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梅家有子初长成 第177章

作者:君如玉杯倒

  “大人请看,郭公子也赞同此礼。”

  梅执礼无语,人家那是赞同嘛,明显是觉得你扯淡!

  不过方才听着堂下这二人辩论,其中矛盾之处确实明显,有些蹊跷,想了想道。

  “既然没有看到行凶者的脸,此事…”

  贺宗纬赶忙打断,他还有准备,虽然这个准备他自己都觉得扯淡了些,但眼下顾不得了,贺宗纬拱手道。

  “大人,行凶者,在行凶时…”

  范闲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贺宗纬,想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

  贺宗纬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行凶者在行凶时还念了一首诗!”

  梅执礼感觉很稀奇。

  “哦?”

  范闲目瞪口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呀,敢不敢再离谱一点?谁家好人打人的时候还念诗啊。

  贺宗纬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张,打开后,右手拿着高举展示在梅执礼面前,口中念道。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两句是贺宗纬精心挑选的,是范闲作的那首诗里最好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两句。

  范闲:“……”

  梅执礼眼睛一亮。

  “好诗啊。”

  说完瞥了一眼梅呈安,之前自己杂事繁多,没空关心诗会有无佳作,这么好的诗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给老子分享一下!

  梅呈安被看的莫名其妙,好诗就好诗呗,瞅我干啥呀。

  贺宗纬接着说道。

  “大人可知,昨日靖王世子在府中办了诗会,范闲写了首七言,这便是其中两句,打人之时,凶徒再次有念!”

  说罢看了一眼范闲。

  “由此可见,范闲,便是行凶之人!”

  范闲抱着手臂冷眼旁观,你这是把人都当傻子呐,但凡有点智商都不可能信你这种明显牵强附会的证据。

  梅执礼嗯了一声。

  “此言有理!”

  梅呈安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幸好捂嘴捂的及时,没被其他人察觉,老爹这脑回路有时候是挺玄学的,好歹多问两句求证一下再下结论啊。

  范闲:“……”

  伯父您别闹行不行啊,啪啪打我脸啊您,这怎么就有理了?

  范闲无语至极。

  “大人,您看我,您觉的我看起来像痴呆吗?”

  梅执礼打量了范闲几眼。

  “你言语犀利,我看不像。”

  范闲一摊手。

  “还是啊,那我干嘛要一边打着人,一边念我自个儿写的诗啊!这不摆明了是有人伪造事实栽赃给我嘛!”

  贺宗纬没敢看范闲,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忐忑的看着梅执礼。

  梅执礼终于回过味儿了,是有点儿不合理哈,点了点头看向贺宗纬。

  “范闲这首诗是在诗会上写的,听到的人不在少数,单凭这一点就指认范闲是凶手过于牵强,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贺宗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梅执礼的态度证明自己这招算是废了,自己所有伪造的准备都被范闲见招拆招化解了,没办法,接下来只能扯皮了。

  贺宗纬想了想,看向范闲。

  “请问范公子,昨天夜里,你人在何处?”

  范闲淡然道。

  “在家休息。”

  本来还乐呵呵吃瓜的梅呈安闻言愣住了,在家休息?什么情况这是?前面的情况没什么变化啊,怎么这儿就变了,我还等着见司理理呢!!!

  贺宗纬追问。

  “可有人作证?”

  范闲耸耸肩,随口埋了个钩子。

  “没有,昨晚我院里没下人,就我一个人。”

  果不其然,贺宗纬直接咬钩了。

  贺宗纬闻言冷笑一声。

  “就这么巧吗?你早不驱散下人晚不驱散下人,偏偏赶在昨晚把下人驱散了?你这分明就是心虚!”

  ……

143.第142章 不应该嘛

  143.

  贺宗纬感觉自己抓到了范闲的漏洞,越说越自信。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你担心被院中下人不小心发现你的行踪,所以故意将他们驱散!

  第二种,其实你压根儿没有驱散下人,只是你不确定自己深夜出门有没有被人看到,担心他们扛不住京都府的问询泄露你的行踪,所以故意撒谎扯伪。

  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你心虚!范公子还有话说吗?”

  范闲神态自若,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贺宗纬,也不说话。

  贺宗纬点点头转身面向梅执礼拱手道。

  “大人,范闲已无话可说!”

  梅执礼看向范闲。

  “你确定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了?”

  范闲笑了笑。

  “大人,我懒得跟他解释,跟您还是有些话要说的,这第一件事儿就是,我并不是昨晚才把下人赶走,而是入府第一天就把下人全赶走了,大人不信可随时去府上查问。

  您总不能我一进京都就开始谋划着要打郭宝坤吧,那会儿我都不认识他!所以啊,贺宗纬刚才说的那一箩筐,纯属扯淡!这也是我为什么懒得跟他解释的原因。”

  恍然大悟之后,梅执礼好奇了。

  “你为什么要把下人赶走呢?”

  范闲笑道。

  “个人习惯,从小如此,一个人呆习惯了。”

  梅执礼点了点头,对这点不予置评。

  “还有第二点?”

  范闲道。

  “这第二点嘛,我想说的是,我与郭宝坤无论是一石居发生的冲突,还是诗会的较量,我都已经已经教训过他了,说句心里话,我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没有理由冒着这么大风险就为了打他一顿,没必要啊您说是不是。”

  梅执礼下意识点了点头。

  “有道理。”

  就连郭宝坤此刻也有些拿不准了,昨晚打自己的真是范闲吗…

  贺宗纬有些急了。

  “大人莫要被他骗了,郭公子近日只与他发生过冲突,且范闲又拿不出昨晚的不在场证明,他嫌疑很大啊!”

  范闲只说了两个字。

  “证据!”

  贺宗纬哑口无言,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见状梅执礼心里也知道该怎么判了。

  “既如此,那看来范闲袭击郭公子之案另有隐情啊,范闲动机不足,原告这边证据也不足,这个案子依我看就到此为…”

  “大人!”

  突然被院外传来的声音打断,梅执礼很是不悦,朝院外吼道。

  “何事?”

  院外声音再次传来。

  “太子殿下驾到!”

  此言一出,堂间众人齐齐朝院外看去,梅执礼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梅呈安也不例外,起身往中间凑了凑,朝京都府大门处看去。

  只见大门口突然出现了少说几十个身穿盔甲的士兵,分成两列一路行至大堂门前,面对面立定不动。

  贺宗纬本来死了心重新又活回来了,赶忙回过身凑到郭宝坤身前,小声说道。

  “郭公子,范闲完了!”

  ……

  京都府前。

  围观群众此刻已经分散跪倒在道路两侧,范思哲也在其中,他偷偷抬头朝路的尽头看去。

  只见一辆几名全甲挎刀护卫护送着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太子的仪仗,一行人浩浩荡的朝京都府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