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聘衔蝉
“还等什么——”
虎口淅沥淌血的‘两臂黑’看向身边,厉声喝道:“再等都得死在这!这小子可能已经有了龙元,侯爷的力道都没他的大!”
“……”
‘一梭玄’闻言并未回声,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不闻风声不见刀光,一道欣长身影如幽魄般从侧边斜进,手中鱼符刁钻,直奔他的腹下而来。
嗖嗖——
三条不起眼的细长黑梭刺破珠帘,近乎封死那道鬼魅的移动路线,可对方的上身偏偏以一种不符合武道常识的姿态后折,随即速度不改的冲杀上来。
“什么邪门武功!”
见骂一句,‘一梭玄’俯身向后正欲避其锋芒,可那明明距离不够的刀尖却诡异的再长一截——
唰!
皮开肉绽,猩物喷涌。
“你,你你咳——”
‘一梭玄’捂着脖子近乎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颀长。
不是刀尖长了一截,是手臂长了一截。
那比起人更像是鬼的欣长略过他,冲进一群手无长物的武者堆里一阵砍杀。
和他情同兄弟的‘两臂黑’望见这幕没有丝毫犹豫,松开‘黑蟒’便要跃上屋檐跑路。
但是——
轰!
如同床弩迸发的声响,一杆狂龙洞穿雨幕直奔他不设防的后心,巨大的力道贯穿而过,使得槊尖刺破背脊在前膛破开个瘆人大口,哗啦啦的脏器流淌一地。
“啊——”
“我不打了,我归顺——”
街头血腥的屠戮还在继续,一柄鱼符形同判官的勾笔,一笔一划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刚尝到长兵甜头的魏鸣岐静静看着这幕,没有所谓的屠戮无辜,包括他在内,这条街的每个人手下都有无数人命。
哗啦——
不多时,半条长街被染得猩红,随着最后一条‘从蛇’的倒下,那形同修罗的欣长终于收刀入鞘,随即向这边缓缓走来。
“……”
魏鸣岐看着她现今的模样有些拿捏不准,道:“凤儿,这不会才是你本来的模样吧?”
跟前,满头长发都紧紧贴在脸上的施凤官嘴唇一抿,正欲开口解释——
轰隆隆!
远处响起一道闷雷,在这冬雨天里本不引人注意,但随后的一连串巨响却明显不是正常天象。
“哪来的动静?”
二人一起跃上屋檐,惊疑不定的看向城内某处。
稍稍分辨一会。
“是我家!”
施凤官面色剧变,急声道:“我小姑可能没回宫!”
“别急,我让禹娘和我师父过去了。”
魏鸣岐隐隐猜到是谁作乱,脚下一点便跃至远处房檐:
“四个宗师一块,今晚上把他做了。”
“……”
二人身形远去,而在驿馆的楼顶,一只浑身青黑的苍鹰抖抖浑身雨水,振翅飞上夜空。
最近打戏较多,高潮前最后的铺垫,所以写得比较慢,昨天的最后一更没补上也是这个原因,今天除了这更还有两更。
(本章完)
第46章 他就好这口【求追读】
雷声千嶂,雨落满城。
站在闺阁上放眼望去,昔日繁华似锦的前廷没有半点灯火,千檐百室被夜雨浇打,浓浓落寞中带着物是人非。
“唉……”
一声多愁的轻叹散在夜风中,宫装女子转身回到室内,坐在绣塌上眼里满是失神。
也不知道凤官儿他出城了没有。
等到明早回了宫,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下去真是想都不敢想,现在就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呜……”
半晌,塌上传来细细的呜咽声。
施凤阙现在害怕极了,她害怕等会天就亮了,她得坐上轿子回去,回到那无人问津的深宫度过再无期盼的几十年人生。
“还不如找根小绳儿吊死了呢。”
她将脸闷在被褥里哀声自语。
“噗嗤——”
廊上一声毫无道德感的笑声。
施凤阙只觉浑身紧绷,连忙翻身起来将枕边的一把剪刀抓进手里:
“谁!”
“……”
廊外安静片刻,就在施凤阙愈发觉得惊悚的时候,忽有声平静的女声传来:
“禹娘,你吓唬她做什么。”
说来也奇,听到这声音施凤阙的紧张感突然褪去了不少。
“没吓她。”
那个让人讨厌的表面温婉的女声道:“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又突然来了那么句,没忍住就笑出来了。”
“……”
砰砰。
房门被人礼貌轻叩。
那有奇异安抚人心力量的女声跟着响起:“姑娘不用害怕,我们奉西府苍龙枢指挥使之命来守着姑娘,无意惊扰,见谅。”
又是魏鸣岐?
虽说后廷西府是对方的‘地盘’,自己出宫他也是知道的,但招呼不打就安排人暗地里守着她,还是给人一种周到又霸道的奇怪感觉。
就既让人心里觉得慰贴,又让人平生忧恼,怕他将自己视为了囊中之物。
施凤阙情绪矛盾的理了理妆容,随即起身过去将门打开,正欲开口招呼,却为廊上两位女子的姿容所震,一时竟为之失神。
廊桥夜雨,一青一绿两袭罗裙出尘绝艳,左边腰佩法剑清冷似仙令人见之忘俗,右边背挂长兵丰腴淑美好比人间恩物。
西府竟这般藏‘龙’卧‘虎’?
“两位……”
“谢北伶。”
“西府苍龙枢镇抚使禹卿,见过贵妃娘娘。”
也是风格不同的自我介绍。
回过神的施凤阙把二人请进了屋里,不管那小贼藏的什么心思,她这前廷主人总不好叫人一直站在外边吹冷风。
“真是麻烦二位了——”
坐到桌边,施凤阙一边沏着茶具一边满脸歉意:“魏指挥使都没和我说过,不然早请二位进来叙话了。”
身前,那好似神女临凡的青裙女子只是静声一句‘不碍事’便端起茶盏不复多言。
倒是那明艳到为室内添色几分的绿裙尤物,用毫不遮掩的感兴趣眼神冲她上下打量:
“来时我还奇怪,如今见到贵妃才终于了然,难怪少主火急火燎的临走前都不忘了贵妃,这般人儿,世间哪个男儿放得下?”
“……”
温婉中带着几分别样‘少女’气的花容抬起,澄净稚态的眉眼羞赧下垂,带几分恼儿的道:
“这位姑娘说的什么话,我和那人清清白白,他还叫我一声姨呢,哪是你想的那般。”
“这就没错了。”
那绿裙女人忽地嘴角一勾,杏眼也斜向别边:
“他就好这口”
“?”
施凤阙满头雾水的看过去,却见安静喝茶的青裙神女跟着抬头,细长的丹凤眼透出清冷:
“玩笑?”
“玩笑。”
绿裙怂坏怂坏的端起茶:“我就可怜自己~平时禹娘禹娘的叫的挺亲热,我要真粘他个姨娘名分就好了,他不得热乎死我。”
“??”
施凤阙听不懂,但总觉得这话里悖逆人伦相当炸裂。
再看那青裙,也不知道二人平日里私底是怎么聊的,听见这话也见怪不怪,反而平静支招:
“他爹还在,你去鲁地来得及。”
“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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