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过于年幼 第11章

作者:礼聘衔蝉

  接过油包,待小乞儿跑开他才转身,向着刚才那处走近。

  【蛮头铺】

  简简单单三个字的招幌,不大的门脸,也就老板娘一人,摊前却门庭若市,包子好吃是一点,但和老板娘本人比起,所谓的龙肝凤髓也显得无味。

  “嘶——这就是永安坊的包子洛神?怕是比起真洛神也毫不逊色。”

  “嘿,她刚来那阵子伱是不知道,整个坊市的生意都好了一截,听说还有才子为她作诗呢。”

  “……”

  “老板娘!”

  忽有一人挤进摊前,语气不满的吆喝:“你这包子怎么是酸的!”

  摊后面,一袭素裙的老板娘头也不抬的回道:“小店从不卖隔夜肉,客官是找错店了吧。”

  “不可能!”

  来人叫嚣:“我就是从你这买的,我吃的不满意,你得回家给我做一顿!”

  他很明显是故意来找茬的。

  有人面色愤愤,想挤过去替老板娘出头,旁边却将其拦住,面色古怪:“上去干嘛,等着看好戏啊。”

  前者闻言不岔:“看什么好戏?这登徒子一看就是冲老板娘来的,怎么能——”

  “就你心肠热。”

  拦他那人冷笑道:

  “你以为谢老板天香国色又孤身一人,直到现在都没出过事的原因在哪儿?”

  “……”

  摊后边,老板娘装好份包子才终于抬头,眼神平静的看向来人,随后片刻——

  “来,你的包子。”

  她先将油包递给旁人,随即将笼屉盖住,抬头道:“不好意思诸位,收摊了,明天再来吧。”

  “……”

  摊前人群肉眼可见的沉静住了。

  “逗你玩呢师父,收什么摊啊还剩这么多包子呢,卖完再收——”

  半大青年绕到摊后边,兴致勃勃的看向众人:“包子包子!永安坊一绝的包子!欲购从速,卖完为止啊——”

  经他这么一吆喝,摊前人流量又多了不少,其中不乏女子、少妇、半老徐娘。

  “呦,这卖蛮头小哥真俊气。”

  一个穿着富贵却膀大腰圆的妇人走上来,目光在他和谢北伶之间流转:“这是两口子?怎么都跟画里的人似的。”

  会夸你就多夸点!

  魏鸣岐眉开眼笑,给她的油包里多放了个肉馅包子:“瞧您说的,下次常来啊。”

  “大姐,我们不是夫妻。”

  谢北伶平心静气的抬头解释:“他是我徒弟,刚过来的。”

  魏鸣岐知道皮多了会挨打,也附和着点头:“对的姐姐,她是我师父,您误会了。”

  妇人深深看他一眼,临走留下句鼓励:“嘴真甜,我看你有希望,再加把劲。”

  “……”

  摊前无数男人在内心里痛骂她。

  什么悍妇!净教唆别人小伙子不守伦常。

  谢北伶也没有再争辩的意思,就埋头干着自己的活计,这女人就是这样,解释不通便不再解释,但心里一直有自己的准则。

  魏鸣岐懂她,所以也懂得适可而止,一边应付各路顾客的盘问一边干活,可能是店里比往常多了许多女性顾客,剩下的几屉包子很快卖完。

  中午,永安坊靠东门的街巷。

  魏鸣岐跟在谢北伶的身后走进小院,见到里面被打理的很好,晾晒的笼屉整齐有序,靠墙边是块小菜地,旁边还挂着清洗后的白色里衣……

  “你先把屉子放旁边地上——”

  支开他,谢北伶不动声色的收好衣服,又准备打水将今天的笼屉洗了,却被走过来的魏鸣岐拦住。

  “我来我来!”

  后者走过来从她手里抢走水桶:“师父你去一边歇着,以后这些让我来。”

  谢北伶没有再和他争抢,抬头打量片刻,嘴角浅笑道:“再见面,真长得比师父高了。”

  魏鸣岐给她表演了一个单手打水:“不仅长的比你高,我现在的武功也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看出来了。”

  再次见面,谢北伶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神完气足,筋强肉厚,一身蜂腰猿背,万公确实没有亏待你。”

  魏鸣岐将水桶放到地上。

  “师父。”

  他看着谢北伶,压抑许久的思念不再掩饰:

  “我想你了。”

  “……”

  谢北伶似乎真的变了很多。

  如果是五年前,她这会应该会一言不发的去干别的事,不是逃避,仅仅只是不想理会。

  但这次她的眼神没有挪开,只是思索片刻温婉一笑:

  “回来就好。”

  (本章完)

第12章 不只是等你【求追读】

  唰——

  魏鸣岐用丝瓜瓤刷洗完最后一个笼屉,谢北伶这时候也择好了菜,二人转到厨屋,一人自觉烧火另一人准备炒菜。

  “师父,话说你怎么在京城?”

  魏鸣岐吹亮火折子,抬头看向灶前:“原本我还犯愁该去哪里找你们呢。”

  谢北伶正在切菜,素裙轻摇间一身背影温婉,案板哆哆声中,她的声音比以前多了丝烟火气:

  “我是你师父,答应过伱要把你教好。”

  “……”

  魏鸣岐看她看的入神,听到这下意识的问道:“所以你就来京城等我了?”

  “嗯。”

  她先是点头,又认真补充道:“不只是等。”

  “啊?”

  “我原本的打算是,如果他们二十岁以前还不放了你,我就进宫里去要人,他们没让我等这么久。”

  “……”

  试问哪个徒弟能顶得住师父这么说?魏鸣岐的心里刚热乎起来——

  哆哆声慢了拍,谢北伶低声道:

  “这几年我也去找过黎禾两次,但她不愿意和我回来,”

  “……”

  魏鸣岐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海中,那个孤零零站在食铺门口的身影挥之不去,这是他和谢北伶心里的一根刺儿。

  尤其是后者。

  魏鸣岐最终打破沉默:“没事儿师父,我之后会亲自去接她回来。”

  小白虎的簪子还在他头上呢。

  敢不回来?不回来给你撅咯。

  “你别冲动。”

  谢北伶转身过来看他,语气严肃:“东方鸣曾经距离世外只差一线,哪怕热衷权势武境有所跌落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对付的。”

  “知道了师父。”

  魏鸣岐当然不会那么莽夫。

  但他现在还年轻,时间在他这边,君不见多少武魁难得善终,原因是什么?拳怕少壮呗。

  那边谢北伶生怕他做傻事,继续道:“东方鸣现在对她还不错,几年前就封她为琅琊郡主,短时间内你不用太过担心,况且——她现在变化也挺大的。”

  魏鸣岐回过神来:“变化?”

  谢北伶点点头,眼神有些复杂:“进鲁地两年,她就带队灭了四合船帮,手段极其狠辣,而且,她现在是一面招幌。”

  招幌。

  听到这个词,魏鸣岐心感不妙。

  谢北伶随即的话也印证了这点:“黎禾是我师父卦象里将来唯一能击败你的人,很多江湖人都看中了这点,甚至连你父亲也一样,她现在的声望很大,且全都来源于你。”

  “……”

  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发生了,命运又一次将二人推上了对立,并且这次极度富有戏剧性。

  他现在是谢北伶的徒弟,后者因为他在江湖上的名声狼藉,而黎禾则代替他前往鲁地,成为那个老家伙手里的新棋子。

  深吸口气,魏鸣岐露出笑容:“没事的师父,这一切都交给我,徒弟现在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谢北伶看了他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