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她试图让自己表现的尽可能矜持,可满心都表现的像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没心没肺的丫头,没见到一旁的青衫剑客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左狂徒这时候毫无情商的打岔道:“姓白的,这和尚说你杀大万象境,只要三招?”
“不是只要,是只用了三招。”白泷纠正道。
“他说你杀天王境之下的武者,如割草。”左狂徒眼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你信吗?”白泷淡淡反问。
“不信。”左狂徒咧嘴一笑。
“你该信的。”白泷微笑。
左狂徒正要说什么,却见异乡人手掌虚压,背后的街道上青砖如同浪潮般上下浮动。
很多人以为白日见鬼了,这场景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是什么人在这儿玩音游呢?
左狂徒眼瞳剧烈收缩,他嘴唇颤抖了好几次,瞪大眼睛,念道:“你,你……”
“眼见为实。”白泷说。
左狂徒目瞪口呆,隔好一会方才恢复了心神,他苦涩道:“你……跟烈饮计较什么呢?有意义吗?”
“我还不是天王境,为何不能跟他计较?”白泷平淡道:“你要么去观战席上待着,要么接我一招。”
“不接了,不接了,这还接个泼衣?”左狂徒暗骂晦气:“我老实点待着,待会儿找凤九歌打一场,打完了我就出城,这样行了吧?”
“可惜了。”
“不可惜。”左狂徒性格狂妄人却不傻,他掏了掏耳朵:“你看着风度翩翩,实际人倒是挺狠辣的。”
“江湖之中,人不狠,站不稳。”白泷挥手:“说完了就别挡路。”
左狂徒往侧边退让了一步,令很多试图看戏的江湖人有点失望,这狂徒声名在外,怎么突然就从心了?
左狂徒心说给天王让路,老子不丢人……待会儿凤凰台上的才丢人呢。
青衫剑客狐疑不已,这左狂徒真的一怂到底了?看上去还挺乐呵的?
黄裙少女内心更是对神魔莫问崇敬的无可附加,三言两语就劝退了左狂徒,同为人榜前十,果然差别是放在这儿的,什么霸王体魄,做起王八来也挺干脆的。
一对比双方,她觉得这差距简直不要太明显,有了左狂徒这满身肌肉的野蛮人,才能衬托出白公子这一袭白衣的风流不羁,比谪仙还要多几分潇洒。
她真的很想给他留下一个印象,便用力的说:“公子,我姓徐,叫白鹭,徐白鹭!”
青年颔首而笑:“我记住了,徐白鹭姑娘。”
这声太过于清脆,此时街道两旁传来压抑的尖叫声。
再如何矜持的姑娘也要疯了,根本把持不住。
街道两旁,茶楼酒楼里的姑娘已经有人开始大喊着什么‘看看这边’的话了。
有江湖女子已经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也有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两眼放光。
街道上落下随身的手帕、丝巾、香囊等等。
莺莺燕燕一群,甚至有人带着早已准备好的信笺。
青衫剑客见到这场景直接头皮发麻,让他去面对五十多的马匪,他都不会流一滴汗,可现在他只能抱着剑躲开,明明在老家那边他也是出场就会引来不少女子暗送秋波的有名侠客,可现在跟这位一比,何止是被秒成了渣?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嗐,这还没出剑呢,我就已经剑心蒙尘了……
青衫剑客黯然神伤了片刻,见到一群莺莺燕燕停下了。
徐白鹭也收回视线,用手肘戳了一下师兄:“愣着干嘛?快跟上去啊!”
青衫剑客还正在感怀伤秋,被这么一打断,内心一阵委屈,下意识使了个小性子:“突然不想去了……”
徐白鹭瞥了他一眼:“矫情……你不去我去,自己回客栈等着去。”
说完她就走了。
青衫剑客急忙迈步追上去:“师妹等等我啊!我去,我去!带带我,没信物我进不去啊!”
……
白泷一路登楼凤凰台。
路上无人阻拦,却有看客过百。
达官贵人有,江湖豪侠有,年轻俊杰有,耄耋老者也有,他们或许是来看的热闹,或许不是。
都与白泷无关,他踏入桃林那一刻起,就已经放下了收敛的势。
天魔自长街而来。
该走的路,我走完了。
该给的尊重,我也给过了。
接下来,是你我之间分个了断,做个清算。
白衣青年,步步走来,如同一线大潮,很多没有武功在身的人都能感受到空气的凝重,无言的声势压在桃花林上,许多枝头的桃花都被压的低颤。
这股势,足以力摧山岳。
说到底,武之一字,不过匹夫之怒,让它成为了令无数人忌惮恐惧乃至闻风丧胆的,仍然是纯粹的力量本身,当你强到了极致,山河也得为之低头。
青年终于踏上凤凰台,而在擂台另一侧,烈饮披着玄色大衣席地而坐,他的膝盖上平放着一把没有出鞘的刀,从刀鞘看来,这把刀并不宽,更像是横刀太刀而非绣春刀。
白泷看向烈饮,然后扫了一眼凤凰台,淡淡道:“小了。”
烈饮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格局小了点。”
他没有着急起身,而是慢慢的说:“我本以为,你我之间的一战,会在雪山之巅,而不是市井里,染了太多俗气,反而不够美。”
白泷淡淡道:“万众瞩目比较适合退场,江湖会忘了你,却不会忘的太快。”
烈饮点头:“那倒是谢了你的好意,我这一刀不会让你失望。”
白泷直言:“谈不上失望,本就毫无期待。”
烈饮终于在沉默里起身。
他左手握住刀鞘,直视着白泷:“斩了你,我将一步登天王,所以我不会留手,也无法留手。”
擂台上,生死自负。
白泷不言不语,只是盯着烈饮持刀的手。
彼时,天上飘来一片桃花瓣,花瓣飘飘摇摇,缓缓的落向擂台中央,在它轻微的落在凤凰台的那一刻,它便被碾碎成了齑粉。
白泷身形飘摇,白衣拉出残影残虹,短短刹那,凤凰台上,两人相差已到了三步之内。
他一只手直接按向对方的刀柄,另一手叩向烈饮的咽喉。
连拔刀的机会都不给!
面子已经给的够多了,再给……没必要!
接下来,是为小观音讨回一些她失去的东西!
白泷敌意沛然,动作轻灵,来势猛烈,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烈饮的刀出鞘五寸就被压住了刀柄,直接摁了回去,挥洒出的刀气没有成型,被白泷的罡气死死压制在手掌下,爆裂的气劲击碎了烈饮的半截衣袖。
烈饮扭转手腕,拔刀失败,也是没想到对方发难这么快,他不着急拔刀,转而反手借力,避开对方的锁喉,另一手缠住对方,绞住隔壁,猛地一发力,直接将青年投出,白衣飞出凤凰台,罡气猛烈,气劲惊人。
他如同投石般抛向地面,撞上了一颗桃树,紧接着足尖点落在桃木树枝上,整个桃树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几乎不可能有的韧性,它如同弯腰蓄力的铅球投手,满蓄的力量释放后,白衣如同离弦之箭,以更迅猛的速度回到了凤凰台上,同时伴随着一道斩海断山的光刃。
烈饮举起刀鞘,被光刃劈中,双脚在凤凰台上摩擦,一路暴退至擂台边缘,漫天桃花被交手余威卷起,洋洋洒洒,化作桃花之雨。
白泷单手负后,空手对敌,一缕墨色染上纯白衣袂,右瞳漆黑。
烈饮双手平举佩刀,拔刀出鞘,十里桃林上空,弥漫着刀气纵横。
好一场,天魔断霸刀。
第八百三十九章 断臂,偿还,天机
高手对阵,有无兵器,区别同样很大。
虽说境界够了,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手中无剑,也可一剑断山海,境界差了,根本看不出有没有剑的区别。
但天下武学,武者对峙,持兵器者从来都胜过赤手空拳者,剑、刀、枪、棍,兵刃在手有无,决定了足足一个境界的区别。
南心陌手持龙胆虎魄,战力直追万象境巅峰。
那么境界已经坐稳万象境的烈饮又如何?
对于世间最顶峰的剑客刀客而言,兵刃出鞘,无物不断,世俗的烦恼、权利、财富、人情,皆是一斩之事。
烈饮所求的无非也是同样,一刀拔出,天下再无阻我之人,再无我不可断之事。
他的体魄、功法、真气,均是一般水平,不比凤九歌更强,也不比苏若水更差。
这是在他拔刀之前。
在拔刀之后,烈饮的气势就变了。
停滞不动的境界,如同水涨船高般,直接跨过了万象境。
他落下一刀,毫无烟火气息,甚至感受不到杀气,唯一的感觉只有。
——锋锐!
不是快,不是重,不是轻盈,而是锋锐。
白泷清晰的感受到了区别,他的罡气层厚度堪称金城铁壁,七尺厚度,越往内部深度,到了一尺范围内,纵使是极其擅长硬桥铁马横联功夫的独孤酬也没有彻底攻破过,只是抓住了白泷换气的机会,击溃了他的气机,令罡气层自动溃散。
可这一刀则不然,天魔罡气如同被一把上千度的刀切入冰块,迅速的消融为水汽。
坚硬的牛油块被轻而易举的一刀两断。
白泷没有硬抗,而是侧过身,任由凌冽刀光消逝在百步之外。
并不算太持久,但锋利无俦。
他看向自己的手背,仅仅是试图阻拦,就留下了一道皮肉伤。
“这么快的刀,怎么练的?”白泷说的‘快’,不是速度快。
“千锤百炼。”烈饮道。
“可你只有一把刀。”白泷双脚一踏凤凰台:“我却带着百千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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