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思虑片刻,冯紫英以为是薛蟠得罪了王爷后,王爷遣人查探的,故而冯紫英并未多想,拱手应了下来。
水溶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安然的坐下品茶,心中颇有兴致,红楼双殊之一的薛宝钗,倒有些期待,希望不要令人失望。
至于香菱,他可是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态度,并无他想,只是原著中言明香菱有可卿的品格,可卿那般风流袅娜,想必香菱也不会过于逊色。
话说水溶堂堂一个郡王,身边就璎珞一个贴身丫鬟伺候着,过于简朴了
第65章 赔罪的薛家母女
北静王府,书房。
水溶坐于书案前,手中捧着账册查看。
今年各地的例银陆陆续续的送了过来,加上那些个瓜果蔬菜、貂皮鹿茸之类的东西,总合计折银六万四千两,比往年差了一些。
据下面人禀报,大抵是今年雨水偏多,收成不好,而各店铺的生意也差了许多,故而例银偏少,对此,水溶也不多言。
此外因缴纳户部欠银一事,王府支出了五万两,现今帐上也就剩下三万余两,这笔银子若是放在富裕家庭,足够生活无忧,可是放在奢靡的北静王府里,怕是连半年都撑不过。
没办法,家大业大的,用银子的地方就多,不过好在水溶早有安排,外面做着生意,足以支持北静王府的奢靡。
不多时,璎珞迈着莲步走了进来,禀道:“王爷,外面来了薛家人,现在在前厅候着,请王爷示下。”
水溶闻言眼神一动,薛家人,那就是薛宝钗母女了。
念及此处,水溶轻轻颌首道:“我知道了,现在过去。”
说着,水溶将账册置于书案前,正打算移步去往前厅,抬眸便瞧见璎珞撅着小嘴,似有些委屈。
见此情形,水溶顿了顿脚步,出声询问道:“小浪蹄子,你这是怎么,哪个不开眼的婆子得罪了你?”
对于璎珞,水溶还是了解的,这丫头素来有分寸,一般而言并不会闹出事情,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下面的人不尽心,惹恼了她。
璎珞闻言嗔了水溶一眼,嘀咕道:“王爷这话说的,好像奴婢多咱脾性大。”
作为丫鬟,她一向是谨守职责,哪里就脾性大了,王爷这是冤枉人。
水溶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璎珞挺翘的鼻翼,笑骂道:“在爷面前嘀咕,这还不叫脾性大?”
璎珞见状挺了挺鼻翼,神情怡然自得,先前的怏怏不乐一扫而光。
水溶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这不就是一只讨宠的猫儿吗。
轻笑一声,水溶笑着问道:“那你撅着个嘴作甚,有什么委屈与爷说,爷给伱作主。”
璎珞闻言并未一时间回答,反而玉颊微醺,轻咬着下唇,绞着手中的帕子,扭捏起来,也不说话。
水溶见状眉头微挑,瞧着璎珞小女儿姿态,心中有些恍然。
说起来,璎珞虽是水溶的贴身丫鬟,不过近段时间倒是有些冷落于她了,听说养猫的人,若是没给猫喂食,就会想办法淘气引起你的注意,该不是这小浪蹄子委屈这个吧?
念及此处,水溶伸手挑了挑璎珞的下颌,见其双目含情的,一时之间就明白过来了,毕竟璎珞是与其最为亲近之人,便是称呼什么的都与常人不同,这等关系,水溶哪里不知道璎珞的异常。
沉吟一声,水溶轻声安抚道:“乖,等爷事情忙完了再说。”
体己人吗,自然是需要多加关怀。
璎珞闻言玉颊嫣红似血,轻轻颌首,她可什么都没说,是王爷自个要的。
安抚好璎珞,水溶便迈步离开,朝前厅走去,璎珞忙紧随其后。
穿堂走廊的,水溶举步踏入前厅,瞧见侍立于厅中的薛家母女,清声道:“你们就是薛蟠的母亲和妹妹?”
和蔼可亲的薛姨妈忙应道:“正是民妇。”
此时的薛家母女心中皆是忐忑不已,昨儿个冯紫英带话让她们母女来北静王府赔罪,当即就明白薛蟠得罪的是北静王府,一时之间让她们大为震惊,怪道早先冯紫英说荣国公府担待不起,原是如此。
只是事已至此,为了自己的儿子与哥哥,薛家母女只能备着厚礼登门赔罪,以期消弭北静王府的怒火。
水溶瞧见低垂的薛家母女,准确的来说,是打量着薛宝钗。
只见其头上挽着黑漆油光髻,穿着件粉红底子牡丹圆领袍子,领口绣着精致的牡丹刺绣,内衬白色交领中衣,下搭紫色马面裙。
不是说薛宝钗穿着很素,怎的华丽起来?
细想一番,水溶也明悟起来,见贵人,岂能身着朴素,这不是犯别人的忌讳?说不得其中或许亦有别样的心思也说不定。
目光微扬,水溶瞧见杏子形状的双眸,大而明亮水润,玉颊轮廓饱满柔润,皮肤光泽眀莹的发光。
“面若明月,辉似朝日,色若莲葩,肌如凝蜜。”,瞧着殊为鲜艳妩媚,曹公诚不欺吾。
沉吟一声,水溶面色如常,清声道:“没想到薛蟠那模样居然还有这般风流的妹妹,当真是奇了。”
薛蟠相貌无奇,其亲妹妹却鲜艳妩媚,这是亲生的?或许这得问薛姨妈了。
宝钗闻言,微垂玉颊浮上淡淡的胭脂,王爷夸她是什么意思?还有自家哥哥也不差吧!
且不由多想,眼前的人就是北静郡王,既然王爷与她搭话,宝钗自然不能失礼,于是福身盈盈一礼,清声道:“民女薛宝钗见过王爷。”
水溶闻言轻轻颌首,便没再多言,迈步朝着厅中主位落座。
一旁的薛姨妈见此情形不由的眼神一亮,难道说这是自家乖儿的造化?
念及此处,薛姨妈心中微动,隐晦的拉了拉宝钗的袖袍,眼神示意的朝着水溶的方向。
母女连心,宝钗当下会意,虽有不妥,却是无奈的很,抿了抿唇,近前一步,福礼道:“民女兄长一时糊涂,言语冲撞王爷,实属不该,还请王爷海涵,且饶他一回。”
说着,宝钗从薛姨妈手中接过礼单,双手捧上道:“此是薛家的一点心意,请王爷收下。”
水溶闻言心中颇觉好笑,什么心意,不就是赔罪礼?
对于薛姨妈的小动作,水溶选择性忽视,毕竟他夸薛宝钗就是有意的,很显然,薛姨妈瞬间就上了套,对于北静王府这颗大树,不需水溶多言,乘凉的人自然就会靠拢过来。
璎珞移步近前,接过礼单,杏眸打量着眼前的薛家母女一眼,什么狗屁薛家,居然得罪了自家王爷,主辱臣死,璎珞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要不是王爷没发话,非得啐她们一脸。
不过王爷夸人作甚,不由的,璎珞目光在薛宝钗身上打量一两眼后,才接过礼单。
水溶见状也不多言,接过璎珞递来的礼单查看起来。
片刻后,水溶将礼单放在几案上,淡然道:“早就听说金陵薛家“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原本半信半疑,现在看来,所言不虚,薛家出手还真是大方。”
薛家所送的礼单,其中都是珠宝、古玩、银钱,什么珍珠手串、白玉观音、白银元宝之类的,价值不菲,确实是大方。
一旁垂眸不语的薛宝钗闻言心中微顿,王爷之话,是明言赞叹,还是出言讥讽?她也不知到底何意,不由地,宝钗轻抬颔首,小心的察看王爷的脸色,只是杏眸微抬,正巧对上一双清澈的明眸,忙又低垂下来,心中忐忑起来。
第66章 心思剔透的薛宝钗
水溶瞧着垂眸的薛宝钗笑而不语,端起几案上的香茗安然的呷着,心中开始计较起来。
薛宝钗容貌丰美,殊为不错,值得水溶费些心力。
心中思虑片刻,水溶放下茶盏,清声道:“那尊白玉观音本王收下了,其余的你们带回去吧!”
既然看中宝钗,水溶的做法就相应的有所变化,那礼单虽贵重,但也不是非要不可,左右把人收进府里来,东西还能少了不成。
不过既然是赔罪,还是得收下一些东西,那白玉观音就不错,正巧北静太妃喜爱礼佛,干脆借花献佛,就当是儿媳孝敬婆婆了。
薛宝钗闻言心中微顿,礼单退了回来,但是收了白玉观音,其意也就是接纳了赔罪,这不由的让宝钗心下稍缓,思虑片刻,福身道:“王爷,礼既送出,岂有退还之礼,这不过是薛家的一点心意,还望王爷收下。”
水溶闻言目光瞧了眼薛宝钗,原著中宝钗就是个四面来风、八面玲珑之人,在贾家居住的时日里备受府里人的赞誉,由此可知宝钗善于人情世故。
只是不得不说,古人早熟的确不同凡响,眼下宝钗不过豆蔻年华便有此等心思,殊为难得。
细想也是,薛家虽是皇商,但那也是商贾之家,其父早逝,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一并操持整个薛家,不学会人情世故怎能安存?
就如同这回的赔罪礼一样,水溶可以不收,但是薛家不能不送,赔罪的态度得摆出来。
“心意本王领了,礼就拿回去吧!”
水溶计较片刻,还是觉得不收礼,小家子气的不好,他的目标也不是这些俗物。
宝钗见水溶坚持,旋即复不在言,而是小心的问道:“那民女兄长”
既然心意收下了,薛蟠的事情应该就能解决了,这才是薛家前来赔罪的目的。
水溶闻言并未回答,目光瞥了一眼侍立在旁的丫头,其一张芙蓉秀脸,唇若点樱,眉如墨画,其眉心中那一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记更是平添几许妩媚妖娆。
怪道薛蟠鬼迷心窍,为此不惜打死人,就这般品格,确实难得。
沉吟一声,水溶面色端正,语气有些问责道:“薛蟠强买的那个婢女呢?”
薛姨妈原本见事情一切顺利,心中欣喜难耐,这听见水溶问责的语气,心下又忐忑起来,需知自家儿子为了那个婢女可是打死了人,眼下王爷谈及此处,莫不是不肯放过那孽障,打算秋后算账?
只是薛姨妈担心也无用,昨儿个得知此事,她便千叮咛万嘱咐香菱不要胡言乱语,只要不碎嘴,应当不会出差错。
宝钗自然也知晓其中个细,当下将一旁垂着螓首的丫头拉了过来,恭敬道:“这是民女兄长买来的婢女,名唤香菱。”
香菱本性怯弱,眼见高高在上的王爷,不由的身躯微颤,忙双膝跪地,扣安道:“奴婢香菱,拜见王爷。”
声音如涓涓细流,吴侬软语的,甚是甜美娇柔,尤其是因为不知所措,带着些许颤音,有些.想入非非。
水溶轻咳一声,双眸打量着香菱,穿着黑红的背心,腰围粉色汗巾,倒不像是丫鬟的装扮,看来是按照姨娘的位份对待。
“香菱是吧,听说薛蟠为了强买于你打死了人,事实如何,你且一一道来,若是有什么委屈,本王自会替伱做主。”
水溶神色端正,询问起薛蟠强买一事,颇有些要当青天大老爷的作派。
一听这话,薛姨妈以及薛宝钗心中都提了起来,目光不由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香菱,但凡香菱说错一句话,怕是薛蟠没好日子过。
香菱闻言身子一顿,颤声的解释起来,其大抵就是拐子做两头买卖,薛蟠与冯渊两人起了冲突,而冯渊本身有疾病,并不是薛蟠打死,赔了些烧埋银子也就了事了。
水溶闻言心中毫无波澜,似香菱所言,其中半真半假,若是不知其中隐情,怕是难分真假。
这也就体现出薛家的聪明,薛蟠之案公文都记录在案,宝钗选秀也因此落了选,这事瞒也瞒不住,知晓北静王府问明此事,不好过多遮掩,只需遮掩住最为致命的关键即可。
轻敲几下几案,水溶不予回应,反而偏眸对着璎珞问道:“璎珞,瞧这丫头,是不是与可卿品貌相似?”
一旁的璎珞目光打量着香菱,点头道:“王爷,是呢,先前奴婢就觉着她与秦姑娘有七八分像,该不是秦姑娘的妹妹吧!”
水溶闻言撇了一眼璎珞,不论是否有心,这小浪蹄子很聪慧啊!
宝钗虽不知什么秦姑娘,心中揣测应当是王爷侍妾之类的,若不是如此,外姓岂能待在王府?
王爷岔开话题,断不是空穴来风,思及此处,宝钗双眸不由的一亮,心下也有了主意,清声道:“香菱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能与秦姑娘相似,亦是她的造化,既是投缘,索性让香菱去侍奉秦姑娘,也是一桩美事。”
水溶闻言抬眸瞧着薛宝钗,心中不由赞叹宝钗之聪慧,他只是稍稍提及,宝钗便瞬间明悟,亏他还打算弄出个失散姊妹的话本,以此名正言顺的将香菱要来,眼下省了不少功夫。
对于眼前的明白人,水溶不需多言,故而并未应下宝钗的建议,转而说道:“薛蟠的事情,本王不予追究,你们薛家自去顺天府领人。”
好处收下了,再拘着人就没道理了。
薛宝钗闻言面色大喜,这段日子以来,自家妈一想起兄长在狱中受苦,成天担心的茶饭不思,她瞧着都担忧,眼下总算是能将哥哥领回来了。
念及此处,薛宝钗福礼道:“民女代兄长多谢王爷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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