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点醒
所以,这一拳才如此清晰吧?
除了限制他行动的空间力量外,竟然还有一股空间力量在不断校正拳头的轨迹!
也就是说,这一拳,是避无可避的一拳!
他的表情因惶恐而扭曲,瞳孔瞬间放大。
有件事情他一直想不明白:
为什么都是S级,
而自己还是资深者,
可却接不下这一拳?!
近百年来,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像是熟睡时被浇了一盆冷水,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挣扎。
为什么,新晋的S级,会这么奇葩?
时代真的要变了吗?
要开始流行爱民如子了?
他连忙开口:“我——”
“轰”的一声,似乎是池平刻意为之,他自胸口以下的身体,被池平一拳轰成了碎屑。
凉亭里下起了一阵血与肉末,以及脏器碎片的雨。
人渣掉落到茶杯里,晕开阵阵血色。
“我可以改——”藤枯惊呼,他连忙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嘭!”池平打掉了他右半边肩膀。
“我也可以关心民众,爱护百姓——”
“嘭!”池平打碎了他另外半边肩膀。
“我可以改过自新,开眼看众生——”
池平一挥手,以掌作刀,削掉了他的头盖骨。
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肉,堵住了藤枯的嘴巴,最后一脚迈进了空间裂缝里。
当池平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庄园的医疗室。
章学儒的脑袋上已经缠满了绷带,庭院里的治愈系能力者给他做了初步的处理。但要完全复原某个已经失去的器官,得乐白这种级别的憨憨才行。
或者说,花费较长的时间,重新培育一张脸,再移植上去。
此时医护人员已经出去,留他在这里休息。
池平走到章学儒的跟前,直到这一刻,后者还以为前者是刚做完考较。
于是,章学儒连忙起身:“执刑者先生,实在抱歉,让您来找我——”
池平从风衣里拿出了藤枯的脑袋,后者头盖骨已经被削去,能直接看到粉色的脑子。
“想报仇吗?”池平问道。
章学儒面无表情,池平也猜不到他的情绪。只看见他身上宽松的病号服都在微微抖动。
是看到池平制服了藤枯的震惊?
抑或是想到了自己被藤枯活生生地将脸剥下来的痛苦?
池平不得而知。
过了片刻,这种抖动又停止了,章学儒朝池平微微鞠躬。
“执刑者大人,您和S级之间的战斗,我参与不了,也没法参与。
“您——饶了我吧。”
黑色合金面具下,传来池平爽朗的笑声:
“好啊。”
他说着,握住了章学儒的手指,在藤枯粉红的脑子里搅了搅。
第408章 余响
货船在江边上随浪颠簸,像失去操控的木偶,任由风将其拉扯任意模样。
冬季,太阳升起的角度是东偏南。远远望去,苍莽的江面上,升起了一层金色的氤氲雾气。
待到再晚一点,雾气被江风吹散了。就能看到一条宽阔的、泛着金色鳞波的大道,从广袤的土地上汩汩而来。
太阳出来了,该装装样子了。
船老大方志勇从集装箱里出来,身体活尸化之后,就算睡觉姿势再奇怪,也不会酸痛、酥麻。
早上起来的时候,也不会有腹中酝酿出来的口臭;
身体的新陈代谢速度已经降到一个极其缓慢的地步,不洗澡也不会有酸臭味;
只是他这头头发,迅速枯败,像蒿草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他不得不用发油进行伪装。
船在昨天过了人工运河,现在已经进了大沧江。一到宽阔地带,江风就变得更加恣意,好在活尸身体不畏严寒。
这是方志勇五年约定里的第一年、第一趟航程。算不上好,但总的来说也不坏。
离婚后女儿由奶奶带着,女儿在自己面前是十分听话懂事的,只不过一到两位老人面前,就变得调皮起来。
老人家舍不得打骂,孩子变本加厉的淘。好不容易挑水装满的水缸,她一个鞭炮就能炸掉。淘得像个小男生。
她再小一点的时候,不管去哪,奶奶总背着她去。一来一回,她的脚都不带沾地的。
也是因为这个,还未离婚的时候,妻子总说奶奶惯着孩子。每次妻子要教训,奶奶总会过来说情,让妻子的教训成了无用功。
离婚了,便好了。
一个不用担心挨打,一个再不用打。
等到方志勇站在甲板上的时候,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他的脸庞上。许多东西“嗡”的一声,在他脑海里炸响了!
那种感觉,仿佛一个封闭了他许久的裹尸袋,突然被扯开了。
他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事物,接触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条船,
这船上的人,
这一个又一个的五年期限,
以及,早已死去的母亲和女儿。
他今年47岁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船长。他二十多岁的时候,生下女儿。可为什么。这一个接一个的五年契约,他都看不破呢?
每个货运单上都写着单号、日期,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苍老的面容。
可为什么,自己总是能错过每个关键时刻呢?
他都记起来了,自己和妻子刚离婚后,喜欢喝酒,女儿常来劝自己。
再后来,好不容易重新振作,开始跑船给孩子挣生活费。
母亲去世后,孩子跟了前妻。但此时的前妻已经嫁了人,后爸对女儿并不好。
原本女儿飞扬跋扈的性格,在后爸家里,被打压成了抑郁症。
依稀记得有次女儿给他打电话,他询问女儿过得怎样,女儿始终不言语。临了挂电话的时候,她才哽咽地说了句:
“爸,他们对我不好。”
那一下,他心都碎了。
那时候女儿已经十二三岁了,他把女儿接回父母的老房子。自己在附近找了个保安的工作,收入虽然齐脚脖子砍,但是至少能照顾女儿了。
每次下班后,他都爱喝点酒,吃点卤菜。
但卤菜,特别是肉菜,很贵。
自那以后,女儿常常去捡外边没人要的铁皮子,说是要攒到一定量。就能拿来焊卖卤味的铁皮推车,靠这玩意卖卤味挣钱。
再后来,自己被选中,稀里糊涂地和浪里个浪签了五年契约。
这一签,就是三个五年。
女儿——现在应该是个大姑娘了吧?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从十几岁起,就没人照顾了。
他之所以回想起一切,是因为限制他灵魂和肉身的那个家伙,死掉了。
可是,他此时此刻竟然无比的希望那个家伙再撑几天,哪怕就一天、半天,他都想再去确认一下,女儿的现状。
可是,来不及了。
他的意志在沉沦,身体在凋零。
一股巨大的倦意包裹着他,随着波涛摇摆,他带着这一世所受的苦,逐渐地沉沦在无边的黑暗里。
——————
山水庭院。
清晨的山水庭院,阳光穿过假山怪石,留下斑驳的光影。不得不说,十分雅致。
这得益于池平昨天没有一拳把整个庄园都干碎。
章学儒神色有点呆呆的,他仍然处在不可置信,自我怀疑中。
昨天夜里,在将藤枯的脑袋搅成浆糊后,池平和章学儒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杀了一位S级。”
章学儒当时就惊了,他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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