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片刻后,传来了轻轻的牙齿摩擦声。
那声音不大,却依然清晰可闻,是真的忍不住流露出的怒气。
这个少年从不哀叹,一直独自忍耐到了现在。听到坚强的他第一次表现出“愤怒”的情绪,零却忍不住有点想哭,同时紧紧抱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
……
“……麻烦把刚才的事情忘掉,这是我毕生的请求。”
濯并没有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多久。
零也没有看时间,感觉上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
零是认为他大可以把自己忍耐的痛苦和怒气全部发泄出来,就算是打扰到邻居也无所谓。但也许这就是纱千子和修一亲身影响下的成果,他的身体强行止住了任性的行为。要是原本的憋愤再加上如今的动摇,大脑恐怕会强制进入被支配的状态。
抬起头来的濯双眼有些湿润。或许是有沙子溜进了毯子中吧——看到濯重新振作起来的眼睛,零决定这件事就如此定性。
“没能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已经很遗憾了,别的就没办法了。”
濯把不知何时滑落的毛毯拿开后,看向零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零。”
“怎么了?”
“你真可靠。”
“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这是我自己想做才做的,我可不记得有做过什么会被认为可靠的事情——当零这么想著的时候,濯好似小孩子一样,把她的双臂当作玩具,更准确的说是‘真正的毯子’那般,抓起来围在自己的脖颈上。
“再……”
“再?”
“再稍微、抱我一会儿。”
“……喔。”
她实在没办法拒绝这幅样子的濯,难得是撒娇实在是可爱。
零努力维持著平静,再次抱紧了比自己大上两圈的身体。
就算谁都不会知道也没关系,零自己能够明白就好了。
你已经足够努力了。濯真的是可靠又温柔,非常非常非常适合一起生活的伴侣——零怀著这样的想法,轻柔地用下巴给他摸摸头。
濯这时也像是轻松了很多,以放松下来的表情仰头看著零。
只不过,他心里可能还有挂念或是不安,因此表情并没有开朗起来,或者说反而有些不安。
“……小哑巴该怎么办?”
“原来还有这件事啊,宇都宫濯先生不说我都已经忘记了。”
零不去看他喃喃低语著,而注视著零的濯露出了烦恼的笑容。
“就算再怎么说,家里也没办法住下绘梨衣了。其他人也一样,如果是男性我也会介意,这么想的话就能理解了……而除了这里,只有一起回伊豆了吧。虽然明明是我导致了这个结果,却反而为此感到痛苦,说起来也蛮傻的。”
“作茧自缚就是这么回事吧。”濯苦笑著喃喃自语。
“作茧自缚。”
零不带感情的重复了一遍。
“那个,你在生气吗?”
“没有的事情。”
“可、可是……有点喘不过气了——”
“因为空气不好。丈夫难受的时候没有牵连妻子,坚强的独自承担一切。我很高兴。”
“是、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擅自答应绘梨衣的事情你会介嗝——”
“就订最近的机票吧,”零始终平视著窗外,“很久没有见到纱千子了。”
窗外泛著淡淡的光,那是几十家住户一起撑起来的灯光,它们发散向四周,就连天空也能照亮。
就是眼前总有一只手在空气中到处乱抓会遮挡视线。
零想了想,终于听到濯发出‘呵呵呵——’一类的音节时,这才松开箍在他脖子前的力道。
“皇女殿下,你真不记仇。”
“是吗。”
“是的,但是你这种有仇当场就报,有怨当面就撒的性格非常让我著迷,我想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逃出你的手掌——等等!等等!这是什么,好难受好难受,站不起来了。”
“这样。”
听到‘咔嚓’一声,确认手铐已经完美地将濯的双手靠在椅子的下方后,她应付一般淡淡地回应濯。
而后零又从背后拿出项圈一样的黑色束带,将濯的脖子与椅子的靠背固定在一起。
后退两步,确认了一下情况。
坐在椅子上的濯双手被反拷在了椅子的下方,也就是坐著的木板的另一面,本来这样的姿势会让人不自觉地勾成虾米,以此减缓手臂被拉扯的酸痛感。可是脖子被固定在靠背上后,就没办法做成那样的动作。
总之,双手被手铐拷在屁股下的木板下方,脑袋被固定在了靠背,如果不犯规的话,他确实没办法动了。
“皇女殿下,如果真的在生气的话我会诚恳的道歉的,就算我有点大男子主义,面对妻子也会果断土下座,就算让我露出胸部也没关系。拜托别这样。”
“考虑周到。”
零扫视著自己的杰作有没有瑕疵,过程中徐徐来到了濯的正面,低下头刚好就能和他心虚的眼睛对上视线。
零木然的表情沉默了几秒,片响,等到濯完全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后,才出声说道。
“濯,对你来说,其实外在的危险不算危险,我或者你的朋友们会帮你处理完毕,现实生活中纱千子也可以帮你铺好道路。大家都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内心的危机才是真正的危机。”
濯被迫坐在椅子上,仰著下巴干巴巴的笑。
“这和我现在的状况有关系吗?”
“不要嬉皮笑脸。”
“噢。”
看到濯重新端正表情。
“关系不大,总而言之濯,不要让自己的初衷被爱溶解了。”
“溶解?”
“……”零不说话,静静地看著他。
“爱!爱!爱!是爱!”
“这个词汇是人类给出的定义,没办法理解也没关系。”
“嗯。”
看到濯正襟危坐,零继续说。
“濯,纱千子爱你,修一爱你,山本由里奈爱你,桐谷仁爱你、神田智和爱你、风间琉璃爱你、薯片和麻衣也爱你,还有很多很多爱你的人。”
零顿了顿,抬头继续说道:“濯,小心一点,不要被爱溶解了。”
“这么多人爱我么,咕嘿嘿嘿嘿……不过有几个名字好奇怪,能不能去掉。”
零的脸一黑,下意识就觉得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其实也挺讨厌的。
她也清楚自己在讲道理方面是说不过自家丈夫的,于是便蹲下来去扯对方的腰带。
“等等!等等!先、先松开可不可以……”
“不可以。这是教训。”
“咦?竟然是教训吗?零你是不是对这次单词有什么误解,还是说我平时太忽略你的感受了,让你有了这样的认知。对不起,我的错,全是我的错,请原谅我!”
“我没有说玩笑。”
“呃,该不会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要这样吧?不是的对吧?呐呐,零,不是的对吧?”、
“……”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样让我很慌啊?!”
“当初你把我像秋千一样吊在天花板上的时候,我也挺慌的,可你不还是乖乖让我就范了。”
“咕——”
第521章 ,好帅
——
第二天。
柔和的晨光自房间东方的落地窗映入房间,随著太阳的升起一点一点探向床上躺著的宇都宫濯。
白净的晨曦轻轻抚摸濯的脸颊,半梦半醒之间睁开了眼睛。
大概是因为睡得比以往晚了些,濯觉得自己的大脑还有些迷糊,左右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是睡在床上而非阳台后松了口气。
此时此刻让他提心吊胆的罪魁祸首正躺在床上,感受到抱著的那份柔软的身躯,不知道她在做著什么梦。
尽管没有看到时间,不过从阳光的角度也能判断出早就超过了二人平日的‘出门’时间。
也不知道“家の澪”的店门前是不是已经有人等的不耐烦了。
不过大概不会,毕竟大家都很忙。就算是喜欢的早餐店,若是缺席的话也大可以去更换另一家,没有缺谁不可的那种事。
又躺了一会儿。
濯把手从零的脖子下抽出来,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些习惯了的缘故,已经不像是一开始那样,会因为麻痹觉得这条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濯打了个哈欠,然后用手指头戳了戳女孩的后脑。
“零。”
当事人没有反应,可能真的有点累。
“皇女殿下,我起床了。”
濯有用手划过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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