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点醒
“是你强迫我的，我没有、我也不可能杀——”
但他的话很快就被戴着执刑者面具的池平打断：“你觉得一个首席执政官在S级眼里重要吗？
“就算是被逼的，按照他们对待下面人的态度，他们有可能放过你吗？”
这次，轮到章学儒沉默了。
其实，S级之间的仇杀，虽然罕见，但不是没有。
通常S级是不会去管另外两位S级的斗争的，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但是，如果有小白鼠妄图弑神的话，那便是对神极大的蔑视。
神会毁灭他的。
就像在大街上，听说有人被狗咬死。哪怕是陌生人，大家都会自动站队人，而不是那条狗。
“您，您要我做什么？”直到此刻，还缠着绷带的章学儒才鼓起勇气来询问池平。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调节自己的心理。
不得不说，没什么卵用。
“只是想从你这边，得到一点消息。”池平道，从声音中能听到他的笑意。
“您请问。”
“关于始源，你知道多少？”池平问道。
“始源大人吗？”章学儒沉默了半晌，他在思索用词：“始源大人是最仁慈，最善良，最悠久的S级！”
“哦？细说。”
“始源大人和藤大人不一样，始源大人比我所见过的S级，都要重视生命。
“虽然偶尔也会拿人来做实验，但相较于其他几位大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当其他几位大人做得比较过分的时候，始源大人还会出面劝阻他们，即便劝阻也不一定成功，但也能救下一些人。”
池平思索片刻，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始源，他干扰联邦决策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在界门那边的世界。监察者始源除了在清除“漏洞”和“错误”外，基本不干涉本世界的运作。
章学儒沉吟了半晌，道：“始源大人有时候也会对联邦的一些决策，给出指导性意见。”
也就是说，始源他是干扰联邦决策的。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您。”章学儒道：“通常，通过考较后的新晋S级，都要去见一见其余S级。重新商定整个世界的分配问题。
“现在，刚好藤大人被您杀死了，这个会怕是迫在眉睫。”
要见此间世界的始源？池平皱眉：“什么时候去？”
“通常是——即刻出发。”
章学儒恭敬道。
第409章 天元阁，始源天莞！
沃金在当初建立的时候，就是联邦首都。
于是，这座城市从出生以来，就有种堂皇正气。整个城市呈回字形，有两条从东至西、从南至北的对称线贯穿。
两条对称线交会的地方，是沃金的中心位置，也是联邦的心脏。国家的擎天之柱，所有联邦人满怀敬意的、三位S级所在地——
天元阁。
阁内有一条三四米宽的人工河，从北门一直穿到南门。赶上这几天天元阁一直在下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像发酵了的白面团。
脚踩上去，有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时候，雪地里那些小脚印就显得尤为可爱。
一叶窄舟从北门漂到南门，再从南门溯回北门。
船上有一人，披着古时候的蓑衣斗笠，架一鱼竿，通过这一弯水，独钓起整个联邦。
这条人工河会汇入外界的人工运河，再由运河汇入大沧江，从而通达整个联邦。
这样的水脉，这样的身份，说是钓起整个联邦，也不算夸张。
小船上，那个盛满了雪的斗笠下，是一张苍老的脸，银须银发，脸上皮肤褶皱，甚至还长着老年斑。
他微微叹了口气，缓慢吟诵道：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他说完这段话后，整个场景又陷入了寂静。没人回话，没人应答。缓缓流动的河面，只留他一人。
直到——
“爸爸，雪还下吗？”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问道。
声音是从岸边传来，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姑娘。她的脸色极白，白道不健康，白到病态，连同瞳色和发色都是白的。
她穿着一双雪白的小靴子，踩在雪地里。小靴子上边还有一圈圈绒毛，看起来十分可爱。
这位说话的小姑娘，是联邦三位S级能力者之一，天莞。能力是控制自然灾害。
而坐在小船上的老头，则是大名鼎鼎的始源。
始源只是摆了摆手，让她不要惊扰到河里的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天莞身上出现了“嗡嗡”的震动声响。旗袍没有口袋，她的小手机放在了大腿外侧的臂包里。
“嗯？”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始源已经发出了一声不悦的闷哼。
天莞连忙关掉手机。
可未过多久，手机又响了。震动时候的酥麻让她十分敏感，在第一下的时候，她立刻将手机关掉。
再用余光偷偷去看始源，好在始源并没有流露出不悦。
直到又过了半个小时，天莞远远地看到桥上站着一位文员，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不停地朝这边挥手。
文员满脸焦急，可此时沃金虽冷，但也没到下雪的时候。天元阁里下着雪，比外边要冷得多，所以她一直在瑟瑟发抖。
始源微微皱眉：“算了，看来今天是钓不到鱼了。”
他把鱼竿往旁边一放，站起身来，蓑衣斗笠上的雪簌簌地往下掉。
天莞连忙朝文员招手，后者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将文件递上。
“发生什么事了？”天莞问道。她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事，否则这些人不敢频繁打自己电话，甚至跑过来打扰始源。
“藤、腾先生——”文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可刚跑完步，气息还没喘匀：“腾先生，没了。”
天莞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又道：“你再说一遍。”
“腾先生，去世了。”即便这个消息，文员自己在办公室里已经确认了很多遍。但此时说出来，还是十分不真实。
S级什么时候陨落过？
连第四位S级，李季坤的消亡，都被始源等人给淡化了。
天莞转头看了一眼始源，道：“爸爸——”
“我听到了。”始源已经从船上下来，
“那我们怎么办？”天莞问道。
“先见见杀掉藤枯的那个人吧。”始源道。藤枯是去考较的时候被杀死的，那凶手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只不过，联合王国那边，有的忙了。”
藤枯，是联合王国那边的S级。或者说，联合王国，是藤枯的。
他摘下了身上的蓑衣斗笠，径直往他的宫殿走去。
天莞指着被始源扔到地上的那些东西，让文员收拾一下，随后跟上了始源的脚步。
两人回到天元阁的主楼等了一会，没等来池平，倒是等来了章学儒。
会客室里，始源坐在居中的沙发上，背后是一张巨幅的星象图。而天莞，坐在始源的左手边。
见到章学儒的第一眼，始源没问池平而是关心起他的伤势来。见他整个脑袋缠着绷带的模样，若不是声音还有几分相似，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等礼节性的话过去后，始源才问道：“新晋的S级呢？”
“他说：‘有点事，晚点过来’。”章学儒重复着池平的话，当时执刑者还有后半句“让他等着吧”，章学儒没敢说出来。
始源沉默了一会：“什么事，能比认定S级的身份，还重要？”
“他没说。”章学儒埋下了头，他当时也这么问过执邢者，而执邢者的原话是：“好不容易来趟沃金，得逛逛。”
逛沃金比认定S级的身份还重要，章学儒当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始源摆了摆手：“你的脸，多找找医疗相关能力者看看，你是最高执政官，直接下令就行。”
章学儒道了声谢，这才向后退着离开了。始源大人把自己当人，但自己不能太把自己当人。不能在离开的时候，屁股对着始源大人。
“那，散会？”天莞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是听到池平不来之后。
“去吧去吧。”始源摆了摆手。
——————
与此同时，沃金，凤凰大道。
这里是沃金的三中心之一，也是首都最繁华的地方。
池平三人既然到了沃金，没理由不把三中心给逛一遍。
乐白拉着茫，指了指前面排成长龙的队伍：“我想吃这个的喔！”
茫得把脖子伸得老长，才从一片大黑压压的人头间看到这家店的招牌：
“辣得叫”星城正宗火锅店。
“这个不是回星城就能吃吗？”池平疑惑。
“不不不，星城吃不到的喔。”乐白一脸严肃。
“为什么？不是星城正宗吗？”
“你们不懂。”乐白拉了拉池平的衣袖，纠正道：“这家火锅店的名字叫‘辣得叫星城正宗’！星城正宗是名字的一部分。”
“哈？”池平和茫一脑门子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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