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水不归流
赵既昨夜跟踪了莹玉一伙的黑衣人半夜,找到了他们的驻地,这才返回。
因此他今天精神不佳,有些黑眼圈。
而乔泰见赵既彻夜不归,回来之后这幅德行,认定他昨夜快活去了,搞得赵既哭笑不得。
却说赵既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小心翼翼踏进房间,心知此人便是曾泰。
他指着位子道:“曾大人请坐。”
曾泰没敢坐下,而是先问道:“这位郎君,你就是乔刺史的好友?不知如何称呼?”
赵既将鱼符出示给曾泰,自我介绍到:“在下赵既,字承远,现任检校右千牛卫中郎将。”
曾泰看了一眼鱼符上的文字,又看看眼前的年轻人,连忙下拜。
“拜见赵将军!下官不知将军身份,刚刚多有冒犯,还望赎罪。”
赵既赶紧拦住了曾泰,将曾泰扶到座位上:“曾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请坐。”
曾泰十分放不开,只将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等着赵既说话。
赵既见状笑道:“曾大人,何必如此拘谨,放松一些。”
曾泰勉强挤出笑容,点了点头,稍微放松了一点身子。
赵既为曾泰倒了一杯酒,问道:“我听说曾大人是一年前调到湖州来的?”
曾泰庄重拱手道:“回赵将军的话,卑职是一年前右迁到长城县任县令的。”赵既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曾大人可知道本将特意要见伱是为了什么?”
“卑职不知。”曾泰摇头道。
赵既语气突然变了,恫吓道:“不知?你长城县境内有越王余孽图谋造反,更有人欺君罔上,以权谋私,曾大人治理长城县一年多,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吗!”
曾泰面色大变,赶紧跪倒在地:“将军明鉴,卑职实不知情,是卑职失察。将军只说贼人在哪里,卑职必然配合将军将其剿灭。”
赵既咄咄逼人道:“曾大人这话就不对了,你明明知情,而且还参与其中!”
曾泰闻言惊得合不拢嘴,脸上都快哭出来了:“这……这是怎么说的,卑职何曾参与谋反,何曾欺君罔上啊?还望将军明察呀!”
“你现在就在欺君罔上。我现在奉圣谕在问你话,你刚刚就在撒谎,这还不是欺君?”赵既厉声喝道。
“冤枉啊,将军,卑职哪里撒谎了?”曾泰叫屈道。
“越王逆子李规就在湖州,就在长城县。你自己什么身份心里清楚,说你不知情?这不是撒谎是什么?”赵既逼问道。
曾泰闻言,头上的汗水哗哗往下流,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往前爬了两步,拱手道。
“将军,将军容禀,卑职是外围内卫啊。一年半前奉命右迁湖州,任务是配合实务内卫监视长城县。至于越王逆子李规之事,也许,也许是实务内卫在查,卑职实在不知情啊。”
赵既怀疑地看了一眼曾泰,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你都在长城县干了一年了,真就什么都不知道?
原剧中,曾泰操纵刘家庄的机关杀了刘大,这就证明他可能知道刘家庄的秘密,而李规就曾关在刘家庄。
狄仁杰的用词是,曾泰得到上司的“许可”动用机关,也很值得玩味。也许是上司临时告诉曾泰机关的存在,也许他早就知情。
后来曾泰被狄仁杰查出内卫的身份,说自己“没接触到核心机密”。这也很可能是为了自保,隐蔽了一些信息,甩了一些锅出去。
而且曾泰亲手用机关杀了刘大,案发现场,居然好意思问狄仁杰“什么叫机关”,撒谎眼皮都不眨一下。
可见此人是个装糊涂的高手,根本不像表面那么忠厚老实。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赵既眼下只是要吓住曾泰,逼他承认内卫身份。
曾泰是个聪明人,赵既如此做派,他知道长城县这些内卫要坏事了。
工资低,风险大,名声臭,没有未来。这还混不到核心层,甚至不是正式职工,这谁给你卖命啊。
赵既想清楚这一层,赶紧将曾泰扶起来:“原来如此,是在下心急了,错怪了曾大人。但是曾大人治下出了这等事,难免有失察之弊。”
“你我还须通力合作,查清事实,那时才可洗刷大人的嫌疑,也好向陛下交差呀。”
曾泰擦擦额头的汗水,忙不迭地答应着:“卑职一定尽力配合将军行事!”
“好!我听乔刺史说了,曾大人是个爱民之官,眼下狄公马上就到湖州。本将在狄公那里还有些人情,届时自有分说。”赵既无耻地拿狄仁杰做人情。
曾泰一听赵既还有后台,心中又踏实了几分:“惭愧,惭愧,卑职何德何能,能得赵将军如此青睐,卑职一定唯将军马首是瞻!”
随后曾泰迟疑片刻,终于问道:“只是不知将军具体准备要卑职干什么?”
赵既笑道:“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奉圣谕专为李规和内卫而来。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向我通报内卫的消息。往后很多天,我会和你待在一起。需要你做什么,我会告诉你的。”
曾泰闻言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答应着:“有将军在,自然一切不成问题,卑职可以放心了。”
赵既笑道:“曾大人言重了。都是为陛下尽忠,还得曾大人出力才是。来,我们满饮此杯!”
曾泰脸上也换了笑容,端起酒杯道:“将军请。”
二人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第90章 狄仁杰到了
赵既与曾泰达成合作后,没有稍作停留,而是立即启程赶往长城县。
沈韬、肖豹二人则被赵既分别派去盯着莹玉和太子手下的卫士们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立即前往长城县通知赵既。
在返回长城县的途中,赵既与曾泰同乘一辆马车,以求避开内卫的眼线,也顺便讨论今后的计划。
赵既向曾泰释放善意道:“曾兄,你年长我几岁,我以后便称你作曾兄,如何?”
曾泰忙不迭地推辞:“使不得使不得,赵将军你是四品,卑职只有六品,尊卑有别,这如何使得?”
赵既却笑着说:“以公务论,自然尊卑有别。但以朋友论,又何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曾泰推却不过,只好由赵既去了,但是自己却坚持称赵既为将军。
“曾兄,伱且将你所知道的湖州境内的内卫情况,仔仔细细告知于我。”赵既道。
曾泰点了点头道:“是。不过卑职只是外围内卫,知道的确实不多。”
“无妨,你说就是。”赵既示意道。
曾泰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据卑职所知,他们在进出长城县的各条官道上都设有眼线,就比如我们现在走的这条。任何可疑人物经过,都会受到他们的跟踪调查。”
赵既已经知道这一点,微微点头,示意曾泰继续。
曾泰便又开口道:“还有,卑职知道内卫在一个叫刘家庄的地方有人手。而这个刘家庄的主人名叫刘查礼,曾经在朝中为官,现已经辞官多年了。”
赵既闻言眼前一亮:“刘家庄?好,这是一个关键的线索。还有吗?”
曾泰皱起眉头想了想,补充道:“还有一件诡异之事,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卫几乎与卑职断了联系,像是把卑职忘了,但最近又开始联络卑职了。”
赵既笑了起来:“是内卫的首领到了,长城县很快就要成为是非之地了。”
曾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二人正在马车内交谈着,在经过官道上的一处房舍时,却有几个农户打扮的人对着马车议论起来。
“来了辆马车,我跟上去看看。”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却拦住了他:“不用,这是长城县令的车,放过去吧。”
于是赵既与曾泰便顺风顺水来到了长城县衙。
曾泰在前面引路:“赵将军请,县衙之内因为有卑职,所以内卫倒是没有画蛇添足,派人过来,可以放心。”
“不要叫赵将军了,你只将我当做族弟或者下属,唤我承远就是,以免泄露了消息。”赵既提醒道。
“哦哦,赵将……哦不,承远。”曾泰立刻改了口。
赵既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
——
入夜,长城县衙的一间厢房内。沈韬按照约定找到了赵既,带来了重要消息。
“你是说一个叫刘查礼的人赎走了莹玉?这么快?”赵既有些惊讶道。
“是啊,将军。还有你让我们监视的那伙人,也跟着一起去了刘家庄。肖豹还在盯着,我回来给将军报个信。”沈韬拱手道。
赵既点了点头道:“莹玉既然进了刘家庄,庄子里有内卫,为防暴露,便不能再监视她了。你和肖豹轮班,盯好她手下那伙人即可。”
“哦,对了。顺便看看刘家庄什么时候要办喜事。一有消息,还是来这里找我。”赵既又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沈韬领命退下。
沈韬走后,赵既走到油灯前,剪短了灯芯,陷入沉思之中。狄仁杰带着李元芳到刘家庄打秋风的当天,已经是莹玉使蜜蜂计的时候了。
刘大也说那兰提花是新夫人“几天前”带到刘家庄的。如此便说明,刘查礼将莹玉接回刘家庄后应该没有马上成婚,而是准备了几日。
按这样计算,狄仁杰和李元芳最多还有几日就到湖州了。
数月不见,赵既还真是想念狄胖胖和元芳。
在狄仁杰身边,不用担政治风险,只管一往无前,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怎能不怀念啊?
——
几日时间一眨眼而过,狄仁杰和李元芳两个人已经在长城县辖境之内了。
狄仁杰这次打扮成教书先生的模样,李元芳则扮作弟子。
二人陪着一位养蜂多年的老农聊天,李元芳掏钱,换了老人家一碗蜂蜜。
狄仁杰端着蜂蜜,轻啜几口,细细品味,随后将碗递给李元芳。
李元芳则没那么多讲究,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狄仁杰看得哈哈大笑:“元芳啊,品蜜不能这么品,你这是牛饮。”
李元芳挠了挠头,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只知甜便是好,哪管那么多。”
然而李元芳深知不赶紧喝完,便没自己的份了,那钱还是自己付的呢。
跟着狄仁杰微服私访一路,老头的抠门李元芳可算又领教了一回。
“怎么样,先生,咱这蜜还不错吧。”蜂农一脸骄傲道。
狄仁杰开口品论了一番蜂蜜的优劣,直言这只是下品蜜。
也不知是不是狄仁杰说蜜不甜的缘故,老蜂农这里的蜜蜂生气了,忽然成群而起。
三人目光跟着蜜蜂向远处望去,只见不远处乌央乌央一大片蜜蜂汇成一片黑云,一股脑朝西边飞去。
“唉,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老蜂农诧异道。
狄仁杰皱起眉头:“蜜蜂如此成群,实在是罕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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