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聘衔蝉
对亲人分离的人来说,每到过年这种本该家人团聚的节日都是种煎熬,好在最终一切都挺过来了。
谢北伶就在旁默默的看着。
比起魏鸣岐所说的‘问题儿童’,她觉得用乱世浮萍来形容几人更为恰当。
江湖就是这样,风急雨骤时,多的是骨肉分离,随波逐流,一片浮萍也许终生都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就沉入了苦海。
魏鸣岐多吃多占的行为她这个当师父的虽不提倡,但也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这样像禹娘、凤官儿这样的人也无法像现在这样紧紧抱在一起。
“谢师傅。”
旁观局势的她忽地被拉进话题,却是施凤阙好奇看过来:“往年你也是一个人吧?”
谢北伶点点头,道:“我师父走后就是一个人。”
“那谢师傅不也是好些年没过过年了?”
“往年一个人也过。”
谢北伶解释道:“买条鱼,买点肉,再包点饺子,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
施凤阙顿时眼冒星星。
不愧是谢师傅,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好,她就不行,每到过年那两天夜里就得蒙着头哭,以至于后边每瞅着要过年了心里就害怕。
“一个人过哪能叫年。”
禹卿在旁笑道:“夜里饭做好了,上桌就吃,也没个说话的人,能有甚年味?就得像这样一大家子围一起叙话,等个上磨的驴回来开席,这才叫年嘛。”
“……”
谢北伶细长的丹凤眼眨眨,不等她说话,门外就有一青年抬脚融入这屋里氛围。
“背后说我坏话——”
换好衣服的魏鸣岐神清气爽的坐到她身边,边说边将筷子递来:“今天过年,不与你们计较,赶紧吃,吃完出去看烟花。”
“……”
接过筷子,桌上的几双眼睛同时望过来,谢北伶怔了片刻才回神过来,举筷笑道:“别看着了,都赶紧吃吧。”
“唔!早饿了!”
“姓魏的给我夹筷鱼!”
“你特么真懒。”
“……”
气氛热烈,谢北伶这阵子因忙碌到迟钝的神经张开,先前她们一直在提的烟花声陡然清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这热闹氛围中笑逐颜开,不知不觉便让人沉浸进去。
“师父,愣着干什么。”
身旁青年给她夹了筷子鱼:“焖烧鲤鱼,味道一流,尝尝。”
“哦……”
谢北伶一时都忘了魏鸣岐使过的筷子,夹起鱼肉便放进口中,舌尖一抿,滋味儿便泌进心里,她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上了笑容。
“好吃。”
“来,都敬谢道首一杯。”
浓浓年味儿中,对面的禹卿这时举起酒杯道:“谢道首过去一年辛苦了,来年要再接再厉,继续把家里操持好。”
“姓禹的在你眼里谁都是你的使唤婆子呗!”
“我和谢道首等有了孩子以后能互惠互利,你这丫头将来才是白吃白喝的那个。”
“你——”
“……”
大过年的,些许冒犯之处也不算什么了,谢北伶只让她们去闹,自己则端起杯水酒看向旁边胆战心惊的青年。
“来年要平平安安,少与人打架。”
“……”
魏鸣岐本来还怕她两个言语太过火让师父恼了,但这会见她是笑着的才终于放心下来。
“师父也要健健康康,笑口常开。”
二人轻碰一记。
砰砰砰——
四周烟花腾起愈多,值此新春月圆,属于她们的片片浮萍紧抱,却还有些飘离在外,推波中抬头共望此时月。
(本章完)
第109章 她偏就喜欢插队【二合一大章】
风陵渡镇,规模庞大的船队至渡口停靠,随运货船上众多甲士正忙上忙下的搬运,吆喝声中,船队正中的一座几层楼船上,顶阁的窗棂被人从里推开。
砰砰砰——
正逢三十,渡镇里不少烟花冉冉升起,炸开姹紫嫣红的光辉映射在黑耀耀的眸子里。
不多时,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非挑这个时候出来,要不是东方鸣闭关,也不会任由你这样胡闹。”
窗口的白衣闻言转身,一头不扎不束的长发在夜风中飘零的尤为写意,瓜子脸上泛着笑,明眸可人,顾盼生辉。
“来年再动身可就错过关中这场热闹了,届时魏鸣岐要是撑不过去,师尊你的心愿不就付诸东流了?”
“我何至于和他个孩子置气。”
说话的女子一身紫裳,身姿高挑近乎八尺,比寻常男儿还要高出一头出来,面纱下其声冷冽,只露出一双蓝紫呼应的异瞳。
“我真正的心愿你也知晓,你多往这方面使使劲,比空喊一百声师尊都让我心里宽慰。”
“知——道——了——”
白衣女子上前环住她的腰,娇声道:“四灵奇物我这不是一直在找嘛,将来找齐了肯定陪您去灵山,至于揍魏鸣岐为您出气那都是顺带的了,咱们真正目的还是他身上的青龙宿。”
她身旁腿长到好似能‘一步登天’的紫裳闻言眯起眼睛道:“等昔日故人见了面,你真能下得去手?”
“哈——有何不能?”
白衣女子松开手走到窗边,背负双手看着渡镇夜景,明媚照人的脸上月牙眼半弯:“左右不过三两天的交情而已,那一日过后,我和那对师徒就再无情分可言了。”
“……”
紫裳正分辨她这话的真假,窗口人儿却又转身直视向她:“这些年是师尊教我武艺,让我得以在王府站稳脚跟,师尊于我恩同再造,所以师尊所求便是我所求,师尊所辱就是我所辱。”
虽开始找上这个孩子有她自己的目的,但几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总是做不得假的。
“你我师徒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面纱的蓝紫双眸柔和下来,声线也不再冷冽:“世间四灵二十八宿,灵山缺一不可,我也只抱百一的希望,能成是上苍垂怜,不能成也是我的命数不够。”
“所以得先找那魏鸣岐的麻烦嘛。”
白衣女子说起这话脸上又笑嘻嘻的:“他若真是命主青龙,必是咱们师徒道路上的障碍,这一回就把他做掉了事,也算为预言里的师尊出一口恶气。”
“……别提那预言了。”
蓝紫双眸中闪过一抹晦气。
曾几何时,她在江湖上的地位何其高崇,世人皆尊她为世外武仙儿,可如今倒好,人见了她眼睛总往她腿上瞄。
虽说年轻时也有过这等经历,可那时旁人都是出于色心亦或是她的名号,哪像现在,瞄她腿的人寻思的都是——嘲天仙当初砸断的到底是哪条腿?
“不提了不提了——”
白衣心里忍着笑,面上却气愤填膺道:“等见了面,徒弟我把他三条腿都给您打断。”
“你是女子,说话莫要那么轻浮。”
“行~”
谁让她小时候在街头厮混惯了呢。
咕——
听见外边的夜鹰声,白衣女子的思绪回笼,上前便推着师尊的身子向外道:“时候不早了,您就赶紧回去歇着吧,等凌晨我再喊您起来吃饺子。”
“……”
待房里只剩下一人以后,她上前到窗边,不多时一只浑身露水的鹰隼飞身下来抖了抖羽毛。
“辛苦了。”
白衣女子揉揉它的脑袋道:“回去以后找小苍子讨点肉吃,本主就不招待你了。”
“咕——”
夜鹰振翅,白衣女子展开盟中密信往上扫了几眼,脸上笑容不由愈深的道:
“魏哥哥,看来开年以后禾禾能送伱一份大礼了。”
“……”
京城,榴石巷。
随着夜深以后,这座古老的庞大城池也终于渐渐安静,守岁到吃完饺子,家里几人也都分别去歇着了,唯余下苦逼的魏鸣岐在厨屋里刷洗着残羹剩饭。
没办法,当了那么久的甩手掌柜,过年这几天总不好让谢北伶继续忙活,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这种糙活累活自然只能轮到他了。
魏鸣岐已经决心往后多要几个孩子了。
这样等他们长大,他这個当老子的这种时候也能甩手回去享享清福,不用再这么苦逼的刷锅洗碗。
“唰唰唰——”
丝瓜瓤子在魏鸣岐的手中都快擦出火星子了。
禹卿回去不久,这会应该正在洗香香,他唰洗的快点,指不定还能赶上鸳鸯浴的趟儿。
鸳鸯浴啊——
魏鸣岐感觉鼻子里边热的快要喷火了。
天可怜见,本就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尤其又得了尾宿,谁知道这段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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