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晴雯看着英姿飒爽的可人,眼里闪过羡慕,“可人姐姐,你还会武么?”
可人笑了笑,“小时候被师父学过几招,只打得过几个小毛贼而已。”
三姐惊讶道:“那也了不起啊!想不到咱们家也有一个巾帼英雄呢!”
她们又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炮声。诸女顿时惊醒,紧张的跑到阁外张望。
尤氏担忧道:“老爷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们个个脸上忧色浓重,心事重重的望着皇宫的方向,都没了说话的心思。
老爷,哥哥,你可不能有事啊!
荣府内,老太太晚上喝了一碗粥,睡得很沉。鸳鸯听的外面炮响,惊起问外面的婆子,只听婆子答道:“天边打雷呢,只怕是要下雨了。姑娘睡吧,有我们守着呢!”鸳鸯才狐疑着作罢。
贾政贾赦处倒无动静。
只是后街北巷宅内薛姨妈并纨凤钗黛迎探湘云诸姐妹丫头,吓得惊叫不已。
好在外头守着的宁府家丁劝着,方才镇定些,互相搂着安慰。
黛玉眼泪都止不住,生怕贾珍出事,焦急的问宝钗:“宝姐姐,你说哥哥会不会……”
宝钗急打断道:“不要胡说,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两个丫头抓着手儿,一个下决心贾珍若死了就跟着去,一个打定主意一辈子青灯古佛。
贾珍上辈子也不知道修了什么福,这辈子得到她们的青睐!
薛姨妈强自镇定,心中却胡思乱想,只怕自己这次又要做一会寡妇了,胸口疼痛难忍。她看了一眼李纨,谁知李纨想的与她一致。
只凤姐在堂中来回走动,想出去看,又怕。问了外边,外边答道:“请奶奶放心,我们老爷都安排妥当了。”
凤姐无可奈何,只得挨着平儿坐了。平儿看她将手放在小腹上,也忧心往外张望。
有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者寅卯之交,有报事的急匆匆的赶回宁府,“隔着两三个街坊,有大队兵马过来,看样子正是冲着咱们这里来了。”
焦老爷子听了,急忙叫人通传里边,又叫护兵家丁把手各处,自己亲自攀上府墙,居高临下,一切准备就绪。
而此时,不远的将军府内也得到了消息,他们在罗师爷的带领下,悄悄的从后门出来,也赶至荣宁街。
叛军领头的是方从谦,他们到了街口,嘱咐道:“前边第一个大宅子就是宁国府,隔壁是荣国府。都别搞错了。虽然都屠了也不要紧,但咱们首要任务是宁国府,等万事以后,你们若想去荣国府玩玩儿,本官也不拦着!”
火把的光印着他丑恶的而嘴脸。
他们嚎叫着,仿佛恶魔般涌进荣宁街。
“敕造宁国府!就这儿了!”方从谦一指前边,叛军更加狂叫着,冲过来打门。
而此时,宁府护兵已准备多时。
只见焦老爷子一挥手,墙上立刻站起无数护兵弯弓搭箭,墙下一阵哀嚎!
“墙上有人!我们中计了!”
方从谦眼见无法强攻,急令,“给我用火箭!烧死他们!”
很快几十名弓箭手也爬到街巷对面民房顶上,点起火箭射进宁府内。
“不好!”焦老爷子眉毛都气歪了,“你们分出一队人灭火。前边儿烧成白地也无所谓,但绝不能让火烧到会芳园里,惊动了太太姨娘们!”
宁府门前杀声阵阵,把旁边荣府的吓着了。
前门打更的小厮大着胆子开了角门悄悄看了一眼,立刻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关了门。
同伴问他:“外头怎么回事?”
他颤抖着说:“有强盗,好多强盗正在打宁国府呢!”
“你们在这做什么?”一二十名宁府派过来的家丁匆匆跑过来,将这些人赶走。“快,将各处锁死了,通知里边,战斗警报!”
而这时,留听阁内哭作一团。
尤氏脸上闪过惊慌,却大声斥责道:“哭什么哭?老爷已经早就预备好了。他们打不进来的!”说着,她自己都有了颤音。
可人安抚道:“姐姐妹妹们,不妨事,顶多有惊无险罢了!老爷把一切都想到了。万一这里不能留了,咱们就退到城外去,沿路各处都有接应。连银子花销都不缺。”
可卿惊讶道:“难道是老爷一直准备的秘密账户?”
“什么秘密账户?”晴雯她们问道。
大门前,叛军悍不畏死的冲撞,他们用门板梯子做成简易云梯,攀上宁府围墙,焦老爷子终究抵挡不住,退下来。
随后听的一声闷响,宁府大门被攻破了!
而此时,罗师爷带的人才刚到巷口。
方从谦立刻令后面的人挡住他们。巷子本就不宽,罗师爷的救兵一时半会儿竟然被堵住了!
叛军如潮水一般涌进宁国府。
一场劫难似乎在所难免!
第一百八十三章最长一夜大火
寅时八刻,当大队京营铁骑冲入大明宫的时候,太子愤懑而绝望的看了一眼隐没在黑夜里的神武门,“孤不服!”
黄应安与姜英急劝道:“事已不可为,殿下,咱们快走!”
太子惨然笑道:“走?孤堂堂太子,往哪儿跑?你们难道还要我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苟延残喘吗?”他坚决拒绝:“不,孤宁愿轰轰烈烈的战死,也绝不苟且偷生!”
“太子!”黄应安道:“咱们还有力量,还可以卷土重来!”
姜英也道:“我们都需要太子您的带领!”
太子抽出长剑,以手抚摸剑身,苦笑道:“这是父皇赐给孤的太阿剑,孤原以为是父皇将要传位的证明,却没想到,这剑的剑柄始终攥在他的手里。时也命也,天要亡我,躲是躲不掉的!”
说到这里,他瞠目厉声道:“京营兵长途奔袭,马力已尽,且大内宫禁重重,不利马战!众将士,咱们的生死存亡,就在此战,都随孤来!就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黄应安挡着太子。太子一脚踹开他,率先冲下台阶。
太子一马当先,激的叛军们纷纷鼓足余勇,跟他叫嚣着反冲上前。
骑兵被堵在宫门口,进退不得。反而被叛军一步步逼得后退。
沈新心焦不已,急令众骑,“掷震天雷!”
骑兵们从马背上掏出一个铁疙瘩,捻开引信,里面机关发作,齐齐的往叛军阵中投去。
只一两个呼吸,前边爆炸声此起彼伏,叛军在一瞬间便伤亡惨重。
原来这震天雷威力极大,是军中重器,向来只在京营装备,却有一个缺点不易存储,因而皇城禁军是没有的。
五六十个震天雷投出去,叛军们心胆俱裂,再也没有勇气打下去,不是转身逃跑,便是跪地投降。
皇城大内半夜的厮杀,终于渐渐落下帷幕,余下散兵游勇已不成气候。贾珍踩着尸山血水再次走进大明宫,里面一片狼藉。宝座下羽林卫大将军邱峻静静的躺着,两只瞪大的眼睛再也没了神采。“如果今晚上不做防备,我的下场估计和你一样吧?”
贾珍半跪着,替邱峻合上了双眼。
近在咫尺的宝座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手印,“抓到太子没有?”
帖木儿回报道:“大军正在搜剿,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一边的王剑倒提着滴血的刀,左顾右盼的,惊奇的叹道:“原来这就是皇上的金銮殿啊!托老爷的福,我竟然也在这走了一遭,这辈子也值得了!”
贾珍嫌弃的看着他,“这里可不是家里随便进的。带你们见见世面就是了,老子现在只想回府!”
等他们出了大明宫,皇帝的銮驾刚刚抵达。
这时,神京一处忽然火光冲天!贾珍急忙登台瞭望,大惊失色,“那是宁国府方向!”
他跳下来,一把拽下一个骑兵,自己骑上马去,招呼着四周:“兄弟们,老子的家被烧了,都给老子去杀敌!”
匆匆聚集了百十名京营骁骑,旋风般往宁国府方向杀过去。
原来,宁国府自被攻破,焦老爷子就带着人退守仪门,眼见叛军涌入,越来越多,很快就守不住了。
他挥刀砍死了两名叛军,无奈年老力衰,拄着刀气喘吁吁,他抓着贾庆,“罗师爷的援兵呢?你给他传信了没有?”
贾庆一抹脸上的血迹,“早就通知了!”
焦老爷子吐了口浓痰,“他娘的,早知道如此,最后还得靠我们!把老爷留给咱们的什么弹拿出来!”
“手榴弹?”贾庆提醒道。
焦老爷子叫道:“就是那个,快点试试,和那震天雷有什么不同?”
贾庆从腰间抽出一个装了木柄的铁疙瘩,从木柄的一头抽出引线,猛地一拔,随即扔了出去。
叛军人群中轰的一声爆响,周围数丈之内,皆被铁子打的非死即残。
焦老爷子竟也看愣了,半晌才惊叹:“这比震天雷凶残多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
震天雷里面装填的是黑火药,而手榴弹里边则是高爆炸药。
还记得贾珍制造香皂,下剩的废水中提炼出了甘油。既然有了甘油,加上硫酸、硝酸,是不是很容易让人想到硝化甘油?硝化甘油是什么?妥妥的炸药啊!
只是硝化甘油不稳定,随便添加点东西,是不是又让人想到了诺贝尔?
贾珍费尽心机,倒是都能做出来,但毕竟超出时代太多,只能算是实验室里的产品,无法做到大规模量产。
这也就是说,眼下能够实战的手榴弹,除去已经用掉的那一枚,便只剩下四枚了。
焦老爷子一脸不置信的瞪着贾庆骂道:“你这败家子,知道只有这几个,还他妈的用掉一个?滚!将其余的都交给秦姨娘收着,以备缓急。至于咱们这儿,还扛得住!”
他咧开嘴笑道:“你说咱们要是把前院儿真的烧成白地,老爷会不会暴跳如雷?”
这时黄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到焦老爷子身边,“要是真烧了,老爷跳不跳我不知道,但老爷肯定会分分钟建一个更加壮丽的,你们信不信?”
焦老爷子一拍大腿,“这就好办了!让兄弟们把火油瓶拿出来,全砸到他们头上去!”
于是,宁国府的大火,就这么烧起来了。
好在焦老爷子还有点良心,到底没把宁国府全点着,只是可惜了那块“敕造宁国府”的牌子成了灰烬。
留听阁上,可人等已经知道前边情况紧急,一家子的女人顿时惊叫慌乱起来。
可人娇喝一声:“大家都听我说,这里有一条暗道直通外边。咱们只需躲一阵,他们即便打进来了,找不到咱们也就自然退走了。”
可人面上装的风轻云淡,其实心里越来越没底,是不是老爷的计划失败了,太子政变成功,眼下正要斩草除根不成?她眼中闪过忧虑,却被尤氏抓住了,喝问道:“妹妹,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们的?”明明她才是正房大妇,到了危机时刻,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托付给一个小妾?虽然她也承认不可能做的比可人好,但她心里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可人知道尤氏不悦,若是真的发生了最坏的事儿,老爷又不在,该如何将这里一屋子女人安全带出去?
于是,她才细细的将贾珍的筹划倾囊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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