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如玉杯倒
二皇子将最后一点包子塞进嘴里,嚼了两口便咽下了。
“等。”
李弘成没明白。
“等?”
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李弘成眼神一动。
“等太子殿下?”
二皇子
……
京都府。
公堂之上。
躺在担架上的原告郭宝坤,原告状师贺宗纬,被告范闲均以就位。
贺宗纬静静的站在担架旁,目光却一直在瞄范闲,因为范闲就像个街溜子一样背着手在公堂到处溜达,看着这儿看看那儿,态度嚣张且随意。
八名皂班的差役,分站两侧,挎刀而立,目不斜视,就连范闲走到他们身边摸他们的衣服,和挎刀都无动于衷目不斜视。
梅呈安先梅执礼一步走上公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嘛呢?看归看,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范闲和贺宗纬同时回头看向他,就连担架上的郭宝坤听见他的声音都想抬头看他。
范闲看见他讪讪的收回了手,尬笑一下。
“来了。”
贺宗纬朝梅呈安行了个礼。
“学生见过小梅大人。”
梅呈安看了一眼贺宗纬,语气很是平淡。
“啊,是贺公子,你好。”
说罢眼神瞄向担架上的郭宝坤,朝他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郭宝坤的眼睛。
郭宝坤看到他,眼神不知为何有些激动,眼睛里似乎都泛了泪花儿,嗯嗯半天就是说不出话。
梅呈安见状微笑着不带一点儿力的拍了拍郭宝坤肩膀。
“你先别激动。”
……
142.第141章 分明就是心虚
142.
梅呈安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探了探郭宝坤的脖颈上喉部的位置,明显感觉有些肿大,可见喉咙内部伤的挺厉害,皱了皱眉头道。
“郭少,你这是用嗓过度啊,接下来千万不要再扯着嗓子用力说话了,再这么下去你喉咙就废了。”
郭宝坤眼神明显收缩了一下,把嘴巴闭紧了,然后眨着眼睛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梅呈安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起身子,看了看郭宝坤这一身木乃伊的造型,你别说,负责包扎的人水平还不错,包的还挺好看的,忍住笑意,回身似笑非笑的看向范闲。
“下手挺重的哈。”
范闲闻言眼里的不好意思一闪即逝,伸手竖掌前推挡在身前。
“你可别瞎说啊,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
贺宗纬此时突然说道。
“范公子有胆行凶,没胆承认吗?”
范闲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偏偏掠过贺宗纬,看向梅呈安。
“我刚才好像听见狗叫了,你听见了吗?”
梅呈安一听就乐了,心道你嘴可真损,贴脸开大啊。
贺宗纬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跟着到处看了看,疑惑自己怎么没听到。
躺在担架上的郭宝坤紧闭着嘴,翻了个白眼,心中咆哮,你个蠢货,范闲骂你是狗呐,还看看看,看什么呢!
贺宗纬已经回过味儿了,黑着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范闲。
正在此时,梅执礼身着官服轻咳了两声,慢慢悠悠的从后堂走了出来,几人当即朝他看了过去。
梅呈安看见老爹当即悄无声息的走到一边柱子,那里早就给他备好了一个圆凳。
梅执礼踏阶走到主位,先是隔着桌子看了一眼堂下,顺带着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梅呈安,然后不紧不慢的坐下。
梅呈安待老爹落座以后这才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老爹,他还没亲眼见过老爹审案子呢。
梅执礼坐下后,抓着横几上的惊堂木敲了一声,开口道。
“堂下何人?”
梅呈安差点没笑出声,他还从未听过老爹这么抻着嗓子说话,跟唱戏是的,就感觉很搞笑。
堂下的贺宗纬闻言作揖行礼。
“启禀大人,学生贺宗纬,乃原告这边的状师。”
梅执礼看向范闲。
范闲也朝梅执礼恭敬的拱手行礼,老乡的亲爹还是得尊重一下的,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道。
“范闲!”
梅执礼悠悠的说道。
“范闲你可知罪啊!”
范闲一脸迷茫的回道。
“完全不知啊。”
梅执礼闻言往左侧皂班差役的方向看了一眼。
“来呀,把原告的状纸拿给他,让他看一看。”
离最近的差役当即动身走向案几,把桌上的状纸拿给了范闲。
范闲接过打开看了起来,贺宗纬在斜着眼儿观察他的反应,梅呈安也不例外,看着范闲等着他开始表演。
范闲看着看着突然嘶力一声,皱起眉头抬头看向梅执礼。
“诶,这上面怎么说,我打了郭宝坤郭公子啊?”
梅执礼打量了他一眼道。
“你可有质疑啊?”
范闲合上状纸。
“自然有,这状子上面说,事发之时家丁都被迷药迷晕,郭宝坤也是被套住头打的。”说到这儿范闲看向贺宗纬,“既然没人看见行凶者,为何指认是我呀?”
贺宗纬看向范闲。
“自然是因为听到了你的声音。”
担架上的郭宝坤眨了眨眼,有些恍惚,有这事儿吗?
范闲挑了挑眉毛,无中生有啊这是。
“声音?”
范闲瞥了一眼担架上的郭宝坤,似笑非笑的看向贺宗纬。
“我说什么了?”
贺宗纬也没办法,郭宝坤啥也不知道,单靠猜测属实不管用,所以他就伪造了一些事情经过,郭尚书把重任交给他,这可是获取信任的大好时机,只要能把这场官司打赢,那自己前途将一片光明,为此,承受一些风险理所应当。
而且他想过了,自己编造的这些事情,范闲他说不清,恰好是因为没有任何人证,除非下手之人真不是他,但那概率很低,郭宝坤虽说是猜测,但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只要凶手是范闲,那自己将立于不败之地!
贺宗纬胸有成竹且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你自认身份!”
嘿,还挺敢编的哈。
范闲此刻突然来着兴趣,想听听他是如何自圆其说的。
“我干吗要自认身份呐?”
贺宗纬突然大声道。
“恶人行凶!常有嚣张之举!”
范闲神色自若的点名他话中矛盾之处。
“那我既然要自认身份,我干嘛还要拿东西罩住他的头啊,照你这么说,如此行事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贺宗纬早有准备,紧接着说道。
“那是因为你早就想好了用这个理由来狡辩,我猜你接下来还会说,是有人冒充你行凶。”
范闲在心里给贺宗纬还竖了个大拇指,还真让这厮给圆上了,是个编瞎话高手啊这是,那就将计就计吧。
范闲笑了笑,扭身朝坐堂的梅执礼躬身道。
“回大人,原告状师说了,此案是冒充行凶,可以定案了。”
担架上的郭宝坤这时激动了,嗯嗯个不停,心里狂骂贺宗纬,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啊,胡编乱造也就罢了,怎么还给范闲想招呢!
贺宗纬也整不会了,你倒是继续往下辩呢,我这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术等着把你拖进陷阱呢,你不玩了?
范闲听见郭宝坤的动静,伸手一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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