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只有从深渊中带出来的事物,才有回到深渊的凭依么?”
祸斗看着面前缓缓浮现的空间裂缝,伸手将其拨开后缓缓走了进去,继而这原野上出现过的这道缝隙便如同从未出现过那般淡去了踪迹。
“……无怪乎这些年来无人能寻到深渊殿堂的确切位置。”
他环顾着四周荒芜的深邃,又端凝着脚下那悬浮在半空的碎裂石道呢喃着。
继而祸斗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到了与那眼前大到完全遮蔽住他全部视野的纯白色城堡,有些迟疑地迈着脚步沿着这条石路走去。
蓦地下一刻,暗铁剑被他从背包里取出握在了掌心,向着身旁毫不犹豫地劈砍而下,那夹杂在剑身上的雷霆翻涌,顷刻间击碎了那从他视野死角处破空而来的水刃。
“又是你……你以为深渊殿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激流缓缓踏空而来,凌厉的目光只是停在了祸斗的身上,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手中浮现出的两把水刃闪着寒芒。
戴着狐狸面具的祸斗微微抬起头,眼里寒冷森然的雷霆闪烁得十分凶险。
“我回想起来了,上次你伤了阿菱的帐,我还没和你算清,对吧。”
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暗铁剑,将其对准了眼前神色十分凝重的激流。
“给你一次机会,让开,我要去见荧。”
下一刻,祸斗手中的暗铁剑已然砍落,在刺耳的爆鸣声中与那把湛蓝深邃的水刃对碰在一起,雷霆翻涌四射中夹杂水花蒸腾。
“放肆,公主殿下的名,也是你能够喊的?!”
激流怒不可遏地咆哮着,身形鬼魅地如同圆锯般翻滚着,接连用双手上持握的水刃向着祸斗的头颅劈砍,在声声渗人的金铁交错声中,他的攻势愈发凌厉。
“狂潮已至!!”
接连短暂切断时间的祸斗微眯着眼睛,接连以最省力的角度阻挡着那两把无时无刻向着他处处要害直刺而来的的水刃。
每一次刀剑碰撞的那瞬间,无数飞溅的水花都会如同刺针般向他扎来。
「身上感电的麻痹在逐渐减轻,他貌似直接动用了使徒化。」
那些水花却往往都是在要刺入他身体的下一刻就被翻涌的雷霆弹开,但即便如此,亦仍免不了让他的衣衫被逐渐浸透。
沾附在祸斗身上的那些水渍,无时无刻都在错乱着重量,紊乱着他的速度。
这让他面具下的眼眸神色显得愈发凝重,继而下一刻,他手中的暗铁剑的剑身蓦然被激流撕扯出一道裂缝。
「每次都以最省力的方式拦下攻击的话……果然对武器的负担很重啊。」
面具下,祸斗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病态残忍的笑容,似乎很是兴奋。
“你弄坏我的剑了……”
他猛地迎着激流砸落的双刃将手中已然布满裂纹的暗铁剑拍去,在碎屑飞溅声中地声呢喃着,声音十分冰冷。
剑刃破碎的那一刻,激流的神色蓦然一凝,像是时间被紊乱了一般只是瞬息间,祸斗就已经缩到了他的下怀中。
那双钴蓝色眼眸中带着的怨毒如此深刻,彻彻底底地就这么映入了激流的眼眸中。
那空中崩碎的剑刃碎片被那只小手狠命地攥住,深深扎入了掌心的血肉中,就这么向着激流的脸猛地拍了下来。
在时间开始流淌的下一刻,激流的眼眸中倒映着的只有祸斗掌心里那翻涌着的骇人雷霆与那夹杂着鲜血翻飞的碎片。
激流身上的静电在此刻亦是终于流动,死死地将他的身体定格在这殊死的瞬间,他咬着牙拼死用双刃挡在面前,却仍是被那熟悉的电浆泼了个满面。
灼红的剑刃碎片像霰'弹枪子弹那般在他的面前直接炸开,猛地贯穿了他的臂膀,死死地嵌在了他咬紧的牙关上。
那只被炸得血肉模糊白骨可见的小手却蓦然探到了他的下颚处,一颗由岩元素与火元素凝聚出来的小型炮弹夹在他的指尖,就这么狠命地向着激流避无可避的喉咙扎去。
就在下一刻,祸斗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用水元素凝成水泡瞬息包裹住了身体,继而从他脚下忽然升腾炸开的火柱仍是险些将他的幼小的身躯炸碎。
火烟弥漫,祸斗滚在了悬空碎石上。
戴着面具的他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缓缓爬起,将骨骼错位的手指掰正,钴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是另外几位体型与激流十分相似的深渊使徒,就这么静静地漂浮着。
“激流,你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他就交给我和恩典吧。”
一名体格与激流那般同样高大修长,通体火红的深渊使徒一手搀扶着激流,声音显得文绉地温声劝慰着对方。
他的另一只手上悬浮着一个形状像是太阳般的法器,只是一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手中已然凝炼出一柄水刃的祸斗。
刚刚那自地面炸开的火柱虽说并非他全力施展,但被正面击中后仍能像毫无大碍般从重新站起的生灵……完全已经足矣让他凝重对待了。
“谢了渊上,我欠你一命,他到底是怎么绕过深渊殿堂外层直接传送到宫殿前的……莫非深渊里有叛徒么……”
激流喘着气,十分心悸地捂着险些被直接炸断的脖颈,目光紧缩地看着另一边手握水刃向他们走来的祸斗。
“小心,他身上的元素量过于恐怖,战斗方式完全就是以命搏命,似乎有着能够影响时间的元素战技,多用雷元素,但刚刚我从他身上接连感受到了微弱的岩、火乃至水元素的气息。”
“我推测,除了雷元素外,他无法直接凝聚并使用其他元素,只能以魔物那般效仿与使用些最基本的技能,纵然能用,威力也会欠缺很多。”
另一边,戴着狐狸面具的祸斗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从天上缓缓飘落下的又一个浑身遍布雷霆,体格相比激流与渊上要显得壮硕些的深渊使徒,眉头微微皱起。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在这名深渊使徒刚要落地的那瞬间,其脚下已经蓦然出现了凝聚的火元素,下一刻冲天的火柱已经将其直接包裹。
“渊上的焰柱,激流的水刃……被他承受过的技能可以被他理解后使用么,不过单这威力……未免太不够看。”
恩典那双同样翻涌雷霆的双眸在火柱中缓缓睁开,继而下一刻攒动的电光就已经猛地撕碎了火幕,向着祸斗劈落。
祸斗却是咯咯笑着,伸出了手掌猛地握住了那道惊雷,看着跃动的电光在掌心如游龙般挣扎,渐渐地成了剑刃的模样。
那狐狸面具下的钴蓝色眼眸微微眯起,他的脑海中也唯有那一刀的痕迹最为深刻,其他所谓的技能他潜意识里并不屑于掌握,无论何时,有着一刀就够了。
「拟神梦想」
他面具下的口唇微微张合着,将那水刃捏碎后与另一只手中紧握的雷霆强硬地揉合起来,就这么将这柄闪烁着危险蓝光的虚幻长刀直直地对准了眼前三人。
这一刻,三名深渊使徒的脸色蓦地一窒,面色阴寒地齐齐施展元素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攻击即将到来。
……
……
……
“……你回来了?”
……
蓦地,戴着狐狸面具的祸斗瞳孔紧缩,手中雷霆翻涌的长刀亦是缓缓消散。
他只是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站在城堡阳台上那熟悉无比的绝美倩影。
荧就这么依靠着阳台围栏,美眸中带着危险至极的红光静静地看着忽然呆住的祸斗,脸上缓缓浮现出了病态而又美艳无比的微笑,向他招了招手。
那朱唇轻启着似乎在说些什么,祸斗已然看得清清楚楚了。
「所以……很久以前,我就该杀了你的」
第八十章:她真的,好温柔呢
深渊里,纯白色的城堡悬浮在这片破碎的黑暗中,像是白壁跌碎在阴影中那般显得参差错落,压抑着无数的苦痛与悲怆闪烁着破碎的明亮。
此刻的祸斗只是抿着唇,低垂着狐狸面具下的眼睫,那钴蓝色的眼眸中的神色无比复杂。
他不敢抬头与那城堡之上的少女对视,她的眼眸像是一轮已然黯淡的圆月,明灭在阴云般的薄暮间沉沦,这别样的美感带伤,像要刺破他的心脏。
他攥紧了手中的那个吊坠,幼小的身影向着城堡的大门走着,那步伐无比沉重,身后的蓝紫色高马尾轻轻摆动着,如钟摆般诠释这一刻有多漫长。
此刻的激流三人已然让开身影,神色无比复杂地看着那幼小的身影如将他们视而不见般,接连无声地迈步擦肩而过。
在祸斗从激流与渊上身旁经过时,用凌冽目光已经盯了他一路的渊上似是深吸了口气,如警告般低声向着祸斗开口,声音无比冰冷。
“公主殿下的状态十分危险,万不要再刺激到她……”
那灼灼如烈火的眼眸紧紧盯着那缓缓走向城堡的幼小身影。
“若你真愿深渊与璃月彼此血流成河,大可以试试。”
而祸斗只是背对着他继续走着,缓缓抬起那只鲜血淋漓的小手云淡风轻地摆了摆,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这句警告。
深渊的底蕴绝不会薄弱于七国中任何一个国家,他很清楚。
他亦不会将璃月牵连入任何浪潮,因而这句威胁大抵十分有效。
……
仍是昏暗而又过分宽阔的廊道中,祸斗傍着墙走,伸手轻轻摩挲着那同样洁白的墙壁,面无表情地看着壁上幽蓝色的烛火接连无声燃起为他照着前路。
他缓缓推开了那紧闭的典雅大门,迈进了那熟悉的宽阔殿堂。
荧坐在在殿堂中央,一身瑰丽血红的露肩百褶裙如梦似幻,裙摆一直垂落在地。
她摆弄着自己那金黄色的柔顺长发,那双暗金色中氤氲血红的美眸就这么静静地望向他。
眸光偏冷,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与扭曲的爱意。
“……国崩?”
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却流露出深深的寒意。
戴着面具的祸斗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前,摊开了双手手心平托着那枚吊坠缓缓递出。
“我不认识他……这枚吊坠还给你,谢谢。”
他始终低垂着头,声音亦是十分微小。
“……对不起。”
闻言,荧笑得十分甜美,伸出素手缓缓从祸斗的掌心中捏起那枚吊坠,晃荡在眼眸前端凝着,像是如获至宝般眼含笑意。
继而,她的手中下一刻翻飞出一把无锋剑,就这么自下而上接连贯穿了祸斗的还未收回的双手掌心,那无锋剑钉在了了墙壁上,亦是将瞳孔紧缩的祸斗也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你在和谁道歉?”
荧病态地笑着,那有些沙哑的好听声音在祸斗的耳畔响起。
她贴近着祸斗,用那白若玉蕊的手指轻轻划过了祸斗的脸颊,将他脸上的狐狸面具缓缓挑起,让他钴蓝色眼眸**现的惊恐愈发剧增。
“我的命可以交由你随意处置,你把我折磨到死也无所谓,但不要是现在……好么?”
“可以不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弥补你?”
祸斗的眼里缓缓打转泪花,被挑开狐狸面具的他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压迫。
他幼小的身体开始害怕得打颤,自掌心处蜿蜒滴落在他脸上的血滴是如此鲜艳。
“我知道我不是值得原谅的人,我可以用……千百年的时间去……”
他禁不住本能哽咽,但仍是咬紧了牙保持镇定,忍着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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