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25章

有人忍不住问道,“明春铁网山”

水溶打断他道:“此事不必再说.此中关键不在于我,而在于你是否找到了人.你们想要做螳螂还是黄雀”

在另一边,就没有这么温文尔雅了.忠顺王高倨在堂上,底下一溜儿交椅,坐着些人.只他们都穿便服,分不清官爵.一人闷声闷气的道:“王爷,眼看就要过年了”

“好了!”

忠顺王这个烦,自从贾链出手大杀一方,他的钱袋子便日渐空瘪下去,要不是金陵那边还有进项,只怕就支撑不下去了.每次想到这儿,他都把贾链,连带贾家都给恨上了.要不是现在皇上还护着那小子,他早该罗织罪名抄家去了.他缓声道:“年例银子还怕少了你的一早就预备妥当,看你掉进钱眼儿里的样子!”

忠顺王面上带笑,但其他人都不敢笑.只有忠顺王问:“银子不会少,寡人要求的,你能不能做到”

那人立刻.拍着胸口:“王爷放心,末将营中个个可以为王爷效死!”

“慎言!”

旁边一人警告道:“是为皇上效死!”

那人呵呵笑着,不再说话.忠顺王又看着旁边那几个人.“愿效犬马之劳!”

“王爷要末将做什么末将二话不说!”

“和他们一样!”

忠顺王这才点头,“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一举成功,诸位富贵不可限量!”

只是旁边那人还是有些疑虑,“王爷,请恕属下多嘴,您就那么肯定,明年铁网山会有人作乱要是稍有偏差,犯上作乱的可就是咱们了!”

忠顺王哈哈一笑:“旁的我不清楚,只这件事还可以确定!”

底下的人有的疑惑,有的沉思,更多的根本不想,想也是白想.

第十五章到底应该相信谁这日,凤姐来了园子,先找到贾链,亲亲密密的挽着他笑道:“二爷,有件事和你说.”

贾链抓着她的手,“几日不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凤姐啐道:“没正行,让丫头们看了笑话.”

两人在前头八角亭中歇着.凤姐才说道:“水月庵的老姑子静虚来了我这儿,特地拜托我一件事儿.我本不愿意,再三再四的推了,但念在她也是咱们家的老相识,恐让她丢了面子,于咱们家也有妨碍.我只对她说,我也做不得主,总要咱们二爷点头,这事儿才能做的.”

贾链皱着眉,“那老姑子仗着和咱们的关系,不知道私底下做了多少没良心的事情.我还没找她,她还敢自己过来”

凤姐看他脸色不变,笑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往后一准儿不让她到咱们家来了.”

贾链道:“算了,我也不操那边儿的心.她哄的老太太和太太开心,不找我的麻烦就算她的功劳.”

凤姐将身子倚靠在贾链身上,淡淡的幽香,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凤儿,不如咱们先回栖凤堂那里安静,也没人打扰.”

“呸!”

凤姐美目含情,“想什么呢这里大嫂子妹妹们,走漏了,连她们也不好意思留在这儿了.”

贾链搂着她,凤姐才简要的说道:“那老姑子说”

也就是财主家的女儿张金哥和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被京兆府府太爷小舅子贾衙内棒打鸳鸯的故事.贾链听了,问:“你没有背着我给长安节度使云光去什么信函吧”

凤姐坐直了身子,脸儿上满是不悦,“二爷,你还不信我要是早两年,说不定真就这么做了.而今,您屡次叮咛告诫,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哪里还敢自作主张能不能给句话,那姑子说,只要能退了亲,情愿三千两奉上.”

凤姐见贾链还看着她笑,红晕乍起,“我可不是…眼红那三千两.咱家又不是没有.只是算了,你给个话儿,我还有其他事儿呢!”

贾链笑道:“我瞧着那守备只是一时愤怒,说了两句没头脑的话,根:儿上还是那张家想巴结京兆府府尹.我怎么能让他们如意再者,他们做父母的想定亲就定亲,想悔婚就悔婚,问过自家女儿儿子没有要是遇到他们都是痴情重义的,我这一棒子给打散了,岂不是伤天害理”

凤姐道:“自古婚姻都有父母决定,多有洞房前还不知道相貌美丑的.哪里就有什么情啊义的我才不信什么阴司报应呢!”

贾链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人啊,要有敬畏!”

凤姐抓了他的手,“好了,二爷,我现在就敬畏你,你给个主意,我好回了那老姑子,省的她在我跟前晃悠.”

贾链笑道:“明儿我去拜访尹大人,让他好好管一下他家小舅子,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

凤姐噗嗤笑道:“二爷,是反其道行之.那张家,会不会气的背过去”

贾链道:“那我管不着,张家和那守备家有婚约在先,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错儿.”

凤姐忍着笑,“那我就这静虚,让他空跑一趟.”

贾链又要叮嘱,凤姐道:“知道二爷要说什么.二爷放心,我才不会拿她的银子.我若想要,二爷会给我的,是不是”

贾链打趣道:“我的银子还不是你的银子”

凤姐只叫蛮儿和晴雯跟着她,又笑道:“让平儿和素儿也歇两天,省的某人记挂着!”

说罢袅袅婷婷走了.贾链看着她俩,平儿和素儿脸都红了,还被香菱她们打趣.为着这事儿,贾链闲极无聊,果真次日便去了京兆府衙,小小的告了一状.贾链出来的时候,都能听见贾衙内的惨叫声.阿弥陀佛!然后,贾链又去了那守备家.到了才知道,那守备年底调任永兴,过了年就要赴任.贾链年纪只有那守备一半,但训斥了一顿,他半个字也不敢多说.那守备唯唯诺诺,又是备酒做食,三杯五盏之后,那守备酣醉之时,便满嘴胡话,什么上峰克扣饷银,同僚勾结排挤,甚至阳奉阴违,役使兵士如家丁,乃至教操时以街上泼皮无赖充当缺额.贾链知道京营中积弊甚多,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正,也只听听而已.但那…守备却拉住贾链的手,悄悄说道:“侯爷,末将告诉你一个秘密,城外驻扎着几个营的边军,只怕皇上都不知道呢.”

贾链悚然而惊.装作笑道:“贾守备,你喝醉了.谁敢妄自调动军队嫌脑袋重了,不要了是吧”

那守备道:“侯爷,他们都是有兵部调令的.”

贾链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是!”

可那个…守备笑道:“侯爷,他们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末将可是专门清军的.面上看,那里只有几个老弱,其实来来往往,抽来调去,一个月前,一个营还只有几十上百人,现在已经到了三四百.这是不正常的.”

贾链皱眉,这个不正常是什么意思他刚要问,贾守备便趴在桌上怎么叫也叫不醒了!都是属狐狸的!于是贾链心事重重且急匆匆的回去,忙让人去暗地里调查,那贾守备说的是不是实情.过了两天就有了消息,那几个营都是各地番上京营病弱散兵留驻收容之所.面上都有御史清查,其实,正如贾守备所说,里面的人每日都在增多.合计四五个,45营,已近两千余人.这么明显的漏洞,怎么没人注意还是贾链自己草木皆兵贾链想不明白,那贾守备酒后胡言乱语,摆明不会承认是自己说出去的.现在的问题是,贾链该找谁换个说法,贾链到底应该相信谁正在辗转踌躇,焦虑不定的时候,贾寿报说,问口来了一个人,指明要见侯爷.贾链好奇的让人带他进了前厅.那人一身短打,身形很眼熟.只见他拿下竹笠,爽朗的笑道:“贤侄,怎么不认识我了”

第十六章你我都在棋局中贾链快步走过去,打量了他一眼,大笑道:“牛世叔你这算是离家出走,还是在外面偷吃被牛伯母赶了出来”

说着,忙将他带到耳房关上门,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落座之后,牛继宗笑道:“你小子成啊,这地方位置不错,我刚才无事,悄悄绕着你这园子前后看了一看,啧啧,防守果然严密.”

贾链听了这话,脸色便不好看了,“我说牛世叔,你打扮成这个样子道我这儿来,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儿吧”

牛继宗盯着他,“真没礼貌.头一次到你这儿,连茶都不沏一杯”

贾链从桌上倒了一杯冷茶,“爱要不要!”

牛继宗也不嫌弃,接过了一口气喝完,“听说贾侯爷生性好色,整日都有美姬娇妾环绕,怎么一个也没见着”

贾链顿时火大,扯着他的手,“快走,快走,你要是慢了,小心我翻脸!”

“哈哈!”

牛继宗笑道:“知道,都在园子里养着,不让人瞧!真是小气!”

贾链立刻.撸起袖子,“你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

那牛继宗将杯子敲的响:“再来一杯,刚才走的急,口干舌燥的.”

贾链狐疑的看着他,拎着茶壶给他添满了,“我说牛世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让牛继宗堂堂侯爷做这种打扮,找到这儿来,实在不同寻常.牛继宗又喝了茶,玩味的问道:“你找人去查了城外几座军营了”

贾链闪过一阵警惕,笑道:“牛世叔,你说什么我去调查军营做什么你真是说笑了.”

牛继宗拿着茶杯,说道:“你瞒不了我,我一直盯着那儿,除了你之外,共有四起人查探过,其中一起无功而返,两起不用说,还有一起,你猜是谁”

贾链不慌不忙的笑道:“世叔,我怎么知道年底了,鸿胪寺还要预备大朝会,那有闲工夫管这些小事儿”

牛继宗嘲讽道:“你还在:我面前装要不是老子盯着你很久,还不知道你居然自己拉起了一股势力,不怕抄家啊”

贾链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面上却仍笑道:“牛世叔,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越来越糊涂”

牛继宗指了他两下,“算了,我才不跟你计较,神京内又不是你一家是这样.见怪不怪了!”

他又敲了敲桌面,“怎么不上些吃的”

贾链很嫌弃的看着他,“怎么,真被赶出来了还是被皇上抄家了”

“嘿!”

牛继宗笑骂:“老子专门救你的命的.赶紧的,好酒好肉侍候着!”

贾链狠狠瞧了他两眼,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吩咐外头,“打十斤烈酒,切二十斤牛肉!一碟花生米,三样小菜!”

牛继宗笑道:“这才像话,只三样小菜太少了,起码二十大盘才好!”

贾链笑道:“世叔错了,只酒的,小菜和花生米是给我自己预备的.”

牛继宗捋了捋胡须,“链哥儿,你实话给我说,了什么”

贾链深深的看着他,“你会告诉我么”

牛继宗道:“这取决告诉我什么”

贾链过了良久,方才叹道:“这取决于,你是不是可信赖.”

“着啊!”

牛继宗点头道:“眼下情形错综复杂,我竟有些看不懂了.明明大家都知道会有人闹事,但到底谁会闹事链哥儿,你是不是也一样”

贾链小心道:“牛世叔,我以为你会教我.”

牛继宗坐在椅子上,“这些天以来,我这心里就不太安稳,连你小子都知道出了问题,怎么就能熟视无睹”

贾链脸上一黑,“世叔,我真的很差吗”

牛继宗看了他一眼,“放心,总算你这小子还懂得低调做人,据我估计,自从你在朝堂上大出了一次风头后,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已经惦记上你了.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是吧”

贾链方才叹道:“不这样,如何能自保”

牛继宗点头笑道:“这才是谈话的态度.不过你放心,在去铁网山之前,没人会拿你怎么办.”

贾链皱眉问:“世叔的意思,铁网山过后,就会有人对付我”

牛继宗没好气的道:“你若是能不缺胳膊少腿的活到那会儿,谁还会在意你这点细枝末节”

“好吧!”

贾链道:“牛世叔,既然你已经知道这里边有问题,怎么不和:皇上报告”

牛继宗摊开手,“还是那句话,谁要闹事你不也是分不清吗”

贾链道:“这不明摆着吗”

牛继宗问道:“那两边儿明知道对方在捣鬼,怎么不检举揭发还有默契的你今天加一百人100,我明天也增一百人100”

“也许,他们都是正人君子.”

贾链叹了一声.牛继宗耻笑一声,“真当锦衣军是吃干饭的这里的水深着呢!”

贾链只觉得后脊梁上凉风嗖嗖的.这时,外头小厮已经将酒肉端上来,一个桌子还放不下.于是贾链自个儿端了一碟花生米,坐在榻上,看着牛继宗饿死鬼投胎似的,胡吃海塞.贾链忍不住劝道:“您老人家慢一点儿,要是噎死了,我还得趁夜把你卷两卷扔城外乱葬岗去.”

牛继宗骂道:“等老子吃完,再给你算账.”

贾链在他吃着的功夫,心中越发不是滋味,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谁知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里,他需要冷静下来,思考对策.牛继宗大约吃了两斤酒,一半儿肉,才停下来,“可惜肉煮的太老,要是嫩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