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姆的弥赛亚
“我承认奥古斯顿，侯古因还有泼拉克斯他们十分英勇，但是他们想要拖住午夜幽魂还是几乎不可能的，哪怕科兹无法短时间内杀死他们，但他想走没人能够阻拦。”
“你说得对。”基里曼伸出自己的手掌，贴合在暗影监牢的封闭式沉思者处理器上，“康拉德他另有所图。”
“我回来之后开始思考，或许并非奥古斯顿他们把科兹拖住，而是他故意被他们拖住。”
通过掌纹扫描后，紧接着的是虹膜对比，声音对比以及基因序列对比。
他们吸取了午夜幽魂投放暗黑天使空降仓的教训，原体的基因是相同的，这才被科兹找到了机会。
暗影监牢位于地下千米的位置，一个庞大的，由精金铸造的密闭监牢位于此地，它拥有独立的能源系统和防御系统，搭载的虚空盾发生器能够在轨道轰炸下安然无恙。
当初洛希和机械教联手打造了这个堪称奢侈的监牢，而现在它终于迎来了配得上这种级别限制措施的囚犯。
监牢内没有多余的人员，除了一队充当影牢守卫的常胜军战士外，只有一些没有自主思维的机仆在来回的忙碌。
在康拉德的私人监狱门口，那台名为维罗妮卡的近战型铁人正处在休眠状态，它将作为威慑和保险手段监视午夜幽魂。
此刻的午夜幽魂正被关在监牢之中，一座笼罩了整个房间的静滞立场发生器让时间保持静止，所以康拉德依然是那副血肉模糊的凄惨模样。
洛希按动位于保险箱内的一个红色按钮，静滞立场暂时停息，被冷冻起来的午夜幽魂立刻清醒了过来。
“其实在静滞立场中，虽然身体是处于时停状态，但是思维却并非如此。”
洛希忽然说道，当初他在红警号上沉睡了一万年，其实隐约记得在静滞冬眠时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
人类的思维和灵魂无法被完全静滞，它会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保持着有限清醒。
“人类的心智无法被静滞，可惜我没有在静滞立场中呆过，没法理解你说的意思。”基里曼像是感叹，又似乎有些好奇。
“在静滞立场里躺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收起你那多余的好奇心。”洛希赶忙说道，他隐隐感觉这家伙可能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你该不会也想在静滞立场内躺上一万年吧？
正说着，位于精金囚笼和高强度透明玻璃内部的午夜幽魂血肉开始蠕动。
他那张苍白的面孔被彻底摧毁，诸如鼻梁，眼睛等较为脆弱的部位化作一滩血泥，结块的血痂狰狞恐怖，好似真正的恶鬼。
这种级别的伤势，哪怕是再高明的生物贤者整容医生也只能宣告无可救药，相比起来还是换个头比较轻松。
然而就在洛希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增生的血肉蠕动着重构了原来的模样。
鲜红的肉芽刺破暗黑的血污，被动力拳分解力场崩解的骨渣在一股神秘的力量左右下回归原位。
洛希看的很仔细，午夜幽魂正在自我愈合，不，那不能称之为愈合，更像是某种奇幻的自我再生。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为他做着难度高到不可思议的修复手术，而这一切他根本无法解释。
“就算是生化科技造就的高强度细胞活性，也没有这样赤裸裸的违反物理规律，帝皇那个老东西到底往原体里塞了什么东西。”
他感到疑惑和不解，这绝对不是什么生物科技所能解释的。
那位人类之主，肯定在原体们的体内塞了什么非物质的东西。
说着，他把目光看向基里曼，顿时马库拉格之王头皮发麻，背冒冷汗。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和他不一样，你看看我被十名阿尔法刺客送进了急救室，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基里曼感觉洛希的眼神里闪烁着很可怕的念头，他的凡人顾问似乎想要试一试他是否也有这种变态般的自愈力。
“说的也是，在这点上你比你的兄弟要逊色得多。”洛希将危险的想法放回了肚子。
基里曼是他见过的原体中，最具有人性的一位，也是最像人类的一位。
而眼前的午夜幽魂，或许真的和人类没有什么关系了。
十几分钟过后，康拉德那张血污横流的脸恢复了原样，新生的皮肤一如既往的苍白，犹如一位已死之人。
不过他看上去更瘦了一些，颧骨包裹着皮肤，内部的脂肪和肌肉却干瘪了下去，洛希认为这是高强度自愈的代价，大量的活性细胞被透支消耗。
“他怎么没有醒来，根据监测仪器，他的生命体征已经恢复常态了。”
洛希看向一旁墙壁上内置的监测仪，有些不解。
“可能是意识层面的问题？他毕竟身受重伤。”基里曼说道。
“不。”洛希灵光一闪，他打开控制台，将那精金牢笼的通电开关打开。
他将电压提升到一万伏特，瞬间导电性极佳的精金将电流传导到了午夜幽魂的身上，那些留下的血迹瞬间冒着白烟劈啪作响，连带着他那肮脏的黑色长发也被电的笔直。
原体那强大的身体在高压电流的作用下剧烈的抽搐，洛希原本还以为这个数字不够，准备调到十万再试试。
品尝了一番高压电刑套餐的午夜幽魂立刻像是诈尸了一般坐了起来，
他像是一只受惊炸毛的黑猫，从假死中再度复生，午夜幽魂面目狰狞的盯着牢笼之外的洛希和基里曼。
“为什么，你们没能杀死我？为什么？”
康拉德承受着高压电流对身体的摧残伤害，那很痛苦，但对于原体而言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刑罚。
他的痛苦来自于内心，来自于那阴魂不散的预言和幻象。
只是忽然，他感觉那些无孔不入的低语变得细微了许多，甚至需要仔细聆听才能发掘它们的存在。
“我们为你的囚笼里安置了不可接触者的骨骸，整整十三具，这座监牢是灵能的真空，哪怕是那些亚空间恶魔来到这里也会立刻消散。”
为了限制午夜幽魂的灵能，洛希可是出了血本，当初机械教除了找到杜勒斯等活着的不可接触者外，也收集到了一些无魂者的遗骸。
午夜幽魂咯咯的怪笑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因为灵能被限制感到愤怒，在他脸上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慵懒表情。
它们都是珍贵的反灵能材料，不过康拉德原体的身份，倒也配得上这待遇。
“这就是你们做的？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把我关起来？这没意义，按照预言我终究会迎来属于我的结局，你们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洛希惊讶的发现，在不可接触者骨骸的压制下，疯疯癫癫的康拉德·科兹似乎表现的正常了许多。
他的眼神里那令人恐惧的癫狂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深沉绝望。
第202章 审讯幽魂
诸多原体中，除了已经失落，完全无从可知的那两位外，只有赤红之王马格努斯表现出了强大的灵能力量。
然而实际上，拥有灵能力量的原体绝不在少数，而康拉德·科兹也是同样是其中之一。
灵能有着诸多的表现形式，能够摧毁现实物体的念动力，掌控人类心智的控心术，预知未来的预言术，乃至操控雷霆火焰等能量形式。
这些不同分支的灵能其实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其区别只在于对自我灵能的掌握程度。
康拉德的灵能力量主要表现在无法控制，无法逃离，甚至已经反噬自身的超强预言能力。
为了关押午夜幽魂，洛希特地将这位原体的历史记录和资料找了出来。
他一一拜读，并且做出了详尽的注解和攻略，为的就是突破康拉德·科兹的心理防线。
想要彻底击败一个敌人，最重要的是彻底了解一个敌人。
康拉德·科兹在当初使得原体散落的亚空间风暴中被带到了诺斯特拉莫这颗星球，这是一颗永远被厚厚云层遮挡的“夜幕世界”，诺斯特拉莫的犯罪率高到令人发指，犯罪和谋杀在不见天日的巢都中随处可见。
贫富的极端分化，罪恶势力的残酷统治，这是一颗堪称地狱的恐怖世界。
而康拉德正是这样的环境下，选择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一个名为午夜幽魂的概念存在威慑了所有敢于犯罪的存在，仅仅一年时间内诺斯特拉莫的犯罪率便跌到了接近于零的水平。
康拉德化身午夜幽魂，高居于他那由恐惧打造的冰冷王座上，统御着整个黑暗世界。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午夜幽魂的预言能力愈发的强大，甚至强大到失控的程度，当人类之主的战舰突破诺斯特拉莫的阴云，将恒星的光芒洒在塔尖时，康拉德早已经预知了一切。
甚至在某次深陷于预言泥沼中后，康拉德重伤了他的兄弟罗格·多恩，他已经不再局限于偏执极端，反而更像一个时好时坏的精神病疯子。
而在科兹加入大远征后，失去了午夜幽魂的压制，整个诺斯特拉莫的罪恶以比往昔更为恐怖的势头再度重来，甚至连第八军团的补员新兵都是纯粹的诺斯特拉莫罪恶之人。
“康拉德，这间由精金打造的监狱你还满意？毕竟你的母星诺斯特拉莫，可是出名的精金产地。”洛希开口道。
审讯必然不可能直接开口就是逼迫拷问，得一点一点的逼近心理防线。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正在忍耐高压电流痛苦的囚徒居然十分配合的开口了。
“我是午夜幽魂，康拉德这个名字不过是帝皇为我套上的枷锁。”
洛希心中一喜，他害怕的是康拉德一言不发。
“怎么，你在预言之中没有看到这一幕吗？你被困于无法逃脱的囚笼，沦为阶下囚。”洛希看着午夜幽魂的眼睛，那是一双无比深邃的黑洞，“或者你看到了，却故意前来？”
奥特拉玛之主就在他的身边，基里曼一言不发，只是充当一个围观者。
康拉德的眼睛没有一秒钟看向基里曼，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你，一个投影？和那个钢铁勇士一样的东西，恶心的异形科技。”
“就是你，改变了我看到的预言吧，这个时间点我本该在马库拉格的内廷之中，亲手掐断那个叫做尤顿的怪物的脖子。”
在安静的房间内，康拉德的声音异常清晰，洛希听到了一阵古怪的嘶嘶声，这似乎是诺斯特拉莫语言的发音习惯。
“你不会再有机会了，康拉德，你只会在囚笼里呆到我们返回父亲的座前，你需要为你犯下的累累罪行赎罪！”
基里曼忽然一拳砸在强化玻璃上，发出巨大的震动声，这位身着蓝甲的居然怒目圆睁，以仇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囚徒。
他无法容忍康拉德话语中对尤顿女士的亵渎，更无法接受那确实是一种概率非常大的可能性。
如果他和莱恩掉入康拉德制造的陷阱，那么这个怪物的确能够如入无人之境的闯入他的内廷，并且杀死尤顿女士。
难道法芬纳尔的猎群们能够阻拦癫狂的午夜幽魂吗？他并不觉得。
他在恐惧，他在害怕，而惯用恐惧的午夜幽魂嗅到了这一点。
“噢，我们的大男孩生气了，罗保特，你的养母是个怪物，因为她的存在，你和我们有了区别，我们本该没有不同。”
洛希从康拉德的话中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那并非仇恨，而更像是一种嫉妒。
一种扭曲变态到极致的嫉妒。
“所以，你是羡慕嫉妒基里曼拥有母亲？而你只能徘徊在阴暗潮湿的巢都下水道里，捕食一些啮齿类爬虫果腹？”
洛希突然开口道，他的话令康拉德面色一沉，随后诺斯特拉莫人便开始癫狂的大笑。
“你是什么？一个卑微的凡人，用你那浅显短视的眼光评判我？”
洛希将康拉德的反应记录在数据板上，这位一号囚徒对此类话题反应激烈。
“你甚至都不敢当面来见我，你又把自己藏在了哪？”午夜幽魂疯狂的叫嚣，哪怕电压继续上升也无动于衷。
“谁说我不敢？”
在索萨的洛希本体躺在黑石平台上，他按照战争铁匠所摸索出来的方法，尝试和这座法洛斯灯塔进行情感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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