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聘衔蝉
“喵——”
混球走上来轻咬他的袍边撕拽。
“饿了?可我今天有事儿啊。”
魏鸣岐面露为难,试图与它讲道理:“万仞山你知道吧?就是亲手把伱阉掉的那个老太监,他心理扭曲,我再不去找他就得步你的后尘啊。”
“喵呜!”
“什么?你看不得哥们好?那再聊就不礼貌了,告辞!”
魏鸣岐找个借口起身欲走。
“喵——”
混球又跟上来咬他后脚跟。
这回魏鸣岐终于认真起来,他仔细打量这猫两眼,皮毛油光水滑的,不太像饿了,而且这猫以前不会跑这么远,今天难道是有事儿?
“喵呜——”
见他停下,混球片刻后松开嘴,随即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示意他跟上。
‘这个展开太经典了’
魏鸣岐默默跟在它身后,遇到巡逻的甲士就拿出万仞山给他的牌子,一路上畅通无阻。
往前越走越偏僻。
不仅来往的宫人渐少,连墙上的朱红都褪落许多,砖墙缝隙还隐约可见枯黄的冬草,一副凄凄冷冷冷冷凄凄的模样。
魏鸣岐已经不想往前了,虽然宫里的舆图他没看过,但宫中五年不是白待的,大致的区域是什么地方他还是知道的。
就例如前面那片宫殿以前叫东苑,是皇帝妃嫔所住的地方,虽然自景宗南巡等一系列的变故,尤其是女帝继位以后东苑早已空旷,但依旧不是他这种外臣该去的地方。
《宫廷秘史》之类的书看看得了,真看上头了那是蠢货,聪明人就该知道分寸在哪儿。
“混球——”
眼见快过拐角,魏鸣岐刚一开口,前面那蹑手蹑脚的黑猫就猛一哆嗦,随即回头看他。
目光带点被背叛的难以置信。
嗖——
忽有一黑影从拐角处窜出来,目标直奔魏鸣岐,后者看到这蒙面的鬼祟意识到不对,抬手一记猿猴取月直奔他的下颌。
“嘶!”
拳掌相接,对方面布下传出忍痛声,魏鸣岐则迅速收手看向掌心,只见有三个微小的绿点正迅速扩散。
“哼。”
蒙面鬼祟一声冷哼便夺路而逃,魏鸣岐本就处于奇门后遗症,如今又被拳缝藏针阴了一记,只是短短几息就觉得半边手掌已经麻木。
此时再想追上对方已经来不及,魏鸣岐强迫自己冷静,用不多的气力腾上红墙向四周望去,视野里却始终不见有什么人影。
要阴沟里翻船?
半边身子飞速麻木,魏鸣岐无奈翻身下墙准备往回走,却仅仅几步就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上。
“喵?”
黑搓搓的倒霉玩意来到他面前。
魏鸣岐强挤出笑切齿道:“你,你个坑货,遇到这事儿谁也不坑就专坑我是吧?你特么不是会叫人吗?给我去叫啊你……”
声音逐渐细微。
黑猫又试探性的叫了两声,见魏鸣岐闭上眼睛不再应答它才抬起头,往左右两个方向看看。
最终,它选择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傍晚时分,天降酥雪。
某处府邸的书房里一群人围坐几案旁,空气中弥漫着药草以及炭火的熏灼味。
“老叔还没出来?”
上半身缠满绑布的断明眼神阴郁,抬头再度看了眼天色便不安的站起:
“那群闯衙的江湖客到底什么来历?”
“还没查清……”
旁边一人小心道:“赵四那帮青龙枢的人回来后就把着官厅不让进,弟兄们都不知道里面情况,也不敢硬闯。”
断明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他们这是造反!找巡防营杀进去!那群冲衙的还在里面这难道不是现成的理由吗?”
“赵四说他们都伏法了——”
“放狗屁!就凭他们?咱的人不是说里面的武道宗师都有两三个吗?他赵四难不成是武魁?!”
“……”
断明暴躁片刻也不得不冷静,本来听说有人冲衙他还拍手叫好,甚至派人联络朱雀、白虎、玄武三枢不准回援,可后续的局势发展却越发离奇诡异。
不管是那群江湖客进去以后人间蒸发,还是迟迟不见宋朝贞,断明总觉得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郁。
“指挥使,安心就是。”
旁边一人安慰他道:
“宋指挥武功高绝,不会出什么事儿的,要我说魏鸣岐和那群江湖客说不定都已经死了,赵四他们则被宋指挥使拉拢,现在不定是在封锁消息处理手尾呢。”
断明闻言眼前一亮:“咦?你别说!事情多半如此,宋叔年轻时可是赫赫有名的镇京西,三两个寻常宗师还真就打不过宋叔。”
“对嘛——”
“那魏鸣岐才多大点能耐,要我说罗指挥使他们就是小题大做,还去联络什么江湖势力,其实光凭咱们西府就足够按死他了!”
“……”
手底下一同被‘因病致仕’的难兄难弟纷纷附和,断明听得可谓是喜忧参半,心思复杂至极。
杀魏鸣岐容易,可该怎么善后?
万公不是病弱的老虎,宋叔捻了虎须最后怕是也落不了好,他在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机会呢?
啪啪啪——
窗纸外忽地传来一阵轻柔的掌声。
“精彩。”
有温润女子语气激赞道。
(本章完)
第25章 深宫旧人【求追读】
“谁?!”
“蜉蝣撼昆仑,可敬不自量。”
窗边的断明汗毛竖立,不待退后就有一杆槊尖捅破窗纸直直贯入他的脑中,随即槊杆抖动暴力上挑,直接将一颗大好头颅撕到空中!
哗啦!
书房下起一场腥雨。
众人呆愣之际,有双温婉的杏眼通过被挑破的窗棂看入进来:
“苍龙枢千户禹卿,来请诸位同僚上路。”
片片刀光剑影——
街头上的战斗已经结束,血泊之中,青年不甘的抬首,看着那一身鱼龙歪斜,肩抬抗马刀的汉子走到他面前。
“马,马关刀,你是王家老二,原来如此,先前冲衙的那群江湖人是你们这群余孽……”
“余孽?”
面前那黑髯汉不怒反笑,伸手指指他:“冲你这句话,今天就给伱定个抗捕,就地格杀。”
青年唾了一口:“杀便杀,这里是京城!我看你们能猖狂多久,我先去地下等你们就是!”
“那你且有的等了。”
黑髯汉满脸匪气的拍了拍身上补罗:
“看看这是什么?老子现在有官身!是西府百户!拿你是天经地义,再定个抗捕你死也白死!”
青年顿觉有些荒缪。
他切齿的恨恨说道:“那你可知我是玄武枢镇抚使?你们连纸批文都没有就想当街捕我,就是魏鸣岐来了也没这个道理!”
黑髯汉子闻言一愣,扭头看向身旁:“批文?咱没有吗?”
“……大哥你忘了?”
旁边兄弟老实回答:“当时那么多人都等着要,施凤官手写冒烟了都写不过来,大哥你等的不耐烦就带我们先过来了。”
“哦——”
黑髯汉一拍脑门,转头无所谓的看向青年:“对不起啊镇抚使,收尸回去给你补一张。”
“你——”
唰!
“废话多。”
黑髯汉收回长刀,眼神淡漠:
“走,下一家。禹娘说过,龙首进宫,咱们得在宫外把事儿办利索,不能让宫里贵人看轻了。”
“是!”
鱼龙滚滚而去,连猎猎衣角卷起的残雪都显得肃杀逼人。
天色渐暗,京中各衙诡异静默。
一片龙城,承天宫的侧殿书房,雄雄地龙将奢贵偌大的房间烘得暖热,书案上每隔半个时辰便有密函递入进来,供案首的妇人拆开观阅。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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