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过于年幼 第22章

作者:礼聘衔蝉

  有女官静步到妇人身边,悄声道:“陛下那边又遣人了,还是催着要看。”

  案首的雍容贵人抬起头,露出张妩媚风情的妖冶脸蛋,媚如秋水的狐狸眼尾撩人心弦,却透着罕见的无奈。

  啪。

  皓手将一封密函轻拍在案上,贵人轻声道:“这些本宫看了都来气,给她看完还了得,让她安心读史,本宫回头要去考校她的课业。”

  “是。”

  “万公呢?唤人去请,这魏鸣岐出去几天就搞风搞雨,西南那边的秘使今天都旁敲侧击的问了问,那边事儿大,万不能被影响了。”

  “万公……”

  “万公怎了?”

  “万公找人去了。”

  “……”

  时隔多年,魏鸣岐又一次被从睡梦里冻醒,他牙关战战,爬起后就左右去看,却发现身下并不是什么泥炕,而是冷硬到过分的大床。

  “你这男儿丈夫,睡起觉来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蜷抖着?让人看着怪不落忍的。”

  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魏鸣岐回过头,却见个女子在另一边的床头煮药,因是侧身,只能望见其丰美的背影,以及身上那套颇费工时针脚细密的鹅黄宫裳,就跟她背后的宫殿一样,那宫裳历经岁月反复搓洗早已变得褪色陈旧,再道不出当年的繁花似锦。

  “……我现在在哪儿。”

  魏鸣岐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咕噜噜。

  汤沸声滚起,那宫人用布抓起锅盖,一边盛汤一边避开他的话题,反而问起他的状况:“你在什么地方中的毒?为什么会倒在这宫外头?”

  魏鸣岐将先前遭遇讲述一遍,随即道:“那人的目标不是我,我只是无意间撞破了他的行踪,姑娘,你可知东苑如今还有哪些人?”

  “……”

  对方盛好汤随即转过头,慢悠悠的道:“一群野猫,几座没甚值钱物件的破宫殿以及几个老太妃。能混进宫里的强梁应该看不上这些吧?”

  “……”

  不,绝对有为爱冲锋的勇士。魏鸣岐看着面前女子,脑海中竟第一时间蹦出这个念头。

  这女子虽自称‘老太妃’可年岁其实不大,顶多和自家师父一个年纪,且无论男女,在望见她时的第一眼都会为之惋惜——

  身姿高挑丰润,肤如白玉凝脂,明明有着毫无瑕疵最能勾人欲望的身子,偏偏眼眸清澈,眉目稚态,是一种无数女人过了年龄就苦求不得的少女感,是一种‘不自知’的恃美行凶。

  魏鸣岐抬头看了看这偌大宫殿。

  也许昔日这里有无数宫婢、内监忙前忙后,将这里妆点的花团锦簇烈火烹油,只为了侍奉好帝王恩宠的一人。

  但时过境迁,如今的宫殿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唯有床前点着两盏灯芯,昏黄微弱的火苗仅能照亮这床前几丈,孤寂落寞的气氛浓烈到无以复加。

  魏鸣岐隐约猜到了这宫人是谁。

  他避开先前的话题,将对方递给他的汤药接过,随即缓声道:“这事儿非同小可,我会尽早禀告上去,你这阵子最好不要住在这里。”

  “我在宫里的住处只有这。”

  那宫人将炉火盖住闷熄,随即又开口催促:“你把药喝了就早些走吧,不管你是什么人,无故进入东苑都是死罪,为了‘煤球’我已经犯了一次错,你不要再害我。”

  煤球?

  混球?

  这女人起名的思路意外的和他相契。

  这会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魏鸣岐也确实不敢久留,匆匆喝完药起身正欲离开,他又想起一事儿。

  “对了。”

  他转身过去,对收拾床铺的宫人开口询问:

  “你想不想出宫。”

  那女人站原地一愣,随即猝红着脸骂道:“就你?想都别想,我都能做你姨了——”

  (本章完)

第26章 贵妃,您也不想【求追读】

  第26章 贵妃,您也不想……【求追读】

  魏鸣岐杵在原地默然片刻,才实诚的换了个称呼:“姨,您想远了,我是凤官的朋友。”

  “……凤官儿”

  宫人檀口微张,眼眸一层水雾弥漫,下意识开口:“我不是让她去西南吗?她没走?”

  西南小朝廷?魏鸣岐心头微动,随即摇头道:“他说要留下振兴施家,想办法接你出宫。”

  宫人闻言鼻间更酸,但终究没在外人面前继续显露软弱,强撑着收拾好心情以后抬起头:

  “公子是?”

  “西府苍龙枢镇抚使,魏鸣岐。”

  听到前头宫人还没什么反应,但听到最后的名字,她轻轻点头后又美目圆睁:“魏鸣岐?你就是五年前被押进宫里的魏鸣岐?”

  “……”

  这女人的表情霎时间有些可爱,但魏鸣岐却高兴不起来,都说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他的名声显然不属于前者。

  对方很快流露出一种害怕自家孩子被坏孩子带坏的担忧,看的魏鸣岐气闷至极,便有心想逗逗她:

  “贵妃,你也不想凤官在外边受欺负吧?”

  “啊?”

  宫人眨眨眼睛,清澈的眸子像看到了什么人间险恶,丰润的娇躯也不由往后退退:

  “伱,你想干嘛——你既然知道我是景宗朝的太妃你就别犯傻!我,我在宫里还是有些份量的!”

  她这番话说得色厉内茬,可由于面相的温婉稚态,不仅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种引人犯罪的魔性。

  魏鸣岐心头忍笑,转过身挥挥手向这傻女人告别:

  “姨,我会好好照顾凤官的——”

  扔下一句他就匆匆离开,唯余下宫人心有余悸的站在原处。

  ‘好好照顾?’

  她细细咀嚼这四个字,再和前面的话一结合,那曾令‘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祸国姿容顿时就变得苦楚凄美。

  他在威胁自己?

  “喵呜。”

  忽有一团黑影从旁处过来,看到它仿佛看到了依靠,宫人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哀声道:“你啊你,真是害苦了我啊——”

  宫殿外边。

  入夜的冷风一吹,魏鸣岐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回想这次入宫后的惊险遭遇,他心里突然升起对四灵奇物的渴望。

  龙元、凤血、龟灵、虎魄。

  这四种奇物在背景设定里拥有种种玄异的描写,不仅能给人伐经洗髓,近乎百毒不侵的武道根基。还有力量极限、容颜永驻、长生不老这种近乎玄幻的能力。

  除此之外,体现在游戏中的还有对应人体各部分的强化,例如苍龙七宿的龙亢,在游戏里就能强化人的咽喉,奋力一呼就能震碎方圆数丈敌人的耳鼓。

  如果他有四灵奇物,这次哪怕处在奇门后遗症里也绝不会这么轻易中招,考虑到类似的暗箭以后肯定还有,无论是出于实力增长还是安全,寻找四灵奇物都很有必要。

  ‘鲁京’

  ‘龙角’

  正思维发散,想着某个他最想要的四灵奇物的魏鸣岐走过拐角,却见熹微的雪光照映下,有个阔似白猿的背影正默默等候。

  “干爷爷?”

  “出来了。”

  老太监转过头,上下打量他一圈以后,满意点头:“还行,没失身。”

  “……”

  魏鸣岐梗的说不出话来,前者却侧身指指宫道:“走会吧,聊聊你这次进宫干什么。”

  魏鸣岐点头,并肩上去。

  沉默的走了段路,他停下脚步指着一处说起白天的经历,语气出奇冷静:“那人针上淬的毒是江湖淫贼惯用的麻药,很烈,如果是常人多半顶不住药效就得麻死过去,干爷爷你说奇不奇怪?”

  “奇怪。”

  万仞山点点头道:

  “要说想害人性命,没必要特意制出麻性那么大的药,江湖上多的是比这便利的奇毒,可要说不想,那麻药偏偏烈性。”

  魏鸣岐“嗯”了声,继续道:“所以我才想不通,对方要是冲我来的还能解释,可他只顾着逃跑没取我性命,就说明他目标是东苑里的某个妃嫔。”

  万仞山静静听了一阵。

  “当初景宗南巡,妃嫔大多都留在了西南,东苑的太妃本就没剩几个,更没武艺在身,这事儿确实透着诡异。”

  “干爷爷你留意下吧。”

  魏鸣岐说完本想到此为止,但万仞山却侧脸看他,道:“今天宫里来了西南的使团,你说贼人会不会就在里边?”

  又是西南?

  魏鸣岐心里留了意,却抬头装傻:“事关西南逆王乱党,这事儿是我能听的吗?”

  在关中,西南小朝廷是个禁忌,涉及到了皇权‘正统’,即便是朝中大员都很忌讳,魏鸣岐有此表现按理说也平常。

  但万仞山偏偏看不得他装糊涂。

  “今天苍龙枢在京中出了好大威风,嘴里一边喊着奉龙首命,一边对其余三枢赶尽杀绝,连一纸批文都没有,却抓了上百、杀了上百,引得京中百官战战,以为朝廷要掀大狱,奏折跟雪片一样飞到陛下的案首——”

  “……”

  魏鸣岐来前忐忑,这会却理直气壮:“你选得嘛干爷,我是替你背黑锅,我洗完三枢你再安插上心腹,西府就又回到了朝廷手里,最吃亏的是谁?是我啊!”

  他这话其实只透露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