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亚空间肥猫
橙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看到被定住的文柄咏梨,还有已经裂开两半的祖父,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很久不见,文柄咏梨神父,”青子说道,“说实话我不是很想看到你,因为你那张帅气的脸蛋曾经让我可爱的姐姐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对于这点我是很不满意的。”
青子说完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你的那套歪理,说什么感觉能杀,所以就杀了?”青子对动弹不得的文柄咏梨提问到,“说实在的,这套理论我挺喜欢的,但是你把它用在了我的祖父身上,我很不喜欢。”
听到这里,早已麻木的橙子微微一愣,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觉得能杀了你,所以我也杀了’。”青子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和毫不在乎的态度,那是一种对待生命的极端漠视。
“等一…!”
橙子刚伸出手,想要阻止自己妹妹即将要做的事,但是却立刻发现已经太晚了。苍崎青子抬起右手,摆出手枪形状的手势,然后一连串拖著曳光尾迹的飞行物就划著名诡异的弧线飞了出来,将文柄咏梨的脑袋炸了个粉碎,其中有些血液还溅到了橙子的脸上。
那是青子非常喜欢使用的魔网奥术,魔法导弹。
“啊,抱歉抱歉,”青子看到脸上沾了点血迹的橙子,用带著真诚歉意的语气说道,“我来帮姐姐擦干净吧。”
说完,青子就拿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纯白色手帕走到橙子身边,温柔而认真地帮橙子擦干净被弄脏的脸蛋。
“那块地毯很贵的,”祖父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破坏了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中破天荒的充满了惋惜,“走之前把这里收拾干净,记得帮我换一块地毯。”
说完,祖父的灵魂就离开了书房,前往工坊深处的地下室去了。房间里一片狼藉,剩下的只有祖父和文柄咏梨的尸体,以及苍崎姐妹二人。
听到祖父的命令,青子皱了皱眉头,然后凭空掏出一个医用裹尸袋,戴上口罩,开始按部就班地用魔术将文柄咏梨的的残骸装进裹尸袋里。
她顺便还递给了橙子一个裹尸袋,示意她去把祖父的尸体也装起来。
苍崎橙子麻木地接受了青子的建议开始工作,她一边忍耐著胃部的不适,一边觉得自己和现状格格不入,好像自己才是这个家里的异类。
也许青子比自己更加适合成为一名合格的魔术师,或者魔法使。
橙子没来由的这样想著,但是又马上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专心把祖父裂成两半的尸体装进袋子里。
第二天早上(其实是中午),穿著睡衣打著哈欠的青子起床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橙子离家出走了。
餐桌上放了一封留给她的信,橙子在信里说,要去时钟塔留学…等她学成归来,再和青子做个姐妹间的了断。
什么啊?青子叹了口气想到,这个笨蛋,走之前总要亲自道个别吧?
第8章 1987年的时钟塔
苍崎家老魔法使肉体裂开的第四天,正在机场准备飞往伦敦的苍崎橙子在报纸上看到了三咲市发生的新闻。
“本地名门文柄家遭遇不知名人士袭击,全家无一人生还,死因尚在调查当中。在当地合田教会工作的文柄家长子文柄咏梨失踪,三咲市警方怀疑其可能具有作案动机,调动大量警力进行搜捕。”
橙子看到这里,勉强将报纸折叠好放到了一边,感到一阵头痛,用手指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和这个诡异的三咲市格格不入,能早一天跑去伦敦就会早一天放松…
橙子打开挎包,想给自己找一片止疼药,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封信。她皱著眉头打开了信封,发现这封信里只写了寥寥无几两句话,一句是“最好尽快干掉柯尼勒斯·阿鲁巴。”,另外一句则是“最好连荒耶宗莲也杀掉。”,信件的落款是“你的好妹妹”。
她刚一看完,这封信就自己烧了起来,苍色的火焰瞬间就把信纸烧成了灰烬,一点儿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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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伦敦时钟塔的苍崎橙子立刻就投入到了紧张充实的学习和研究生活中。本身天赋惊才绝艳的橙子很快就在时钟塔成了明星,经过她的一番运作,创造科君主-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成为了苍崎橙子的导师。
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橙子发现这个优雅高贵的老妇人表面上性情温和,实际上她骨子里还是个冷酷无情的魔术师性格。
看透了这一点的橙子,不由得暗自对从前的自己叹了一口气,不论是和自己的导师,又或者是自己曾经下意识的有些瞧不起的妹妹相比,过去的苍崎橙子都无疑是个天真的人。
不对,青子和巴鲁叶雷塔是不同的,橙子想到,青子要比巴鲁叶雷塔更自由,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想想,那个拥有非人的魔术回路数量以及魔力运转效率,还自行开发出不少奇怪魔术的青子,怎么可能是个普通魔术师呢?
而如今的我不同了,苍崎橙子坚定的想到,我再也不会软弱。
话是这么说,但是来到伦敦已经过去几个月的橙子,仍然对英国的“美食”不甚习惯。这让她不禁非常怀念那些青子亲自为她准备的美食,曾经的她在不经意间习惯了那些照顾,而现在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虽然计划将来要跟青子打一架分出胜负,但是橙子已经没有原时空“必须杀死青子夺取魔法”的病态念头了,更多的是为了在祖父面前证明自己不比妹妹差的执念。
说起来,祖父真不愧是魔法使吗?即便失去了肉体,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依然“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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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时钟塔做研究时的种种琐事,橙子对青子给自己留的那封信非常在意。
为什么要她注意柯尼勒斯·阿鲁巴和荒耶宗莲?橙子在这段时间内暗自调查过阿鲁巴,这家伙的研究领域和橙子相似,同样是卢恩符文和人偶制作,但是橙子认为这家伙只是个庸才罢了,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不过在相处过程中,这个家伙有意无意间对橙子的示好让她觉得相当反感,明明是个即将年过五十的老东西,却还靠著魔术将外表维持在二十岁。
并不是说橙子本人反对用魔术延缓衰老,而是阿鲁巴这个人的手段过于低劣…他的外表虽然是二十岁的青年,但是身体机能和魔术回路的效率无疑已经老化到五十岁了。换句话说,他就是那种高不成低不就,却始终还用不入流的障眼法来维持表面上的体面的家伙。
由于有青子的提醒,橙子无疑在和阿鲁巴的日常交流过程中留了点心眼,没有表现出什么轻蔑的态度。她也隐隐察觉了阿鲁巴对自己的情感里绝大多数都是“嫉妒”这一丑陋的成分。
橙子是知道有未来视这种东西存在的,她猜测自己的妹妹可能就是这种能力的持有者,所以才会提前得知了阿鲁巴对自己的恶意。
阿鲁巴这种小丑就算了,为什么荒耶宗莲也会对她有危险?橙子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根据她的暗中调查,同样是日本来到时钟塔的魔术师,荒耶宗莲基本上就是个苦行僧式的人物。(真的是和尚)魔术的才能平平无奇,平时专心研究自己唯一擅长的结界魔术,对其他人毫不关心。
橙子甚至还对荒耶宗莲有些佩服,因为比起阿鲁巴而言,荒耶宗莲无疑是个纯粹的人。他来到时钟塔只是为了寻求答案和知识,对于那些阿鲁巴视若珍宝的名和利弃之如敝履。
不过由于青子的信,苍崎橙子仍然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她没有试图靠近或者接触荒耶宗莲,对于阿鲁巴的态度也尽量维持在了彬彬有礼的级别上。暗地里则开始针对二人的魔术系统做针对性准备,以防二人什么时候突然发疯对她发动袭击,毕竟未来视的赫赫威名不可小觑。
在现在这个阶段,橙子并没有计划干掉这两个人,即使青子的信件里叮嘱她这么做。这个决定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目前在时钟塔里的根基并不稳固,干掉荒耶宗莲还好说,但是如果干掉柯尼勒斯·阿鲁巴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修本海姆修道院这个组织的报复。
橙子对自己的未来相当有信心,等她的研究成果达到相应的级别,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什么日本的笨和尚还是那个装年轻的臭老头,都不会是什么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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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给橙子留下一封信警告她提前干掉那两个人只是给她打个预防针罢了,以防自己的姐姐因为欣赏他们的才华跑去和人家交朋友,到时候因为过度暴露自己的情报而被人家干掉一次。
但她不觉得橙子是那种非常听话的人,所以也没有指望橙子刚到伦敦就找机会杀了他们。
文柄家被青子找机会用机械装置结合奥术魔法无声无息地全部干掉了,文柄咏梨莫名其妙的发神经毁掉了自己祖父的肉体,这个事情可以说完全触碰了她的底线,所以她的报复也是毫不留情的。
祖父那边跟过去没啥区别,只不过自从继承了魔法之后祖父不再教导自己了,反而给她安排了其它的魔术学习渠道。
青子和祖父之间立下了约定,等她能够部分发动第五魔法的时候,老魔法使就会向她开放那个洞窟。
青子从私立浅上女子学园毕业之后,选择了一家离自己家非常近的高中就读,也就是三咲町最著名的私立高中,私立三咲高等学校,在这点上青子的选择是和原时空是一致的。
初入高中的她因为过于美好的身材和惊艳的容貌,惹来了无数男生和女生的追逐,这著实让青子烦恼了一段时间。
女生方面青子采取的策略是友善对待,但是交往免谈。而男生方面则被青子重拳出击,她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把当地一家企业老板的公子当众打成重伤送进了医院,然后又借助苍崎家在三咲的势力把这件事情的热度强行压了下去,一来一去震慑了不少心思不纯的家伙,男生们从此对苍崎青子敬而远之。
本来学校还想借这个事情好好打压一下青子的嚣张气焰,但是连续全科满分的成绩却让校长根本找不到理由,只好捏著鼻子任青子胡来。
生活方面,青子借助自己对“世界大势”的了解,用“魔法的继承人”当做借口,提前给自己身为苍崎家明面上的家主的老爸透露了一些情报,让他在投资的方面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几个月过去了,苍崎家在世俗层面上的公司确实赚了不少钱,就连青子平时的家族分红都多了不少,但是其实也就那样,毕竟自家老爹也仅仅是个普通人,做不到那种提前得到了信息就可以大杀四方的龙傲天操作。
青子目前大部分时间居住在位于山上的久远寺邸,也就是久远寺有珠的家里。
苍崎家作为本地的歪芯灵脉管理者,和第一魔法使后裔的久远寺有珠一直保持著不错的关系。苍崎橙子和久远寺有珠之间也是多年的好友。青子的祖父给童话魔女久远寺有珠写了一封信,委托她作为魔术方面的导师继续对青子进行教导,所以青子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一直居住在有珠家里。
久远寺有珠本人在魔术师的层面上是个相当强大的人,她的童话魔术系统的神秘度远超绝大部分的魔术师,也就是说即使是在时钟塔,想要单凭魔术胜过她也是不可能的。
这其中可能有“一之欠片”的原因存在,但是谁都不能否认久远寺有珠的才能和魔术实力。
相比于神秘学方面,有珠在生活中就要差劲多了。
因为研究魔术的原因,有珠的钱财消耗相当的大,再加上她平时酷爱饮用名贵的红茶,导致她平时能支配的金钱捉襟见肘,有的时候就连饭钱都要仔细规划。
她的父亲是东瀛著名的财团“久远寺集团”这一代的长男,但因为在英国结识了有珠的母亲,所以放弃了继承权选择和有珠的母亲结婚。但又因为有珠的母亲是“魔女中的魔女”,所以在有珠出生之后,她的母亲就因为传承力量的原因去世了。
母亲死后,有珠的父亲将有珠带回日本,但又因为母亲的缘故,有珠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非常僵硬。
后来,有珠的父亲也去世了,所以她一直以来都独自住在这座位于山上的巨大洋馆里,她在父亲死前都没来得及赶去医院见他最后一面,这是一直久远寺有珠的一个心结。
顺带一提,有珠这一系的魔女是所有的魔女家系中唯一保持美丽人形的魔女,这一事实让外界怀疑尤米娜一系的魔女和其他的魔女传承根本不是一种东西。像那位臭名昭著的狼男贝利尔,实际上就是某个源头是妖精的魔女一族传承者,他的母亲曾经是个百分之一百的丑陋且邪恶的妖精,只不过在后来才变成了人类生下了贝利尔。
第9章 久远寺有珠
因为和身为魔女的久远寺有珠的母亲结合,久远寺有珠的父亲在她的母亲去世后不久也撒手人寰了。
可能是因为这一点,也可能是因为继承权的纠纷关系,现在的久远寺财团和久远寺有珠的关系相当不好,毕竟久远寺有珠在法理上真的有久远寺财团的一部分股份继承权。
而现在这部分股份由久远寺有珠的某个不学无术的叔叔代管,久远寺有珠则因为讨厌世俗上的琐事,所以就并没有前去索要。
现实中的久远寺有珠的面相并不像是小山广和在游戏立绘里画的那样完全是一副亚洲人的样貌,她的母亲是来自不列颠岛的魔法使魔女尤米娜的后裔,究其源头的话,可以说有珠的血脉里是有相当的凯尔特人血统成分的。
所以即便有珠是纯黑色短发,看起来完全是一副顺滑柔软的高档绢布模样,但是她的面部结构相比纯粹的东瀛人要三维的多。
在这一点上青子和有珠有点相似,她曾经拿这个事情问过自家便宜老爹,老爹说老魔法使的妻子(青子的奶奶)那边可能有些欧洲的魔术师血统…
只不过去世太早具体不详,他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苍崎姐妹的长相都可以说是结合了欧洲人和东亚人最精华的部分,不但皮肤白皙还很细腻,五官也不像东瀛人那么扁平,青子对此相当满意,就算是站在有珠这样的美少女身边也是各有千秋,看起来相当般配。
而青子认为自己的长相身材以及魔术天赋比原时空的青子还要优秀的原因并不是什么血统里有欧洲成分,而是有一些其他理由。“穿越者”的因素可能有,但是并不完全是。不过她对于这个事情并不著急,她相信终究有一天她会搞清楚关于自己的全部秘密。
青子对于有珠这位室友相当重视,暗自计划等她神功大成了,就找机会亲自去和这个什么“叔叔”理论理论,将有珠的股权拿回来。不然这么一位娇贵的“童话公主”每天因为生计发愁像什么话?
在日常生活中,青子固执地称呼久远寺有珠为“爱丽丝(Alice)”,而不是“有珠(Alice)”。这是因为青子非常不喜欢有珠这个名字的日语发音,而有珠对这种行为并不反感,她毕竟是出生在英国而不是日本,就算从身份认同上来讲,恐怕有珠对于英国的感情还要更深一些。
青子在进驻久远寺邸的第一天就用一顿精致典雅的下午茶征服了有珠的味蕾。她花了大价钱买来了最正宗的正山小种茶,配合经过精心烘焙的咸味手指三明治、经典的英式松饼,与司康配凝脂奶油和果酱,最后再来上一份作为甜品蛋糕的油酥点心,给有珠带来了一份最地道的老不列颠正米字旗的Low Tea。
如此贴心的的服务甚至让有珠这位房东对自己的新学徒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她当时一边品尝下午茶,一边在心里怀疑她和青子到底谁才是在英国出生的那个。
在青子来到久远寺邸之前,有珠在平时的饮食问题基本上可以说都是靠高档餐厅的外卖来解决的。因为她自己对料理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冰箱里平时放的全都是水果和饮品。由于她没有佣人的缘故,所以大多数家务全都是靠有珠母亲遗留给她的PLOY办到的。
除去那些纯粹为战斗设计的PLOY,有珠手里有不少PLOY兼具了特殊功能和帮她处理家务的能力,甚至她平时无聊的时候,知更鸟还会跟她聊天解闷,实在可以说是使魔界的典范。
在魔术的教学过程里,有珠无疑是个要比苍崎家老魔法使更加严格的老师。
青子的祖父就像是大学教授,不论学生学没学会,他只会保持自己的步调向前推进教学进度。而有珠就像是最严厉的高中老师,她会监视青子的每一处学习进度,然后巨细无遗地提出高过青子目前魔术水准的各种目标来逼迫她进步。
青子在魔术一道上并非新手,但由于她的精力并没有完全放在这上面,所以她的魔术实力在有珠看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
相比原本的苍崎青子,现在的青子作为plus版本,她的魔术回路质量和数量都要高的多。这就导致了现在的青子可以实现和使用各种特别复杂的魔术仪式。
不过和原本的青子一样,她超高的魔力运转效率可以让她的魔弹魔术在回路中达成最高级别的掉头和输出速度,以达成像是“光炮”或者“加特林”一样的破坏效果。
橙子和有珠对于青子这种野蛮的魔力使用方法相当不屑一顾,但是她们又不得不承认青子在破坏一道上的才能,以及赞叹青子的破坏效率。
青子本人对于自己的这种破坏才能没什么自满,但也不会妄自菲薄。因为她很清楚正是她的魔术回路的构造和特性,以及对破坏这种倾向的独特理解,才让她成功地在姐妹继承权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有些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青子在效率和破坏上无与伦比的天赋并没有让她沉溺于其中,相反青子认为这只不过是她掌握第五魔法的基本硬件条件罢了。而那些真正需要她倾尽全力学习和锻炼的部分,是深藏于她灵魂深处的那块碎片带来的异界知识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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