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13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张之维点头道:“这是我师父,就按师父说的买!”

  看着手里的10枚大洋,售票员忍不住劝导道:

  “这位老道爷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您还是买头等座吧,那舒服又宽敞,可比二等座来的舒服啊!”

  张静清沉声道:“就二等座!”

  见此情形,售票员不再多言,双手递出票据。

  “这票据您拿好!”

  张之维接过票据,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去了候车厅。

  候车厅是二等座有专门的。

  头等车是贵宾包厢。

  三等座只能在铁轨旁边一边闻煤灰,一边干等着。

  候车厅里,张之维不解道:“师父,为何不坐头等座?”

  他还以为张静清会说一番诸如要见人间百态,头等座不方便之类的大道理。

  没想到张静清沉声说道:“因为一等座的车厢里红毛鬼多,臭的很!”

  “红毛鬼……”

  张之维一怔,旋即想起红毛鬼一词的含义,最早指荷兰的那些殖民者,后来泛指一切洋人。

  师父选二等座,是不想见洋人?

  联想到售票员对车厢的介绍,张之维一下就想明白了。

  头等车非富即贵,里面多半是些眼高于顶的洋人,或者满脑子封建残余的达官贵族。

  这两种人,无论哪种,对普通人都是看不上眼的。

  特别是洋人,病夫基本是挂在口中的口头禅。

  他和张静清穿着道袍,留着长发,必然引起围攻,评头论足,冷嘲热讽。

  俗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如果对方嘲讽的是自己,如果不过分,张之维可能并不会太在意。

  而如果受辱的是师父张静清,张之维只怕就忍不了了,到时候大巴掌教做人。

  想到了这些,张之维道:“这红毛鬼们大部分都有狐臭,所以喜欢用些香水掩盖,但如果一扎堆,多种汇合,那确实是种折磨,师父果然英明神武啊!”

  张静清虚着小眼睛,没好气地看了张之维一眼:“再说怪话,给你使用了冲龙玉符后,把你丢进红毛鬼们的中间,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张之维:“…………”

  冲龙玉符是神化鼻子的符箓,可以让人拥有堪比狗鼻子一样的嗅觉。

  如果身处一个充斥着浓烈狐臭和香水的地方……

  张之维打了个寒噤,常态下,他嗅到浓烈的香水味都会打喷嚏,更别说神化鼻子后了,而且,还混杂着狐臭。

  立马变成乖宝宝,不说话了,闭目打坐,修炼性命。

  没多久,火车到站。

  各个车厢的人依次排队上车。

  上车的时候,张之维撇了眼头等车和三等车的情况。

  头等车车厢最短,和他猜的差不多,上头等车的人,多是些身穿西服,手持手杖的鬼佬。

  还有就是一些穿长袍马褂的人。

  这些人见谁都不屑一顾,但唯独在鬼佬面前低着头。

  而三等车最长,人最多,挤得跟个沙丁鱼罐头一样,有一种后世印度火车的既视感。

  看了一眼,张之维就收回了目光。

  上了车,坐上座位。

  张静清和张之维靠窗,并排而坐,他们的对面,则是坐着一对带着婴孩的年轻夫妻。

  没多久,伴着“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火车出发了。

  兴许是火车行驶时噪声太大,发车后,那个小婴儿就一直哭个不停,引起周围人很大不满。

  两夫妻一边诚恳道歉,一边竭力安抚。

  但这些,都打扰不了张之维和张静清,师徒俩盘坐在软椅上,沉下心来,打坐练气,一副道家高人模样。

  而对面的夫妻俩见此情形,安抚好小婴儿,过来寒暄了一阵。

  “小孩子第一次坐火车,有些闹腾,打扰两位道长清修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夫妻俩说道。

  “不碍事!”张静清笑道。

  “不知道两位道长是哪个门派的?”丈夫问道。

  “贫道师徒俩出自龙虎山正一教!”张静清说道。

  “原来是天师府的道长!”夫妻俩大喜,连忙掏出两枚大洋递给张静清。

  张静清摆手拒绝:“施主,出家人,说缘,不说钱!”

第18章 释放心猿

  夫妻俩里的丈夫连忙说道:“道长您误会了,久闻龙虎山天师府盛名,早就想去拜访请符,但最近世道不稳,不敢出远门,这下在火车上遇到,那就是缘分啊,还请道长给我这刚出世的孩子画一张符,保佑他平平安安!”

  “原来如此!”

  张静清看了夫妻俩怀里那个小婴儿一眼。

  婴儿粉雕玉琢的,竟然不怕生,也没被张静清那一脸的大胡子吓到,反倒乐呵呵的露出小脸,挥舞着小手打招呼。

  张静清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推了夫妻俩的大洋,道:

  “既是缘分,那这钱,就不该收了,我赐他一张符,贴身带好,保管无病无灾!”

  说着,张静清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着繁复咒文的法箓,递给夫妻俩。

  一旁的张之维眯眼一瞧,认出了这符箓的种类,是一张真箓,效果还很强,名为六丁六甲护身符,随身带着,能祛除邪气,等闲妖邪不敢近身。

  就算遇到突发情况,也能化作实质金甲,抵挡一次致命攻击,作用嘛……就和金光咒有些类似,但它是天师所画,在防御效果上,要远超一般的金光咒。

  可以说,张静清赐予这小婴儿这张符箓,就相当于多给了他一条命。

  对面的小夫妻不知这符箓的分量,但两人刚触碰到符箓,就感觉到了一种正大光明之感,只觉得浑身舒泰,往日里淤积在身上的那种阴郁之感,荡然无存,顿时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连忙感谢,然后拿出了几枚大洋。

  张静清皱眉:“不是说了吗?是缘分,不收钱!”

  夫妻俩连忙道:“道长您误会了,这不是买符的钱,这是功德钱!”

  “大可不必,如果施主有心,可去龙虎山还愿!”

  说罢,张静清闭目打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见此情形,夫妻俩只得作罢,收起大洋,心里已经把张静清和张之维当成了高人,连忙又拿出一些零嘴,想请张之维吃东西。

  张之维拒绝了,吃的,上车前,他买了不少,没必要拿人嘴短,继续打坐修行。

  见此情形,夫妻俩也不再打扰,开始说些悄悄话,看外面的风景。

  旅途漫长,一天过去,到了晚上,火车车厢的头尾,各自亮起一盏灯来。

  灯光有些昏暗,就跟床头灯一样,勉强让人目能视物。

  而且光线有种异样的浑浊感,就好像空气中飘荡着无数尘埃,模模糊糊。

  这其实是煤灰。

  现在的火车,是以烧煤作为动力,自然是煤灰四起。

  中等座还算好的,毕竟在中间位置,影响较小。

  贴近车头的三等座最遭罪,煤灰直往那飘,可以说,一趟火车坐下来,就跟下矿挖煤了似的。

  当然,特等座影响最小,因为在最后面。

  到了晚上,张之维拿了几个包子和肉饼出来吃。

  刚吃了一口,张之维就吃不下了,这冷了的包子味同嚼蜡。

  张静清倒是没挑剔,神色如常的吃着。

  不过,做徒弟的,当然得有点眼力劲。

  “师父,我去搞点热食!”

  张之维放下包子,来到火车的餐厅车厢。

  此刻,正值饭点,车厢里人不少。

  张之维要了一只烤鸭,一些甜面酱和面皮,带回来和师父张静清一起,吃了一顿不太地道的京城烤鸭。

  吃完后,两人依旧是在打坐修炼。

  而座位对面,那个小婴儿断断续续地哭了一下午,现在已经适应了,正在母亲怀里睡的香甜。

  时间来到午夜,二等车厢里一片安静,除了时不时响起几声嘹亮的鼾声。

  对面的两夫妻相互依偎着睡觉,小婴儿被他们抱在中间。

  张之维依旧打坐冥想,于他而言,这和睡觉没什么区别。

  这时,连接三等车厢的门被打开,有几个脚步声响起,且越来越近。

  “估计是有三等车厢的乘客,因找不到座位,所以想趁着乘务员不注意,溜到二等车厢的空座上休息。”

  张之维并没有睁眼查看,这其实是很常见的事。

  但脚步声,偏偏就在他座位旁停了。

  怎么回事?

  睁开眼,便看见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跟前做些小动作!

  嗯?!

  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