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166章

　　少司命，这位曾经的天宗弟子：小依，如今的阴阳家木部长老，从不言语。一对会说话的美眸内，波澜激荡，一眨不眨的望着北冥子，这个曾经的师祖，如今的‘师傅’。待大司命行礼，少司命随着大司命朝前方的北冥子施礼。

　　“呵呵呵。”

　　北冥子虽是背对着众人，却如脑后生出一只天眼，察觉了被天玄带回来的诸女，面对自己的那种紧张、尴尬、羞涩的情感。待诸女行礼完毕，这位当今道家第一人终于转过身，面朝天玄夫妇。

　　一张虽被雪白发须填充了大半，裸露出的肌肤却没有丝毫老态，分外红润的脸庞浮起玩味，纵情笑出声。笑声内，没有丝毫不满，唯有浓浓得意。

　　“徒儿，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

　　北冥子是何等人物，目光只是自焱妃等女身上扫过，就看出焱妃，月神，大司命，少司命已失去元阴。念起阴阳家与道家的复杂关系，北冥子不无得意道。

　　“阴阳家四大美女都被你给吃了！下次见面，老道定要好好嘲讽东皇太一一番！”

第341章 告诉我，哪个才是真正的目标！

　　天下某处，一片茂密的树林。

　　夜黑风高，厚重乌云遮住一轮残月，使正对着天穹残月所在位置的密林，涌现诡谲氛围。随着夜幕的降临，飞禽走兽开始出来觅食，兽吼鸟鸣充斥密林，更增三分幽冷，仿若鬼门在此处开启，接引人间群鬼进入冥界。

　　咻！

　　倏然，诡异黑影在这处密林惊现。纵然林中隐匿着无尽杀机，此人却是丝毫不惧。双足在渐趋凋零的树冠点动，微微借力，整个人如老鹰般再度飞起，将对常人而言，凶险莫测的密林视若等闲。

　　若是不明真相之辈，定会以为这是一道不可捉摸的幽灵。

　　黑影轻功绝伦，十数个弹指，就掠过这片连绵数里，高低起伏的密林之小半。沿途，虽与虎豹狼等栖息在林中的猛兽，以及鹰隼等飞禽不期而遇。凭借一身高超轻功，此人自这些飞禽走兽身旁掠过，以灵敏著称的飞禽走兽却是一无所觉。

　　【快了，明日就能赶到番吾，拿到那件东西。】

　　神秘人将脱离密林时，恰逢高悬夜空的残月，突破乌云的遮掩，洒落片片斑驳月光。一道恍若轻纱的月华，不偏不倚的落在神秘人面上，现出一张俊美中隐着三分邪异的脸庞，合体之漆黑劲装上，点缀着根根象征不详的鸦羽。

　　夜枭第一高手，墨鸦！

　　天玄尚未返回中原时，因手头之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安排为自己效力的情报组织：夜枭，搜寻与自己身世有关的美玉珠宝。为防有人浑水摸鱼，天玄在除了与自己身世相关的那枚玉佩之外，描绘了许多不相干的珠玉。

　　墨鸦值此夜黑风高的时刻，于荒郊野岭飞驰，便是因为有一丝线索被发现。

　　锵！

　　墨鸦即将脱离这片密林时，变故迭生。蕴着凶戾的剑鸣无端在荒郊野岭奏起，伴随而来的，一柄漆黑如墨的二尺短剑，充塞了墨鸦的视野。随着黑剑映入眼帘，墨鸦所处的这片密林内，所有的阴气尽被卷起。

　　道道诡谲黑气在黑剑周遭翻腾，于墨鸦眼中，化为一个个死不瞑目的身影，成就一式本不该来至人间，只该存在于地狱的至杀之剑，向墨鸦刺来。

　　简简单单的一剑，穷尽了密林之阴蔼，似即便墨鸦逃至天涯海角，亦无法摆脱这一剑！

　　猝不及防，加之对手修为远胜墨鸦！墨鸦，这位夜枭第一高手，姬无夜麾下百鸟内第一人，仿若将在这一剑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荒山野岭，尸体都成为猛兽飞禽的佳肴。

　　刷拉！

　　墨鸦必须承认，若在二十年前，自己面对这一剑，只有死这一個选择。但，已是二十年后，不是二十年前了。直面这来势汹汹，要将自己击杀的夺命剑锋，墨鸦慌而不乱，一股诡谲黑烟笼罩周身。

　　铛！

　　无情一剑刺入墨鸦那被黑烟包裹的躯体后，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发出。继而，诡谲黑烟融入黑夜，无情剑锋刺中的竟是一根漆黑鸦羽。

　　“黑白玄翦，同样在为帝国效力，你今日这是什么意思？”

　　剑光吞吐，柔韧鸦羽化为齑粉，纷扬于天地间。这时，墨鸦蕴着愤怒的声音响起，伴着话语，夜枭第一高手于数丈外现身，怒气冲冲的向黑剑之剑奴，形容落寞忧郁，手持黑白双剑的男子喝问道。

　　滴答！

　　随着墨鸦此言，他胸前的衣襟陡然碎裂，一滴晶莹血珠涌出。只差那么一点点，黑白玄翦的剑锋就刺入墨鸦体内，将他脏腑震碎。

　　“多年不见，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罢了。”面对墨鸦凝着无尽愤怒的话语，黑白玄翦若无其事的将黑剑扛在肩上。

　　“是吗？”听到黑白玄翦此言，墨鸦顿时被气乐了，若非知晓自己并非黑白玄翦对手，恨不得扑上去与之决一死战。“既然你想试试我的身手，如今已经试完。那，咱们就再也不见了！”

　　说罢，回归地表的墨鸦，就待运起高超轻功，离开此处。

　　噗嗤！

　　见墨鸦要走，玄翦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负在背后的白剑化为一簇流光，笔直射向墨鸦。

　　黑剑报仇、白剑报恩！

　　墨鸦见玄翦射出白剑，虽不解玄翦之意，仍向一侧掠出十数丈。电光火石之间，玄翦的白剑落入墨鸦身后的灌木丛中，一股晶莹鲜血喷出，将白剑染成赤红。鲜血喷涌声入耳，墨鸦急忙扭头看去，就见一头吊睛白额老虎趴伏在身后的灌木丛内。

　　老虎的脑门已被玄翦的剑锋刺穿，变成一头死老虎。

　　“两清了。”见玄翦是以白剑击杀一头欲偷袭自己的老虎，墨鸦脸色数变，自牙缝中挤出简短三字。

　　“墨鸦，不要急着离开。”玄翦幽幽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了！”

　　随着此言，玄翦在腰间摸索了一把，一枚色泽碧绿，当中双鱼交接，一望就知已有不少年头的玉佩，落入玄翦手中。

　　出现在玄翦手中的玉佩，正是墨鸦值此夜黑风高的时刻，急匆匆赶往番吾的目标。东西易主，墨鸦打量着这枚玉佩，神色难看至极。

　　“玄翦，把这枚玉佩给我！”数息之后，墨鸦沉声道，“既然你拿到了这件东西，就应该知道，君上命我们找的这些东西，关系着他的身世！”

　　玄翦轻然道：“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将它给你。”

　　“什么问题？”墨鸦反问道。

　　玄翦声调波澜不惊，语气却分外凝重：“告诉我，在无双君命你们搜寻的那些东西中，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不知道！”面对玄翦的这个问题，墨鸦干脆利索的回了这三个字。

　　“君上心思深沉，从未真正信任过谁。虽然命我们搜寻这些东西，但不会告诉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哪个！”

　　“是吗？”玄翦看得出墨鸦说的是真话，反手将掌中玉佩丢向墨鸦，被墨鸦一把抄在手中，不无感慨道，“这般说来，无双君虽然好伺候，但在他身边，仍与陪伴一头老虎无异！”

第342章 我们这种人的悲哀！

　　“对。”

　　墨鸦是为天玄搜集情报，干一些脏活的人。玄翦，则是政哥当年在新郑城收服，为他分化罗网势力、办脏活的人。彼此处境相当，又无直接恩怨，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听到玄翦这么说，墨鸦那张俊美且邪异的脸庞露出深以为然之色。

　　“君上虽有言在先，夜枭的人，只要为他效力五年，保证不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说出去，就可以隐姓埋名，带着这些年的收获离开。但，这其中不包括我和几个兄弟。因为我们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若真要离开，君上定会杀我们灭口！”

　　“这，大概就是我们这种人的悲哀吧！”玄翦淡淡道。

　　【看来，君上查探自己身世的事，已被陛下知晓！】

　　【墨鸦真的不知道！如此说来，无双君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还不至于被身世冲昏头脑！】

　　两个同样堪称黑手套的人儿，感慨自身处境之余，心头划过纷乱念头。

　　“玄翦，你我多年不见。”墨鸦将玄翦还回来的玉佩收好，饶有兴趣的向玄翦提出建议，“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称不上敌人。故人重逢，不如找个地方痛饮一番，如何？”

　　“好！”

　　………………

　　终南，翠华山。

　　一座木屋，外界已是寒风呼啸，猿猴乱啼，屋中灯火仍未熄灭。

　　居住一个人，绰绰有余；居住两個人，正好；居住三个人，便有些拥挤的木屋内，值此理当休憩的时候，恰巧挤了三个人。

　　天玄，北冥子，少司命！

　　“截教弟子多在殷商为官，阐教门人则辅佐姬昌姬发父子。随着商周战事的不断升级，原本号称‘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原本是一家’的人阐截三教，矛盾亦不断升级。先有人教教主太上老君与阐教之主元始天尊以大欺小，打杀截教三教娘娘；又有阐教围杀截教四大圣母之一的火灵圣母，将火灵圣母随身法宝：金霞冠送回截教总坛金鳌岛时，又与截教弟子发生冲突！

　　新仇旧恨不断累积，使本欲借阐教之手，将截教门下诸多品性恶劣，根基浅薄的弟子送上封神榜的截教之主：通天道人坐不住了。于界牌关之下，布下号称天道第一杀阵，与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阵齐名的诛仙剑阵！

　　诛仙剑阵分为四剑一图：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此剑倒悬门上，发雷震动，剑光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难逃此难。昔曾有赞，赞此宝剑：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弭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阐教也知，这些年的恩怨该了结了，聚拢所有力量，欲一会诛仙剑阵。元始天尊更知，诛仙剑阵由通天道人亲自主持，非四位同级别的高手不可破之。亲往须弥山，请出西方教教主：接引、准提二人，以亏欠一段因果为筹码，换取二人出手相助，加上他自己，以及大师兄：太上老君，一会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

　　这几年天玄逗留在西域，诸事缠身，无暇分心，不得不将《洪荒》暂且停下。师徒再见，北冥子对天玄的洪荒也有几分兴趣，要天玄为自己讲洪荒接下来的故事。恩师有求，天玄自不能拒绝。

　　颀长身躯沐浴在灯光内，嘴唇开合，向北冥子讲述四圣破诛仙这段精彩故事。

　　“天玄，”倏然，北冥子神色一动，打断了天玄，“老道记得你曾说过，鸿均道祖与天道合而为一，既无公私，也无大小。那么，鸿均道祖对门下弟子自然也谈不上偏爱谁，为何要将诛仙剑阵这威力强大的阵法，传给通天道人？”

　　“因为诛仙剑阵固然威力强大，却无法镇压气运。”天玄淡淡道，“镇压气运，非先天至宝不可。诛仙剑阵是阵法，而非法宝。所以，鸿均道祖将之交给通天道人！”

　　“这，的确是个缺点。”

　　天玄在洪荒之中，不止一次的提到气运之说。气运旺盛之辈，遇难成祥，诸邪辟易；气运衰竭，诸事不顺，倒霉透顶。若结下善果，则可增长气运；若结下恶果，则有损气运。譬如，截教固然声势浩大，为三界第一大教派，但门下弟子良莠不齐，多有为非作歹之辈，损耗了截教的气运。

　　听罢天玄的解释，北冥子不无惋惜的感叹了一句。

　　“……

　　诛仙恶阵四门排，黄雾狂风雷火偕；遇劫黄冠遭劫运，堕厅羽士尽沈埋。剑光徒有吞神骨，符印空劳吐黑霾；纵有通天无上法，时逢圣主自多乖。

　　进入此阵：腾腾黄雾，艳艳金光；腾腾黄雾，诛仙阵内似云迷；艳艳金光，八卦台前如气罩。剑戟戈矛，浑如铁桶；东西南北，恰似铜墙。

　　……”

　　沙沙沙！

　　天玄在为北冥子这个授业恩师讲洪荒故事，同在这座木屋内的少司命也没闲着，雪白晶莹，纤细如玉的玉手持着一支沾满墨汁的毛笔，在空白书册上抄录出自天玄口中的一切，即便天玄讲述一些设定言语也不例外。

　　每逢天玄讲洪荒，都会安排人手抄录自己所说的一切。完事后，再将这些记录下的东西润色，最后交给寡妇清，由她安排人手来出版刊印。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的细微声响，混杂在天玄讲故事的言语内，相映成趣。

　　唔！

　　当天玄讲到四位混元大罗金仙：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分别进入诛仙剑阵四门，欲与通天道人一战时，已上百的北冥子，苍老脸颊浮起发自内心的疲倦。充斥困意的低吟声中，坐在一张木凳上的北冥子缓缓起身，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师傅，您困了？”天玄看到这一幕，停止讲述，关切目光投向一脸困意的北冥子。

　　北冥子也不逞强，跨步向外行去：“人老了，就是容易发困。天玄，老道回去休息了！”

　　“师傅，您慢走！”

　　天玄不觉得普天之下，有人能在天宗伤到北冥子，将北冥子送出房间，就转身回到木屋内。

第343章 少司命：你不能，也不能（跪求打赏！）

　　‘你怎么没问北冥子前辈，要不要出山与东皇阁下、荀子等人争夺稷下学宫祭酒之位？’

　　天玄回到房中，恰巧少司命停止抄书，将毛笔搭在砚台上，会说话的美眸盯着天玄，荡涤眼波传来这么一句话。

　　“师傅他老人家已经说了。”接收到少司命的眸光，天玄道，“他，刚刚询问我气运，就是在无形中表明，他打算出山争夺气运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