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我能看出你真的很珍惜那孩子,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如果我发生了意外,希望你能找到这里,帮助绘梨衣活下去。拜托你了——”
尽管早有预料,濯却同样想不出该怎么回应对方站起来深深鞠躬的‘诚意’。
“放心的交给我吧”“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这种大话如果想的话,濯当然也可以说出口。或者说,只要说出来就能完美的解决问题。
如果这是濯的决定,零一定也不会说什么的。他也清楚这一点。
“有个和零很亲近的男生,得到了零的承诺,零保证会一直照顾他”——像这样的换位思考,即便相信没什么,还是会很难过的吧。
更何况濯也没有自大到,自己已经可以说出那种自说自话的地步。
或者说,正是因为清楚自己的弱小,濯才对龙族的世界敬而远之。
如同此时此刻,濯若想的话随时可以捏爆橘政宗的脑袋,但他不会这么做,而且没有意义。(PS:橘政宗只是赫尔佐格一个影舞者扮演的傀儡,这样的傀儡可以有无数个。王将也是。)
而橘政宗想要伤害他本人基本上不可能,但若要伤害到他,也根本不需要伤害他本人。濯有家人、有朋友……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濯都没办法推卸这个责任。
最起码,濯是这么理解责任这两个字的。
“我并不是来带她走的。也不是像你担心的那样,我不会继续做出任何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威胁的事。我看得出来,绘梨衣喜欢待在这里……”
“……是这样吗?”
“当然……至少我已经没有余力继续去封锁那孩子现在的生活了,也不想那么做。”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您想把她托付给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呢?”
“……你这么问我,我也很难解释。最简单的说法,是你有在她失控的时候,杀死她的能力而已。”
“明明是您把她送到我身边的?”
这不是现在该说的话,濯自己也知道。
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容忍这个老东西此刻的虚伪。
濯没办法对上杉绘梨衣的人生负责,对方明明清楚这一点,还要将这个难题,用卑微和恳切的方式丢给自己。
通过这一件事,濯亲身认识到了赫尔佐格本人的智慧与处事阅历,超过了自己太多。
若只是简单的以退为进,濯宁愿阻止他。即便这可能会带来一些问题,他也要排除掉那种可能让上杉绘梨衣重蹈覆辙的可能,不再让她的故事就那么简单又心痛的结束。
但是濯明白,赫尔佐格为了今年的计划经营了三十多年,上杉绘梨衣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所以他不会、也绝无可能放弃她,所谓的“拜托”可能也是对方计划中的一环,他很可能已经想好了怎么去利用这一点。可能是利用绘梨衣,挑起他和秘党的再次争端?也可能是别的。最起码濯暂时想不到真相。
这种完全脱离濯所了解的《龙族》,缺少经验的濯根本没办法应对。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没办法接下这个“拜托”。
说不定就连这些,赫尔佐格也早就料到了吧——濯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无力的想法。
濯难得对他人展现明显的敌意和怒气。
但从结果来看,对于他的态度,橘政宗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愧疚,只是保持平静的神情,承受著濯的眼光。
“你说的没错。”
即使面对明确的怒意,橘政宗却仍旧以风平浪静的眼神回应。对于濯焦灼的心情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之所以没有爆发出来,是因为濯已经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好。”
“您不必……嗯?”
“我说,好,从明天起就让上杉小姐留在这里吧。”
“你有相当自知之明,表示你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吧?”
“对于自己说过的话,我不会逃避。”
橘政宗也只是短暂的停顿,大概没料到我会真的答应下来,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就如同濯所想的那样,一点看不出他有担忧和顾虑。
橘政宗保持和气的态度,客观而冷静地回顾了濯之前的行为。
濯咬紧嘴唇,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第519章 ,那天的天气格外恶劣
所谓的良知,对于没有明确善恶或是非的人来说,是一种相当模糊的概念。
零并不是没有是非观念,但她的是非都是基于某个人为出发点之类的,还曾经被濯说过“还真是一点不觉得意外的答案呢”对此她无言以对。
因为有这样的世界观念,所以她并不会主动出门做些户外活动或者去与人交流。除非是‘世界内’的人,否则零即使看到了也不过是隔著巨大距离的眺望,不然就是无所紧要而已。
濯曾经试著改变劝她:“就算有所谓的血之哀,不交朋友的事情真的好吗?”,但零自以为有在一定程度上习惯了这样并且‘世界内’也有人陪伴,所以维持现状是没问题的。
零很难对陌生人的事情上心。
当然,零偶尔也会和别人认识,或是遇到会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可是并不代表她认为这就是朋友。
她并非没有朋友,只是很少。
“初次见面,两位白无垢的当天没能到场,真的很抱歉。”
虽然零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但其实也认为“真的觉得抱歉就不该初次见面给别人带来麻烦……”,怀著这样的想法,零在咖啡桌的另一边向搭话的源稚生随意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转头望向窗外,继续神游天外。
“宇都宫夫人有没有想去的玩的地方?”
因为是濯所认识的人,所以大概是需要沟通的对象。矢吹樱勉强算是‘世界内’能够看清楚的人。
零不得不说,濯在看人,最起码看女孩子方面的眼光确实可圈可点,在见到侍奉,更准确的说是喜欢的人面临窘境时,矢吹樱即使清楚她的出言会破坏在自己心中印象,还是选择了发声缓解源稚生的尴尬。
零沉思片刻,淡淡地说道。
“目前没有想去的地方。我更喜欢待在家里。”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据说新婚夫妇都有一段旅游的经历,宇都宫你们之后都在忙碌,没有想过出去一段时间吗?”
“没有。”
“……那么像回到父母那边呢?”
“濯说今年打算回去,新年也会在那边度过,现在就没必要那么做了。”
“……是吗?”
零已经猜到了他们上门谈话的目的,这件事大概会和玻璃外,坐在悍马车上眺望这边的少女有关,甚至猜到了濯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被逼得不对劲的这种地步。
即便他成长了很多,已经不再是高中生了,可要和赫尔佐格博士放在一起比较,就算是零也没办法偏袒濯那一方。
这其中的智力成分反而不那么重要,因为这一点零自认自己虽然不算聪慧,但也算不上愚笨,总归多多少少可以帮得上忙。
之所以会让她这么想,是因为零非常清楚赫尔佐格博士是一个多么虚伪,又多么卑劣的人类。在这样的人类面前,平日里在便利店多收了点找回的零钱,都坚决要归还的濯,肯定是会吃亏的。
种花有句话叫做‘欺君子以方’就是这么个道理。
尽管零经常会意识到濯的天真、让人疼惜和坚强固执的一面,但有这样的濯也能让零平静下来。也许是因为他散发出来的气质与自己很合得来吧。
“其实近来本家会和秘党发生一些摩擦,如果继续待在东京都内的话,可能会被连累。”
“……比如说?”
“像是会被当做景点参观或拜访之类的。如果我们没有安排的话,他们也会提起这个话题,然后就会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来。三年前冬天那时候秘党还有过相应的调底。”
濯喜欢待在家里,零也是不喜欢出门。应该说他们是那种各方面都不希望被打扰的人。
此外,他们也很重视自己的空间。除非有约在先,或者心甘情愿,否则就算有人突然上门也不会被领进门招待。虽然给客人留下了不懂变通这点不算好的印象,可是一旦答应了就会没完没了。
熟悉的人还好,比较夸张的就是曾经没说过几句话的高中同学之类的拜访了。热情的人会说:‘大家都来了不要这么孤僻嘛~’然后让他们陪同参加,所以那一趟玩下来只觉得非常辛苦。零实在是想不通那么陌生的关系哪来的那么多友谊可以维系。
结果,经历有了伊利诺伊州的旅程,关注他们的人更多了,隐私也受到了一定的威胁,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对于这些挑战的反动,才让零比起两年前更加温和了。
“……听起来不太开心。”
“到霓虹来的秘党干员都自视甚高,总是被他们情绪亢奋的人抓著跑来跑去、问东问西直到累个半死,然后在那种状态下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可以想像。”
“你遇到后就知道了。或者说正因为有你在,他们的注意反而会更加转移到你们身上。本家在这方面的处理已经相当有经验了,我们的意思是这件事可以放心地交给我们解决,在你们离开东京的这段时间里,歇业的损失与旅行的费用也由本家一并承担。”
“这样……”
事实而非的答案,倒不是零在糊弄对方,她只是在望著窗外夜色的过程中随口应答而已,至于对方说的事情本身她并不怎么放进心里。
虽然不清楚秘党那边现在的信息状况是怎么样,但假如看到罗曼诺夫家最后的公主住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刨根问底吧。
应该是不会让零感到生气的事情,不过卡塞尔学院学生的精神状态很难让零相信,他们对‘让人生气的事情’的认知与自己相同。
“分部这边的情况你们可以参考,那样更有说服力。”
“……嗯。”
“我以为您会询问一下的,难道不好奇本家要做什么吗?”
“……如果不好奇,就不会听到了吗。”
“十分抱歉,因为这可能影响到你们的生活,本家还是希望提前告知,也能让生活在霓虹的混血种有所准备。”
实际上,本家确实有用施压的方式,告知霓虹的混血种近来的状况,只不过那更多是为了让他们安分一点。
照这情形来看,显然宇都宫家并不属于这个范畴内。
“当然,你们不情愿的话完全可以拒绝。”
“没关系,讲给我听吧。”
零轻轻地摇著头。摇曳的发丝传出洗发精香气使得矢吹樱鼻子发痒。
“事情是这样的……(此处省略两千字)……总结一下,本家并不强迫生活在霓虹的混血种必须跟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但也希望大家明白,这是本家为了我们的未来必须迈出的一步。蛇岐八家已经不再是上个世纪的蛇岐八家,我们需要独立。”
“……谢谢。”
零终于将目光从面前的玻璃收回来,湛蓝色的眼睛投向对面的少女,淡淡地道谢。
矢吹樱也在轻轻摇头后,同样平静地回应。
“应该是我要谢谢宇都宫先生的救命之恩。上杉小姐的事情,与其说是作为报答的条件,不如说更像是给予我们的馈赠。虽然微不足道,本家也想在本次事件中给予你们最大的帮助。这也是少主的意思。”
零开始将视线投向另一边的源稚生了,后者微微低头表达谢意,零没有说什么同样低头。
……
“……濯?”
“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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