命名的战团,是吧?‘我’该感谢你们没有把‘我’的遗产一分,各自回自己的部族里过自己的日子,嗯?!”

  马尔坎·费若斯这一辈子显然都从未遭遇过带有如此明显情绪的质问:地位等级上能这么质问他的人情感比他更加缺失和压抑,因此不会如此激烈;而保留了情绪的凡人绝不可能也不敢如此质询一位饱受尊敬的钢铁圣父。

  这就像是把某种传说了一万年的冷静自持的假面具打破了一样,钢铁圣父的逻辑回路开始因为过多的无法计算和预测的行动而过载,这位英勇的战士罕有地开始结结巴巴起来,他单膝下跪,试图平息原体突如其来的怒火。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说、伟大的戈尔贡,您……请您息怒,现在您回来了,这一切都会得到纠正!我们又会如往昔一样紧密团结在您的周围!”

  迦楼罗此刻在他的脉冲讯号里传达了一种类似急迫、羞愤、愤慨和极度抗议的感情,随后又被紫庭凤凰冷笑着摁回去。

  他告诉这位长着金属双翅的朋友,本来,要让他,骄傲的帕拉丁凤凰来冒充另一位基因原体就是一种对他本人和第三军团的极大羞辱,假如某个人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的话,那么他宁愿现在就尝试一下跳出虚空看能不能回到自己的银河,随后一只啾啾叽叽叫的鸟要怎么和钢铁之手们解释后续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