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过于年幼 第41章

作者:礼聘衔蝉

  这变故太过突然,以至于晋连城都没有反应,等他意识到什么脸色为之剧变的时候。

  噗!

  噗!

  远处高墙,苍鹰慵懒的闭上了双眼。

  打个预防针,不会虎头蛇尾的结束。

  (本章完)

第49章 别哭,会有二周目【求追读】

  凄风冷雨,岁末天寒,镇子外边的几间平舍,枯瘦如貂的老头披上蓑笠准备出门。

  “张老头,这么晚了拉车出去做啥?”

  “嗐,这阴雨瞅着要一连下个好几天,茶摊没生意,不能在这住着白花钱了,别过了诸位。”

  “……”

  出了杂院,四下无人,苍良冶拉着车慢悠悠的向外走,直到镇外两里的一处田埂边上,他转身卸着架子车上的水布、茶炉,最终将一把夸张的大弓和一个长匣取出。

  那把大弓近乎七尺,任谁见到也不会觉得这是人用的兵器,因为无论你再大的力气受限于臂展也不可能将其拉满,比起这寒颤老头的身边,它无疑更适合架在城头。

  咔。

  打开长匣,里面除了六根‘标枪’还有一根长铜杵,苍良冶将铜杵取出夯进地里,又把大弓横架上面,单脚抵住杵身。

  咯咯咯——

  一阵仿佛钢索拉到极限时令人牙酸的开弦声。

  一分,

  二分,

  三分。

  一身‘魁’力开弦止三分。

  苍良冶却点点头,随即缓放弓弦,待其复位又取出三支‘标枪’放至弦上,这次他再拉弓弦,手臂在发力过程中渐渐长出青鳞、指骨皮肉也愈发粗健,有往非人生物演化的趋向。

  吱,

  吱,

  咔,

  咔,

  嘣。

  三分之后,大弓每拉一分弦声就变,至八分之时甚至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愈要崩断感。

  苍良冶至此才终于停手。

  八分正好。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过程中苍良冶的眉头时不时的挑起,像看到了什么不喜的事物与人。

  半晌,他指尖稍动,将两根‘标枪’稍稍偏移几刻。

  又过一会。

  轰隆隆!!

  恰有惊雷炸响,但在雷迸的前一刻,苍良冶就已经松开手指,周围两丈雨帘霎时震成水雾,天上天下两声‘雷鸣’奇妙融合。

  雷声远去,霾汽终消。

  那边的结果还未‘传来’,苍良冶就已经收拾起了东西。

  什么是‘武魁’,

  什么是‘武道立意’?

  说直白点就是三箭既出,人死不死他不知道,但中肯定是中了。

  既然中了,那不管那边怎么想,他心里的账是一笔销了。

  唯一偏出计划的是,本预定给魏鸣岐的三箭分给了旁人两箭,原因也不是因为别的。

  苍良冶看不得有人这么狂。

  ………

  噗!

  噗!

  不见其声、不见其人、不见其箭,身体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撞击两下,再低头只能看见森然洞口淅淅淌着鲜血。

  ‘弓魁’苍良冶——

  晋连城咬紧牙关,抬头去看魏鸣岐的状态,却见肉体凡胎的后者更为凄惨,半边腰腹已被‘炸’烂,脏器都流淌出来了。

  得走才行。

  为防苍良冶再次出手,晋连城发力让贯穿的胸腹肌肉一阵蠕动,紧绷的肌体将失血点勉强抑制,随即他脚下一踏便上了房头。

  城外此时多半不能去,城内又是西府‘嘲天枢’的地盘,身负重伤又怀揣龙元的晋连城选择不多,目光一转,他很快做出决定。

  踏——

  踏——

  一袭青裙匆匆跃过诸多房檐赶到前廷,随着愈发靠近,前廷的诡异安静让谢北伶原本就躁动的心愈发不安。

  踏!

  昏暗的泥泞里一滩弥漫的暗红映入眼帘,以身法见长的谢北伶差点姿态不稳的跌下房檐。

  放静脚步靠近。

  到他身前,谢北伶缓缓俯下身子,细长的丹凤眼眸倒映着少年身影,他仰面躺在泥地里,虚睁着双眼望向夜空,任由雨帘冲刷着残败不堪的身体。

  “鸣岐……”

  谢北伶轻伸出手去抚上他的面颊,入手却一片冰冷。

  一颗心逐渐下沉,下沉——

  “……师父”

  忽而,少年眨眨眼睛,眶里盈满的雨水顺淌而下,苍白不剩多少血色的嘴唇微动:

  “别哭,会有二周目。”

  “……”

  她听不懂,她真的听不懂啊。

  谢北伶紧抿着唇,鼻腔也抑制着,以至说话声稍显冷硬:“师父,师父没哭。”

  面前安静片刻,一根冰冷的手指勾上她的指尖。

  “热的。”

  “……”

  谢北伶一直绷紧的线骤然裂开,清冷的脸稍显别扭的抽动几下,大滴大滴的温热落在他脸上。

  “是不是嫌冷了——”

  她一手反握一手摸上魏鸣岐的脸,哽咽非常却又极尽温柔的道:

  “师父知道你最害怕冷了,师父带你回家好不好。”

  “……”

  魏鸣岐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

  求生意志再怎么强烈,胸腔里的心跳也已经静止,和五年前相比,这次他的遗憾更多。

  方才他想开口浅浅的表个白。

  但都要死了,给生人空留下无谓的遗憾又有什么用呢,男儿丈夫,纵然是死也要死的干净磊落。

  可恨天不予良辰,才过斜阳,又遭冷雨。

  悉索的脚步挪来。

  谢北伶置若罔闻,只顾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被全天下人‘苛待’,而她又没能力护住的孩子。

  仔细想想,她哪是一个合格的师父,说出去的话没有半点份量,江湖人不给她面子,对她徒弟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什么日子人,

  什么止戈剑——

  脚步挪到近前,有虚弱的女声传过来:

  “伱让开点。”

  “……”

  “我能救他。”

  双眼发红的谢北伶骤然抬头,表情阴冷的有点吓人。

  来人却看也不看她,将她挤开以后捧起魏鸣岐的脸,随即唇对唇的贴了过去。

  谢北伶下意识皱眉。

  但很快,颠倒她认知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脉搏停跳,将现死气的魏鸣岐胸腔又有了动静,腰腹偌大的破口边沿无数肉芽弥漫,肌体蠕动下,流淌出去还相连的脏器被缓慢拖‘拽’回来,甚至原本枯竭的血气都又逐渐充盈了脉络。

  ‘生死人’

  ‘活白骨’

  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词的谢北伶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砰砰心跳。

  不多时。

  面色愈发苍白的施凤官往魏鸣岐嘴里最后嘬了一点东西出去,随即才翻身下来,气若游丝的冲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