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赵子涯捂着额头，扭转了话题：“独孤城之后，我差人去找你，然后没了消息。”
“哦。”白泷冷漠道。
“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金陵了。”睚眦说。
“所以呢？”
“所以我让绣玉去找你。”睚眦轻咳一声：“她是你喜欢的类型。”
“？？？”白泷翻脸：“你还骂！”
“有什么问题吗？”睚眦不觉得哪里不对：“绣玉又可爱，能萝能御，简直就是梦想里的漂亮姑娘，我觉得她也一定能跟你谈得来，你过去不一直喊着要富萝莉富萝莉吗？”
“我还喊着要二次元美少女呢，你给我整一个啊！”白泷咧嘴：“这么说不怕被太阴真气糊脸？冻成冰疙瘩也对得起你这发色，干脆挂到天花板上当装饰品得了，这头发这么好看，不做成扫把可惜了。”
“我早就告诉她了。”睚眦说：“她答应了我，才会去见你。”
白泷看向绣玉，镇国公主移开目光，没有回答，看她心虚的样子，大概是真的。
天魔沉吟：“你对她说什么了？”
“我说……”睚眦停顿了一下：“我给她找了个护道人，让她自己去看看是否满意。”
哐当两声传来，展昭手里的小鱼干和刀都惊的掉地上了。
展护卫目光错愕：“护道人？”
兰香雪歪着脑袋：“护什么人？”
绣玉低着头，白皙脸颊有丝红晕，她自然是知道。
白泷呢喃道：“护道人……这和护舒宝有直接关系吗？”
“诶诶诶，说什么呢！”睚眦哭笑不得：“你不知道也别乱扯，护道人可是……”
此时，有嗓音徐徐传来。
不远处的道路边上停着一驾马车，有人影正在徐徐走近。
“护道人，和镇国公主地位对等，地位尊贵，大秦至今为止一共只有七位护道人，而这七位护道人，无一例外……都成了镇国公主的驸马爷。”
说话者一袭蓝裙，手里撑着一把伞，遮着阳光，缓步走上石桥，莲步轻移，烟视媚行。
女子如画，噙笑着走近：“好久不见了，公子……”
白泷也错愕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独自一人留在金陵难免无趣，便来了帝都。”烟栖霞俏皮一笑，信步靠近：“公子不想我来吗？”
白泷摇头，烟栖霞低头看向他的衣袖上的血迹，稍稍皱眉：“才来就受了伤？”
“小伤罢了，不碍事。”
“这衣服也得补一补了，我特意去帝都的铺子里订做了几套，回去让桃红给你换上。”
“好。”
“嗯。”烟栖霞伸出手整理了白泷衣着上的褶皱，压低声音：“还有其他事，等回去再跟你细说……”
她这番举动如同女主人似的，看上去并不是特别亲昵，但几句话说出来，听着像极了当家做主的女主人。
别说兰香雪听着直皱眉，就连绣玉也捏了捏衣袖……不高兴，总之就是很不高兴！
睚眦轻咳一声：“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白泷斜了眼睚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背刺我的那个王八羔子……我真寻思着要不要趁他上厕所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他摁在茅厕里面毒打一顿。”
“……”众人皆静默，展护卫别过头，捡起了自己掉落的刀，装作没听见。
烟栖霞看向睚眦，眸子里噙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初次见面，七殿下。”
睚眦敲了敲手里的扇子：“这位便是烟姑娘么？”
两人是初次见面，但彼此都一眼认出了对方，彼此的情报网络必然都有过对方的情报，不难认出来。
烟栖霞和烟云燕样貌七成相似，而七皇子赵雅有一头雪发。
两人皆是城府深厚者，同类相斥，见一面就知道对方心思深沉，早就神交已久，知道对方不好对付。
白泷没心思管这两人一眼对视里到底有多少层虚空的心理博弈。
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其他事姑且不论，这护道人是什么意思？”他顿了顿说：“招驸马爷？”
“不是。”睚眦说：“驸马是驸马，护道人是护道人。”
“错，应该说‘不完全是’。”烟栖霞纠正道：“因为过去的护道人，全部都成了镇国公主的驸马……”
白泷脸色一黑，盯着睚眦：“你感情千里迢迢的，就是拉我过来相亲的？你妈的——！”
“我这是投其所好，绣玉合你口味啊……”睚眦还拿萝莉控说事。
“你骂够了没！”
“我以为绣玉告诉你了。”睚眦无奈道：“这妮子还是太害羞了一点，可你应该有点反应才对啊。”
“我如果对外貌十岁的萝莉动了邪念，才是真的罪该万死了。”白泷说：“这护道人，谁爱做谁……”
“诶，别急着下结论。”睚眦打开折扇止住白泷的下文，他看了眼绣玉，无奈道：“这事咱们慢慢说。”
烟栖霞也欣然道：“换个地方吧，在大街上不合适……”
烟栖霞和赵子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去我府上吧。”
白泷愣了一秒：“你们……住在同一个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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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他说，行
白泷选择跟烟栖霞回府了，富婆不比皇子香吗？
这里的府邸不知是什么时候置办下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和没人气，但胜在安静。
一行人不少，展护卫要保护七皇子安全，自然要跟着，兰香雪绣玉，再加上烟栖霞和守家的桃红，一桌子都不一定坐得下。
其中少不了些叽叽喳喳的话，索性也就略过了。
白泷听着睚眦将护道人的事说完，大体和太子了解的情报差不多。
“北落师门，天下第一的功勋武夫么……”白泷自言自语：“你倒是会给我挑对手。”
“这不是正合你意？”
“你想多了，我可不想闹的举世皆敌。”白泷托道：“不能说是正合我意，只能说是大快人心。”
“你想好了？”
“绣玉无权决定护道人么？”白泷不答反问：“她作为镇国公主，没资格决定自己的驸马吗？”
“考验由梵月谷执行，绣玉现在反对也来不及了，而且她不善言辞，对方通过了考验，终归是有资格的。”睚眦轻声道：“成为护道人，有两种办法，一种是通过镇国公主来提名，另一种则是通过梵月谷的试炼……”
“很难吗？”
“很难，通过试炼者，最差也是个天王境。”睚眦道：“北落师门是圣元，有望踏入无极境界，相当于是大宗派宗主的境界，深不可测，为他的义子司徒龙象开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文官集团就看着不做事？”白泷又问。
“在大多文官看来，兵部和梵月谷联系的更加紧密，自然不算是好事，所以这件事至今也被极力的推阻着，生怕被北落师门垄断了兵权，过去有老皇帝顶着……”
“老皇帝？”
“跟你学的，已经对皇权没什么尊重了，总是就是皇帝，他病危很久，朝堂上太子压不住兵部，这让局势落得岌岌可危。”睚眦说：“偏偏这个关键时候，司徒龙象耗费半年时光，终是通过了梵月谷的试炼，便是文官集团也已经压不住……”
“于是你选中了我。”白泷低声说：“可你当时应该知道，我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我自是相信你有办法东山再起。”睚眦说：“而且我赌对了。”
“绣玉怎么想？”
“不该问我，问你自己吧。”睚眦平淡道：“你看不出来？”
白泷问了个没趣。
谁乐意让自己成为政治上的一枚筹码？如果绣玉愿意，就不会来找他了。
“时间还有多久？”白泷又问。
“两天后。”睚眦竖起两根手指：“两天后的早晨会有朝政议事，由太子代为主持，司徒龙象已经通过试炼，北落师门为首的兵部一定会大做文章，加上镇北王也已经回到了帝都，届时早朝之时一定会谈及此事，如果你决定了，在这之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两天后的早朝么……白泷算了算时间，点头道：“我记住了。”
睚眦又说：“绣玉回到了帝都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我瞒不住了，她离开太久，必须回一趟梵月谷，天黑前我就要带着她离开，你们短时间内是见不着了，所以有什么话说，趁现在吧。”
白泷看向不远处的女孩，绣玉坐在椅子上，像个精致的娃娃，表情静默，神色三无，坐姿端庄，不是美或不美，而是令人感到拘束，就和最初见到她时一样，知道日本人偶吗？那种小小的人偶单独放在什么地方，见到后总会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没有表情，不会说话。
这一路走来，绣玉已经体现出了很多的人情味，变得逐渐活泼起来。
现在她又一次变得沉默寡言了，再一次变成了那不可爱的精致人偶，眼眉如画，却少了几分生气。
在这帝都里，身份反而是种约束，看不见的锁链封锁着她。
或许她也根本不想要什么护道人，也不想要什么驸马，只是别无选择。
她不想要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一直选择了沉默，不说护道人的事，笨拙的掩盖着，甚至到了现在，她也不发表一句自己的想法，始终是低着头，等待着别人做出决定。
“带她回去吧。”白泷说：“回去梵月谷待着。”
“好。”赵子涯没追问，也没有劝说，他该说的都说了，白泷的决定，别人强求不来。
睚眦起身，和绣玉说了一声，绣玉离开了座椅，微微欠身作为道别。
随后赵子涯揪住御猫的耳朵，把她从一盘真香斋的糕点前揪回来，三人离开府邸，来到门前。
作为七皇子，却连马车座驾都没有，还是叫来的老司机带路。
白泷来到门口，将一盘打包的糕点递给了垂涎三尺的展护卫。
“你我之间的事，还没完。”白泷对睚眦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恶。
“不完好啊。”睚眦笑着说：“当不成朋友，当个纠缠不清的冤家也比做陌生人好。”
“你记着就好，我不会因为你的事，跟别人计较。”
白泷看向另一座上的绣玉，往前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木梳，将木梳递到绣玉手里。
绣玉的眼神稍稍一黯，随后就听到白泷说：“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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