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苍崎青子事件簿 第6章

　　“是啊，”祖父回答到，“第一和第五都是抵达后的结果。但所谓的抵达，其实是在真正的之前停下并折返后得到的安慰奖…”

　　“也就是说…”青子瞪大了眼睛说道，“祖父你只是靠近之后向根源之中看了一眼吗？”

　　“是啊，”祖父感叹地说道，“成也好、败也好，一旦接触了那个，就再也回不来这边的世界了。”

第13章 门

　　“我曾经立下誓言，只要苍崎家的后裔没有超过我的程度，就不能进入‘那里’，”祖父说到，“现在看来，这个誓言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为什么？”青子一愣之后问到，“我本来以为要先和祖父你打一场呢。”

　　“哈哈哈，”祖父生硬的笑了出来，这是在青子的记忆里祖父第一次笑出声来，“我已经变成这个鬼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打的过你呢？”

　　“也就是说文柄咏梨那个斯文败类真的杀死了你？”青子惊讶的说到，“所谓的魔法使，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

　　“那倒不是，”祖父摇了摇头后说道，“仍然还拥有肉体的我虽然很强，但是已经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性了。”

　　“是指天赋的上限？”青子问到。

　　“不，是指我走错了路，”祖父回忆到，“在关于第五魔法的研究和使用上，我进入了错误的路线，且无法回头了。这个错误的代价就是让我逐渐丧失了人类该有的感性，所以我借由文柄家的小鬼舍弃了那具肉体。”

　　“第五魔法还有这种效果？”青子皱著眉头说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要考虑是不是要取得完整的第五魔法了。”

　　“你误会了，”祖父说到，“那不是第五魔法的缺陷，而是我的。在接近的过程中，由于我的缺陷，导致我进入了错误的路线，所以我决定将魔法刻印传递给你，并且抛弃了原本的肉体。”

　　青子琢磨了一小会，继续说道：“所以这就是祖父你发誓‘只有超越你才能进入洞窟’的原因？”

　　“没错，”祖父用爽朗的声音说到，“因为没有比我更强的话，那靠近就是没有意义的，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我是在非常靠近的地方获得了第五魔法，”祖父回忆到，“但那也到此为止了，不如说，这距离抵达万物的源头还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所以，我决定看看后代里面是不是有比我能力更强的家伙出现，然后再到通往的洞窟里尝试一番。”

　　“如果你成功之后还能活著回来，我就会放弃继续留在世界表层，然后前往外侧，”祖父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因为继续留在内侧的话，就会分薄第五魔法的权限。”

　　“我懂了，”青子没有劝说祖父的意思，也没有让橙子给他重新制造一具躯体的想法，“那我决定要进入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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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的洞窟入口被祖父藏在了他的工坊地下室的更深处。

　　青子跟随祖父的脚步，来到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墙壁跟前。

　　“就在这里。”祖父说到。

　　“嗯？”青子有些疑惑，“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用你刚得到的刻印好好想想，”祖父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青子说到，“我固定了入口的时间轴，所以在第五魔法的使用水准上，达不到这种程度是绝对没办法进入的。”

　　“听起来有点像是传承防御呢，”青子皱著眉头看著这面墙说到，“所以要我来解除吗？”

　　祖父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了一副“请”的样子。青子只好硬著头皮，走过去开始研究这面墙，思考著自己该如何去做。

　　她看不到这面墙上任何的法术灵光，也感觉不到任何魔术的痕迹。青子抚摸著这面平平无奇的墙壁，想著自己要不要暴力破坏。

　　不过既然祖父说过，这是他通过第五魔法进行封锁的入口，那即便是她成功破坏掉了，也没办法在墙的后面找到入口。

　　想到这里，青子做好了心理准备。她闭上双眼，下定决心之后，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发动第五法的工程中去。

　　磅礴的大源魔力，在通过她数量巨大的魔术回路转化之后，被输入进了苍崎家的法之刻印当中。青子抚摸著墙壁的右臂微微发光，皮肤上呈现出细密的宛如集成电路一般的光之纹路。她的意识停止了在于物质世界中的活动，投身到了没有尽头的星之运河当中，而她之外的一切都陷入了停滞，除了仍然在观察著她的祖父。

　　原本，通常的人类身体是很难以承受运转第五魔法的负担的，祖父思考到。曾经的他，在使用第五魔法的时候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是因为他身为人类所持有的限制，所以他抛弃了感受这种痛苦的感性。

　　所有的法都是世界的敌人，而诞生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想要使用界外之“法”，就要承受世界为了自保而试图抹杀人类而制造的痛苦。这种痛苦同存在于精神的层面，是专门针对人类的感性设计的泯灭手段。

　　曾经的他为了能够更进一步，抛弃了感性。但是抵达了的面前的时候，却又因为自身的不完整而失去了起源的特征码，最终抵达了他这个个体的极限。

　　而眼前的后代，这个混有不明成分的女孩，却在承受著那番意识即将消逝痛苦的同时，持续发动著法之刻印，这让老魔法使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青子在接近的世界里，承受著极端的疼痛和孤独，但是那些疼痛和孤独也不过是仅此而已，青子冷漠的想到。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的青子看来，那些为了承受法的使用而付出的“代价”简直不值一提。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在她思考里的‘信号’，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她继续使用第五魔法，更别说摧毁她的意识，让她消失了。

　　没错，由世界的挣扎中反扑过来的压力现在根本拿青子没辙，因为如果承受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痛苦的‘信号’，那这种攻击就如清风拂面，完全无效。

　　世界的意识陷入了疑惑，祂投入的量完全是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类的痛苦，但是为什么这个人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到底是不是人类？

　　青子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世界的心理活动，她只是自顾自的尝试更接近根源，尝试通过部分发动“法”，来解除祖父的封锁。

　　“主观轴·解放。”青子喃喃自语，这并非是什么咒文，而是她的自我暗示关键字。

　　随著女孩的话语，在她面前的墙壁逐渐发生了变化。一扇之前并不存在的门出现在了墙壁之上，那不断以普朗克时间长度为单位发动的时空变动早已消失。

　　青子重新睁开了眼睛，惊喜的发现自己成功了。正当她转过头去想要和祖父邀功的时候，她却发现老人的灵魂已经不见了，也许这扇门上曾经持续发动的第五魔法，就是他灵魂的锚点吧。

第14章 灵长类杀手

　　门后是另外一个世界。

　　在不少小说之中，有很多作者这样描写过打开某一扇门之后的场景，用来凸显开门前和开门后环境的剧变。然而青子发现，她现在所经历的其实就是字面意思，这个洞窟里面的环境真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让她感到格格不入。

　　这个洞窟看起来像是一个通往地下的幽深隧道，但是如果一名魔术师仔细感受的话，就会发现这条向下微微倾斜的隧道里越是往下，其中的守则就越是同平日里生活的世界表侧不同。

　　不如说，这条隧道其实是星球表侧的漏洞，是伦戈米尼亚德没有钉住的世界瑕疵。青子小心翼翼地继续向下前进，她的心态非常平稳，因为她早就想到了通往根源的洞窟里不可能是什么正常的地方，不然也不会逼得一个魔法使返回之后就封死了这个地方。

　　此时此刻，青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魔术礼装在逐渐失去作用...这不是说这些礼装坏了，而是说这些东西在当前的环境参数之下无法运行。青子有些担心自己的魔术回路会不会也因为这种环境而出问题，然而当她小心翼翼地运转自己的魔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魔术回路和魔法刻印都一切如常，看来老登是成为魔法使之后才留下后代的，因为大概只有魔法使的血脉才会对这个环境拥有一定抗性。

　　但是有些时候世事无绝对，青子发现自己学过的魔术都无法用出来，包括她平时最擅长的各种魔弹。

　　不过好在来自国度天宇的魔网奥术全部运作良好，因为这些东西在这个宇宙和五大魔法在位格上差不多是处于同一级别，都来自这片宇宙之外。

　　在所谓的型月世界中，世界之外和宇宙之外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世界之外单指这颗星球表层材质之外的范围，而宇宙之外就是字面意思，指可观测宇宙之外。

　　青子一边走，一边把法术书拿出来握在手中，随时警惕著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片洞窟非常奇怪，明明她能明确的认知到，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光线，但是却不妨碍她能看到所有的东西。

　　这到底是她自己有问题，还是这个洞窟有问题？

　　青子本人倾向的解释是这里距离万物的原初之因越来越近，所以她看到的东西实际上更倾向于物质的信息，所以有没有光存在这种比较高级的因果关系并不会妨碍她看清现在的环境信息。

　　实在是越来越抽象了啊...青子叹了口气。

　　精神稍稍的放松了一秒钟，青子就后悔了，因为她注意到，在可视范围尽头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环境里“析出”，那是一片类似白色烟雾似的存在，却没有那么轻飘飘。

　　青子如临大敌，立刻翻开法术书，将准备好的强化法术卷轴依次启动，施加在自己身上。包括动物园一套（除了狮之冲锋和鹰之光辉）、法师护甲、克敌机先。大把珍贵的法术卷轴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消耗一空，但是青子知道，如果她死了，这些法术卷轴也没人能使用。

　　她死死盯著这团白色烟雾，青子的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一定是她的敌人。

　　果不其然，在青子的视线当中，白色的云雾逐渐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像狐狸又像是狗的动物。它全身拥有著洁白卷曲的绒毛，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一番，头顶两只长长的耳朵竖著，像是警觉的兔子。

　　但是青子丝毫不觉得这东西可爱，因为她的直觉已经在疯狂报警了。这头野兽的眼神里充满了某种公事公办的暴力，恐怕在它眼中，身为继承了第五魔法的青子和路边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野兽迈动优雅的步伐，它那像是猫科动物的足爪踩在地面上没有丝毫的声音，却又坚实有力。

　　灵长类杀手的速度越来越快，本来看起来至少有几百米的距离，这只野兽一瞬之间已经快要冲到青子的面前了。

　　不过，由于种种法术的加成效果，青子此时的反应速度也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只见她的右手舞动出了残影，在野兽触碰到她身体前的一瞬间，化为了一道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灵长类杀手疑惑的左右摆了摆头，发现自己的屠杀目标不见了踪影。等它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类女性半跪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正在尝试包扎自己的伤口。

　　还是大意了！护盾术被一击打破，青子皱著眉头处理著自己左侧肩膀附近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她给自己来了一发虚假生命，让这个死灵学派的魔法效应暂时代替自己因失血而流失生命力。

　　这头野兽有哪里不对劲，明明自己完全躲开了它的攻击，自己却仍然受伤了！

　　而且青子估算到，自己的速度大约在这一击之下下降了约三分之一左右，明明只是肩膀受伤，为什么速度会降低呢？难道这就是灵长类杀手的屠杀权限吗？

　　青子在一旁妄自菲薄，殊不知灵长类杀手的脑袋里也充满了疑惑。通常来说刚刚那一击肯定能干掉这种级别的人类，因为它即使面对的是普通的神代魔术师，只要是人类就必定会在它手里重伤。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性人类居然能在它权能的压迫之下仅仅伤到了肩膀，连各项能力都没有得到太多削减，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根本不是人类？这不可能啊？明明是盖亚送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

　　青子忍耐著疼痛，她将一块小小的黄油拿了出来，一边低声念诵著咒语，一边向地上一拍。无形的法术波动蔓延在她的脚下和这头野兽之间。

　　就在她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白色的野兽再一次高高跃起朝她扑来。青子这次干脆利落地直接躺在了地面上，直接躲过了野兽的扑击。

　　但是她的胸口仍然受到了重击，在法师护甲的作用之下，她胸前的衣服仍然被扯开了一道口子，平日里雪腻诱人的肌肤和胴体，此刻已经被鲜血所染红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肩的位置划到她接近腹部的地方，她差一点就被这头臭狗给开膛破肚。

　　青子吐了一大口混杂著内脏碎块的鲜血出来，强烈的剧痛提醒著她此时危险的境况。但是在虚假生命的作用下，她仍然有足够的生命力保持施法动作不变形。

　　她用颤抖的手翻开自己的法术书，顾不上鲜血滴在了书页上。灵长类杀手此时正在和被消除了摩擦力的地面做著搏斗，它甚至没办法跳起来，只能恼火地发出阵阵低吼。

　　青子找到了自己准备好的那张任意门卷轴，想都没想就发动了它的效果。随著一阵空间的扭曲，青子出现在了差不多距离灵长类杀手四百英尺（120米左右）的位置，那是更靠近的方向。

　　灵长类杀手急了，发出阵阵吼声。如果它不能完成任务，违背了盖亚和它之间的契约，它无疑会受到巨大的惩罚。

　　青子回头看了它一眼，发出不屑的笑声，但是下一秒她就剧烈的咳嗽了出来，更多的鲜血被吐了出来。

　　真是的，伟大的Miss Blue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呢？青子一手竭力捂住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打出几个法印。几枚闪烁著光芒的奥术导弹被激发了，它们朝著灵长类杀手的方向飞去，必中的特性让这个法术无法被灵长类杀手躲闪，但是由于它只是一环法术，所以伤害能力也非常有限。

　　但是青子要的根本不是杀伤力，而是击中这头畜生之后产生的冲击力。

　　随著“砰、砰、砰、砰”四道命中的声音传来，灵长类杀手狂怒的发现自己被不可逆转的向远离那个女性人类的方向划走了，而且它的头部被魔法导弹击中的地方，居然有一点点血液流了出来...这是微不足道的轻伤，就像是被蚊虫叮咬到了一般。但无疑，高贵的力场伤害对灵长类杀手造成了真实的伤害。

　　这不可能！灵长类杀手愤怒的爆发出了巨量的魔力作为反冲，企图阻止自己向更远处滑落。但是在它的视线里，那个重伤了的女人又从那本奇怪的书里拿出一张书页，然后一阵光芒闪过，她就用对于一个重伤之人根本不可能的速度向洞窟深处狂奔。

　　脚底抹油可太好用了！剧烈的肉体疼痛让青子满头大汗，虚假生命的效果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个法术一旦失去作用，她的身体机能就将恢复应有的重伤之人的状态。

　　只要能抵达那个地方...

　　青子的体力已经在不断流失了，她甚至对于自身的疼痛都感到不太明显了，只是感到越来越冷，这是大量失血的症状。

　　她想过使用魔法将自己受伤的这段时间丢到遥远的未来，但是现在的她仅仅能做到解开祖父施加在门上的封印。

　　是自己太过于自大了吗，说什么超越了祖父什么的可笑话语...

　　青子稍稍失落了一瞬间，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消极想法。她从灵长类杀手的追杀之下活下来了，这无疑是一项伟业，而且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抽象，根源之涡就在她的眼前。

　　身后传来了阵阵吼叫，想必是那头臭狗摆脱了油腻术的限制靠近了吧？青子对这种状况不甚在意，她现在只是拖著自己的身体，坚定的前进著。

　　那片连虚无都没有的地方近在眼前，青子竭尽全力打起精神，再次发动了一次迷踪步，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在了原地。

　　随著“砰”的一声，灵长类杀手的攻击再次落空，但是由于杀害权能的存在，青子感觉到自己的脊椎似乎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只不过她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甚在意，因为她活著抵达了那个地方，她抵达了所有魔术师梦寐以求的终点，所谓的之大门。

　　白色的野兽绝望而愤怒的咆哮著，它眼睁睁的看著那个女人消失在的入口之中，还好死不死的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对它摆了个中指。

第15章 【 】